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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一瞬裙摆翻飞,女生的大腿似一手可握。郑书文凝视住她,“妮妮,你还是躲我。”
听到男人说的话,温佳妮抬起头看向他,在他脸上找到了不该有的柔情,她忍无可忍,生气地说:“我早跟你说过,不要纵容我,你不可以再纵容我!”
郑书文却说:“我已是你继父。”
言下之意,父亲纵容女儿,何错之有??
第34章 34
佳妮双手攥住薄薄的裙摆, 攥皱了,她微仰着脸,望住郑书文, “……可我不是你的女儿。”
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一股脑地把所有的都说出来,最后统统化成一句:“我有我的父亲,你不配做我的父亲, 继父都配不上!”
一楼闹声不大,却声声清晰, 听得清楚是哪位熟人说话,仿佛过一会儿就有熟人走上二楼来,撞见他们这一对奇怪的“父女”,说不定眼尖的就能发现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来。
但很可惜,没有人上来,没有人上来发现他们!
郑书文愣了一下, 从没见到过这样子的佳妮, 他印象中的佳妮说不出来这种话,也不会说——她都已经爱上妈妈的男人,还有什么做不到呢。
他露出自责的神情来,“妮妮,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并没有想过要取代你父亲的地位。”
佳妮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蓄满湿雾,是羞愤,是嫌恶, 是罪恶……
她往后退一步, 冰凉的手抓住冰冷的白石栏杆, 微侧着脸,看着楼下黑漆漆的角落,轻声说:“没有哪个父亲会纵容女儿喜欢他,不是么?”
她抬眼看向郑书文,“不是么!”
郑书文皱住眉头,“这件事情,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说清楚——”
“叔叔!我请问你,你爱我妈妈吗?”
男人仍皱着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佳妮愤怒起来,深深呼吸,“你不爱她,却要结婚?”
安静了一会儿,郑书文眉头舒展开来,往佳妮那边走过去,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些。
他说:“我快四十岁,第二次婚姻,不能只有爱情。光说爱情的,那是年轻人的空谈。我有事业,事业需要良好的家庭形象帮助,你妈妈需要一个自由的家庭,我也需要一个家庭。大人的世界,光说爱,是不够的。妮妮,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你能明白吗?”
佳妮摇头,她不能明白,也不能接受他这样的想法、做法。
明明不爱母亲,却要与母亲结婚,把母亲带离温家——哦,是了,是了,离开不自由的家庭,重建一个有自由的家庭,但没有她和佳淇两人,是这样子的么?
“妮妮,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大人的事情,不需要你去烦恼。”郑书文有好几次想要去摸一摸她脑袋,但最终都收回手。
“你不应该上来找我,你更不应该叫我不需要去烦恼。你总是纵容我,就是这样,你就是这样纵容我,才让我喜欢你。”
佳妮厌恨这样的自己,却很突然地,前所未有地,也厌恨起眼前这个男人来。
因为他不爱母亲,还要用他的年龄、经历来告诉她,他这样的人,生命里已经没有活力、没有单纯的心思去谈爱。
那约是,他不会爱任何人,有感情,但不会是爱。
佳妮继续说着,眼泪淌下来,“我知道,我不可以再这样下去,我不能喜欢你的,你要当我父亲,我当不了你的女儿,可是,到了妈那儿,我必须做你的女儿,到了大家面前,我也必须做你的女儿,我……”
郑书文的手停在她脸上,抹掉她的泪,“妮妮,那会我就说过,我以父亲的角色爱着你。”
“那不是!”佳妮推开他的手,睁着一双湿眸,控诉他,“如果你以父亲的角色爱着我,那你……”
就像赵嘉原说的那样,他是懦夫。
“你不配做我父亲。”
孔雀蓝的夜幕,暖黄的壁灯,灯色平铺下来,佳妮纤白的胳膊上浮着他高大又比她老的影子。
早些时候也说过,但凡有一点良心的男人,都不可能把那一层暧昧的纸张戳破,把他们之间的“继父女”关系毁坏了。
但她不要他做她父亲,她觉得他不配做她父亲——
那一年的雨夜,她窝在他怀里,很瘦很瘦,抱着她,感觉不到少女应有的丰腴,只有硌人的骨头。
稍微一点点痛,她就往他怀里钻,娇气得很。护士拿针筒来做皮试,她眼睛也不敢睁,抓着他的胳膊,脸压在他潮热的胸口上,痛地哭出来,一点顾忌也没有。十几岁的女生还不如一旁的小婴儿,哭得好大声。
一旁的人说,他女儿如何如何。
但她并不是他的女儿,只是正在交往的女友的女儿。
很诧异,明明是一个大家庭,姑嫂叔伯都住在一栋大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生病难过。
如果他没有冒雨过来,她在阁楼上又会怎样呢……
佳妮抓着他的手,哭红了眼睛,泪眼朦胧地望着手腕上那一处皮试后的肿包。他柔声安慰,“等等就不疼了。”
她默默流着泪,又怕人笑话,干脆把脸藏到他怀里。
他低低笑出声来,“老天,你终于知道怕丑了。”
医生说,夏日天热,冷热交替进食,又有辛辣刺激,很容易吃坏肚子,肠胃受不了,才会痛如刀绞。
听完女生说过吃什么,他纳罕,随即笑着摇头,“我记得你妈妈有叮嘱你不要吃街边小摊。”
女生说:“难道你不知道,家长越不让小孩做什么,小孩越想做什么。”
“哦,这也许就是你们小孩的叛逆心理?”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怯怯地说:“我不确定是不是。”
一场雨过去,他联系佳妮的妈妈,还没有等到人来,小女生拽了拽他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衬衫,一双清眸,看着他,说:“你好坏,在这种时候你联系我妈妈来,她一定要骂我的。”
“怎么会呢?”
她不说话,睁大眼睛盯着病房门外,好像已经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
果不其然,温雁一来,问清楚情况,知道她是吃坏肚子,把她严厉训斥了一顿。
小女生坐在病床上,不发一言,低头盯着手背上的输液管,偶尔摸一下,安静得不像话,莫名叫人想要怜惜、保护。
于是,他阻止温雁,“小孩子嘛,让她好好休息,今天一定累到了。”
事实上,佳妮没有那么叛逆,在那个家里,她很乖,乖得不大正常。
他不禁想,她从那么小长到十几岁,应该是一点都不需要家人来担心她如何,学业优秀,性格乖巧,有点小心思,人却不坏,相反地,她的心有别人所没有的柔软。
有一回,他到温家去,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