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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候就预感到了今日。

我也不知道这狗屁玩意儿合不合理、是否有可供参考的先例、又是怎么拍脑袋通过的,总之它通过了。

我可以选择拒绝,假若我还处于无拘无束的状态,现在天地拧翻了向,我要是不当这个顾问,那我能提供的价值就只有给他们练枪法。

我二话不说在裘路衫提供给我的纸上签了字,下笔跟签卖身契一样悲壮。

程简自小受尽冷落,本来程奔正常的寿终正寝,他只有听天由命,好歹程奔将他抚养成人,即使送出国外,不叫他进入中心,总能管他一口温饱。老爹猝然这一走,他连个饭碗都还没捞着,唯恐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裘路衫一路平步青云,靠的是他对程奔的绝对忠诚。程奔对这条舔狗则十分缺德,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他干,裘路衫因此把人得罪了个遍。有程奔这座靠山在,他尽可以拳打脚踢横着走,靠山一倒,自然一堆人摩拳擦掌等着清算他。

这两人一拍即合。

困境如是,他们必须找寻支持。

程简并不需要我,他有他弟弟就够了。程策对这个哥哥感情深厚,傍牢弟弟,他应有尽有。

裘路衫更需要一个中间调停人。程策看他不爽,当面撂过好几次脸,兄弟联手不是他所乐见的。

仅管各有算计,程简无权无兵,只能放下身段配合裘路衫的安排。

“所以你是在逼我站队?”我气死了。

裘路衫讨好的笑容又端了出来:“我是在请您好好考虑考虑。喝茶?”他倒了杯茶叶茶,吹了吹,双手捧着端给我。

这两人的合作不会长久,他们之间,我和程策总要选一个站。

我首先排除了程简。

他名义上毕竟是程奔的孩子,身份更具有合法性,也更容易获得内部的支持。这本身是最好的局面。程策当不了家,他这个做兄长的能者多劳,既能实现抱负,又能照拂到家人。可那晚我见识到了,这孩子年纪轻轻心肠就有这么狠,他对程奔、对程策是有幽怨的,他上了位,程策难有安生日子过。

裘路衫不一样,他孤立无援。而程奔作为最大股东,他的股份按惯例迟早要过给儿子,裘路衫失势不过是时间问题,爬上去还能薅下来。

我当场给裘路衫出谋划策:“让程简滚回国外不就行了。”

程策那里的说辞我也想好了,就说裘路衫倚老欺幼,动不动舞枪弄棒,程简呆在这不安全,不如继续出国深造。

目前的状况,绝对不能和裘路衫硬碰硬,我决定延续程奔对裘路衫捧杀的做法。真乱了总有人出头,我和程策就当木得感情签字人。

……差点忘了,我们只有6个月任期。看来躺平等他人雪中送炭还不行,那就只能在6个月内干掉裘路衫。

我又行了!

我多吃了一个鸡腿。

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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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程策被禁锢在了岛上,这令我间或想到囚禁在瀛台的光绪皇帝。我想哪天我被喜怒无常的裘路衫药死,我将用颤抖的手指在当空写下“斩裘!”。

裘路衫脾气变得阴戾,控制欲强到了病态。

我与程策吃了上顿有下顿,过完今日没明朝。

房子里一切通讯设备都被摘除,连同挂电视机的墙都被拆成光秃秃。看守的人分三批一天24小时轮班,屋外有,屋里有,一觉起来打开房门都能看见大块头,别着耳机线,不时对着对讲机嗡嗡几句,口袋里鼓囊囊的,想必揣了武器。

老式建筑,如一副挤压过度的胸腔,深长的走廊两旁挤满了房间。墙纸、地板,一律是死僵死僵的颜色,笨重的家具散发着暮气。窗户本就小得像碉堡上的洞口,还蒙着重色窗帘。

就这么透不过气来的空间,还塞这么多的人。

白天我都让程策推我出去,只要天气过得去,就呆在院子的露台上。

无所事事,加之有伤在身,我天天睡懒觉。程策每天赶在我起床前来看我的腿。我穿宽松长裤,他把裤腿一点点卷起来,露出膝盖以下,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绷带,问我“今天疼差些了没?”

小腿的肤色与他处形成骇人差异,苍紫色的,坏掉了一样。他第一回看见,恸然地将这双腿揽入怀中抱了很久。

“都是因为我。”他啜泣着。

我哎哟了声去推他:“你好好的就行,其他的事都有我。你也不要顶撞裘路衫,他要耍威风就让他耍。”

我们的处境,纵使再痴钝,他也认清了。而他需要花些功夫去接受。接受父亲这棵屹立不倒的大树霍然倾倒,接受大树倒下后铺天卷地恶劣的天气,接受被鹊巢鸠占,接受他崇拜的兄长的真面目。

接受任由挥霍的每一天变得来之不易。

我也花了点时间接受。我做梦都没想到今天这个光景。

程奔风水学捯饬了半天一命呜呼,裘路衫和程简玩起了起兵造反,挟天子令诸侯,我一个出了局的还能被拖回来升官发财死前夫。

我没有遵从个性去硬碰硬,各方面条件不允许我这么干。

上中学有段最艰难的日子,我挨打,金詹久帮我而跟着挨打,迫于二舅的难处,我不得不服软装弱。我发现,人一旦变弱不再强势,世界忽然间就对你宽柔起来,我成了一个只是出身有点问题的可怜虫。但这不代表那些转变态度的同学良心发现,改恶向善,不再是贱人。后来随着金詹久考去外地上了大学,我的虚与委蛇宣告结束,他们再次本色尽显。

裘路衫也一样。我表现得弱势些,这里的空气就更友好,在外厮杀后来到这里,他有港湾的归属感,他更愿意听我的话。

裘路衫隔三差五上岛来,一呆就是大半日。总是带一堆文件过来,讯问我、向我商量。与其说商量,很多时候更像索取,总之我们必须得签字,要想成功拒绝他,我得拿出足够令他信服、足够照顾他面子的说辞。

程奔对裘路衫的评价很中肯,他是个办事的人才,却不擅长决策。裘路衫对于这一点也有自知之明,可他不允许别人看出来,但凡我说两句实话——从客观阐释问题的角度,他都要破防,暴跳如雷。

一般只有签字的时候,我才叫程策过来。裘路衫待我极为轻浮,我不希望程策看到。

裘路衫在外面经常碰一鼻子灰,过去他能忍,再难看都要笑着,如今用不着忍了,他这煤气罐上了岛就对我爆炸。那副嘴脸,就像在外混得不如意,回家拿老婆孩子出气的废物。

裘路衫不像会喜欢男人,只是,程奔享受过的,他都要享受,他不挑。

他偶尔会带几个亲信手下上岛来吃晚饭,我和程策被邀请上桌。我被安排在上座,与裘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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