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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仍不死心,又歪歪斜斜地把剑劈了过来。
她惊险地躲着那人的剑,忽然像魔怔了一般,脑子一热,握着匕首不受控制地朝那人的胸膛猛刺了过去。
那个迷药有问题!
她心中雪亮,身体却不受控制,刚才她屏住呼吸并没有用,因为这个药是在她手指接触之时起效的。
匕首刺进血肉,“嗤啦”一声。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握着匕首的手上,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在杀人,惊惧地睁着眼睛。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她茫然抬头,迷药的粉尘渐渐消散,她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那是一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面孔,他的眉眼都说不出的眼熟。
他,他竟然是她的二王兄!
不!这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她惨呼一声,猝然松开了手中匕首,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万状地爬着向后退。
锦衣男子的胸口还插着匕首,鲜血蔓延开来。
他喘息了几下,轰然倒地。
“啊--”雪若惊骇地大叫起来,声音很快被屋外的乐声所掩盖。
她如同被火烧了一般,又坐着往后退了几步,背顶着墙角,无处可逃后,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她眼中流露出疯狂的神色,手上、脸上都是血。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一场噩梦!
她疯了一般打自己耳光,想让自己从噩梦中醒来,脸上打得一片通红,仍旧无法醒来。
纸窗忽然被撞开,一个人影闪进屋内,在地板上打了个滚,站稳身形。
那人扫视了一眼屋内情形,快速向她冲了过来,“雪若!雪若!你醒醒!”他摇着她的肩膀,大声呼唤。
雪若抬起失神的眼眸,看清楚面前人后,惨然笑了,“阿晔,你来啦,你看,我把二王兄杀了,哈哈...”
她神志不清,笑得疯癫,喃喃道:“原来是我,哈哈,我才是凶手!”
在她最后的记忆中,是凌晔痛不欲生的目光,和他高扬起的手刀……
她被打晕了,在陷入疯狂之后。
*
从迷乱恐怖的记忆中抽回神思,雪若仍然有些恍惚,眼前被夜色笼罩的雕栏画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紫宸宫内悄然换了一拨新的禁卫军,连驻守宫门的将领也都是生面孔。
左子衿递上了令牌,那将领似早已接到密令,见令牌立刻了然,恭敬地行礼放行。
两个守卫缓缓地推开沉重的宫门,一架装饰精致的马车早早等在外面,左子衿搀扶着雪若上了车。
傅临风借口加强防卫,将紫宸宫内外的禁卫军都换成了原来太常府的府军,这些人都只听傅临风的调遣。
天牢大门打开,一条幽暗的甬道通往里面的牢房,雪若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在门外候着的左子衿。
左子衿颔首,目光温暖柔和,带着宽慰的微笑,似说着:“去吧,不要担心,师父就在这里等着。”
雪若知道他也想见凌晔最后一面,而子衿想把独处的时间留给他们夫妻俩,师徒二人间无需言语,默契到一个眼神就能洞悉对方的心意。
雪若对子衿点头,转过身去,拢着披风独自走进的门后的黑暗中。
天牢的守卫似乎得了关照,没有跟她一起进去,还把牢房内看守的狱卒也一并叫了出来。
绣花宫鞋踏在冰冷的地上,一步接着一步。
眼前记忆不断流转,仿佛跟着脚步一起走向记忆的深海,而那个时空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幕走马灯一般在脑中闪现,让她几乎要发疯。
甬道尽头的那间牢房近在咫尺。
牢门上的铜锁已经被预先打开,她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推开了牢门。
借着墙上微弱的烛光,她再次看到凌晔时,想起方才在另一时空遇见的那个他,恍如隔世。
“雪若...”凌晔率先开口,神色从容而平静。
“嗯...”雪若回过神来,才哽声道:“阿晔,我来看你了。”
凌晔笑了笑,他刚想开口,却闷咳了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掩嘴,铁锁链发出“哐当”响声。
“你还好吗?”雪若心中一痛,立刻蹲下身,关切询问。
凌晔点头,不动声色地拭去唇边溢出的血,哑着喉咙轻声道:“我没事...只是你又瘦了不少,”
他怜惜地望着妻子,不过一两日,她的下巴更尖,原本的鹅蛋脸已经不见了,一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惊惧惶恐。
“雪若,你怎么了?”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神色也不同寻常,凌晔担忧地问。
“我....我都知道了...” 雪若瘪着嘴,哭丧着脸。
她终于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真相,在那个时空他所经历的一切。
“你知道什么?”凌晔狐疑地看着她,心中陡然一震,不可置信道:“难道....你又穿越过去了?”
雪若点头,怔怔道:“是的....这一次与前几次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凌晔不解。
“这一次,我与十三共用一具身体,时而是她,时而是我...”
“我知道。”凌晔深深地望着她,无奈地笑笑。
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对她来说发生在昨天,而于他而言,已经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他无时无刻不困在那些回忆里。
大颗泪珠从雪若脸上滚下来,她低头抬袖拭去,她一落泪,凌晔就止不住心酸,“所以,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什么都知道了。”雪若哽声,“阿晔,你为什么那么傻?你明明是无辜的,东梁周府那件事...”
凌晔眼中有一瞬失神,很快就避开目光,沉痛答道:“不管怎样,那些人都是我亲手杀的....”
雪若摇头,“不!那时你被傀儡术操纵的,并没有意识。而操纵傀儡术害人的营主和贾巳,才是真正的凶手!”
“还有...还有我二王兄...”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她泣不成声,“他也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替真凶顶罪,阿晔,你到底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凌晔后背一僵,睁大眼睛看着她,心一点点往下沉,“雪若....没有瞒你,是我...”
“胡说!”雪若哭着摇头,绝望凄伤,“明明就不是你,阿晔,我什么都知道了。”
“刺杀二王兄的人,不是别人,是我自己!”她一字一句地说,掩面大哭起来,泣不成声,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记得多年前的那一日,正是她的八岁生辰,她欢欢喜喜地去母妃宫中挑选贺礼。
而二王兄的死讯,也是那一天从东梁传来。
推开宫门时她吓了一大跳,只见一宫的人都哭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