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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人不好乱动的。”说罢对他挤眼示意,低声道:“别瞎激动。”殷歌嫌弃地看了许晗一眼,鼻子里哼了哼。

许晗转头,见凌晔已经拿出一块帕子替雪若擦眼泪,他吐了吐舌头,摆出一副肃然端庄的样子。

雪若抬手抹了抹脸,吸着鼻子,抱怨道:“你们竟然串通起来戏弄我...”

哭过的脸上梨花带雨,眼神却清澈动人,艳丽到极致的妆容不掩清纯。

凌晔动容,笑道:“夫人今日美若天仙...”

伸手轻拂她耳边垂落的一缕乱发,他看着她,眸色深沉如墨:“对不起,到现在才给你补办这个婚礼,有点寒碜,也没有热闹的场面,长辈亲人.....”

雪若摇头,眸光明亮:“我很喜欢...”

但得有情人,白首不相离。

红妆十里,繁花万重,怎及他相顾一笑。

见二人含情脉脉相看执手,许晗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发话:“再聊天吉时要过了,等下回洞房你们慢慢聊到天亮。”

两人脸色一红,凌晔低头微笑,雪若转头瞪许晗,许晗没皮没脸地笑。

何大富笑道:“师父、师娘还是先拜堂吧。”

凌晔拖着雪若的手,两人对视一眼,在喜案前摆放的红色垫子上双双跪下。

许晗喜不自胜,比自个成亲还乐呵,被何大富按住才没有手舞足蹈,把一腔激动全发泄在高亢的唱礼上:

“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夫妻对拜-----礼成!”

大嗓门直冲云霄,震翻两只在屋檐上歇息的喜鹊,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

卧房内红帐低垂,满室春暖,厚重的礼服被他温柔地脱下,露出雪白的肩膀,优美的锁骨.....

她仰面躺在喜床上,承受着热烈的吻,烛影摇曳恍如那夜水中的船舱。

神驰心荡,情浓至极之时,听到他在耳边呢喃道:“今日我还未说...”

她眼中春水迷蒙,与他纠缠吻着,听到他的话,撑出三分清明,伸手撑住他肌肉匀实的胸膛。

“阿晔,有件事情,不想再瞒你了....”

他停下动作,手肘撑在床上,眸光似水:“你说。”

“我说不出口...”她抬眸,脸颊绯红,眼中烛光簇簇跳动,“怕说了你会生气...”

凌晔轻笑一声,吻着她耳边的碎发,热气呼在她脸上:“我不会生小糖人的气的。”

雪若纠结一番,“算了...”

凌晔搂着她,默了片刻,道:“你是想说我们以前并没有成婚的事情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雪若脸上血色尽褪:“你...你说什么?”

凌晔看着她的眼睛,波澜不惊道:“那一次....是我们第一次同房,对吗?”

雪若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凌晔一怔,随即笑道:“果然如此。”

“我猜的。”他轻叹了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轻如呢喃:“原来我家娘子是个骗人精,还学会骗婚了。”

那日她在床上生涩的表现和隐忍痛楚的表情,与她口中的经验丰富相去甚远,让他不免遐想,再加上第二天床上的落红,傻子才会信她的鬼话。

不知怎么,他总能识破她的一些小把戏,就连说谎逞能时的细微表情也被一一捕捉,似乎对她比对自己还更了解三分。

雪若心虚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试探道:“你...你不生气?”

凌晔狡黠一笑:“为何要生气?美人投怀送抱,我又不吃亏罗。”

她一个女儿家不顾名节与他未婚私奔,在他失忆后还不离不弃,主动以身相许,他除了感动,何来理由责怪于她?

“你...”雪若瘪了瘪嘴,快要哭出来了:“你是这样想的?”

凌晔将她搂进怀中,柔声哄道:“逗你玩的,既然你我已经两情相悦,成亲也是迟早的事情,你不算骗我,我求之不得。”

雪若依偎在他怀里,怯生生道:“要是你日后想起,我曾经误会你,害你受了很重的伤,你还会要我吗?”

她望着烛光中他的容颜,终于吐露了深藏心底的愧疚,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她要他每日说一句“我喜欢你”,却仍然无法安心。

只怕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不肯原谅自己。

凌晔有些无语,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的病都是你治的,你又怎会害我?既是误会,我有什么道理生气,今后不许再瞎想了。”

他低头注视着她,温柔而缱绻,郑重道:“无论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如果我想起过去的事情让你不安,我愿意一直想不起来。现在的生活,我很满足。”

“阿若,我爱你...”

一阵风吹灭了红烛,两人在黑暗中紧紧依偎,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她无言凝噎,只觉得心口热得发痛。

湿湿的液体从眼角滑下,流进鬓边,被他怜惜地吻去。

想起曾经在话本子里看过的一句话,当你爱一个人时,你会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所有,哪怕刀山火海也奋不顾身。

她觉得自己如此幸运,能够遇见这样一个人,拥有这样一段人生。

*

夜色沉沉,月亮将半个身体躲进云层,天上一颗星子都没有。

监栏院破败的厢房内,端木敏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屋顶上一只结网的蜘蛛,它几次掉落下来,又挣扎着攀着丝爬上去。

“笃笃”两声沉闷的声响,似乎有人跳进院子里。

木门被轻轻推开,两条黑影闪进屋内。

端木一惊,转头看去,还未及发声,嘴里就被塞了一团布。

趁两个蒙面黑衣人将他手脚绑住之时,他奋力吐出口中的布,寒声道:“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一个黑衣人瓮声瓮气回道:“你这个魔头,想杀你的人多了。”这人声音有几分耳熟,端木敏确定他应是司仪房里的太监。

“是李安吗?”端木的声音很冷静道:“君上并未要取我性命,他就不怕给自己招祸?”

他抬眼看向窗外,难掩心底的焦急。

“你要死的人了,替别人操什么心?”黑衣人绑好他的手脚,从怀中取出一块白布,拎起桌上的茶壶将白布浇湿。

两端拉紧的布带被粗鲁地塞进他嘴里,一个黑衣人死死按住他的头,随即眼前白光一闪,湿冷铺面而来。

湿重的白布覆下前,他再次看了一眼窗外。

湿布盖在脸上,遮住视线,堵住了口鼻,隔绝了所有空气。

这是宫中常用的处死太监的方法,快速而干净,受刑人魂消魄散之后,水一擦就完事儿。

“呜呜...”窒息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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