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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她的坚决,自然不会强求,而是尊重她的意愿。

“好好好,不嫁就不嫁,为父养着你就是了。”

司澧对司露从小宠到大,一贯都是如此的慈父做派。

他唯有带着歉意,对面前的恩人道:

“这位义士,小女顽固,让你见笑了,这桩婚事她不愿意,本侯作为父亲,自当尊重,还请你换个要求吧。”

即便司澧放低姿态,呼延海莫哪里肯放弃,他目光如炬,满是执着:

“吾唯此一个心愿,别无他求。”

“这……”

司澧陷入了为难,瞧瞧女儿,又瞧瞧恩人,目光闪烁着,迟迟没有说下去。

场面僵持不下时,呼延海莫突然提议:

“若不然,便各退一步,让令爱与吾相处三月,期间我会尊重、爱护她,绝不强求,若期满,她还是未能接受吾,吾定当退让,绝无怨言。”

呼延海莫的真诚打动了司澧,他犹豫着,将目光看向司露,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道:

“这……露儿,你看能不能……”

司露看出司澧想要撮合她与呼延海莫的心思。

为了不让父亲为难,也为了让呼延海莫彻底死心,今后不再纠缠。

她心中一番琢磨后,点点头答应下来。

“好,女儿愿意接受这个提议,与他相处三月。”

话音方落,司澧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司露转向呼延海莫,与他四目相对,郑重协定道:

“三月期满,你必须言而有信,说到做到,若不然,我便让父兄……”

她顿了顿道:“让父兄打断你的腿。”

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些许威胁的意思。

本以为呼延海莫会据理力争些什么,没想到,他仅仅只是长眉微挑,便欣然接受了下来,成竹在胸的模样。

“好啊。”

介于他先前骗过自己,司露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司澧,让他当个见证。

“父亲,你便作这见证,如何?”

“好、好。”

司澧怔了一怔,顺势应下来了,事情变化的太快,以致他全程都迷迷瞪瞪的,直到两人离开,他方才一拍大腿,察觉自己忘了正事。

别说家世背景没问清楚了,他连未来女婿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呢!

罢了,来日再细细盘问吧。

*

庭院中,芳草依依,落叶飒飒。

司露走得飞快,呼延海莫追着她,与她并肩而行。

“那么,你眼下便是在与我相处了,是不是?”

司露停下脚步,仰头看他,秀眉微蹙,神情不悦。

“呼延海莫,你怎么还有心情与我开玩笑?”

面对美人娇嗔,呼延海莫无辜地耸耸肩膀。

“怎么了?”

司露嗔他,“你还给我装傻,我方才要是不来,你想我父亲言说什么了?”

呼延海莫颇为委屈:“露露,我答应过不再欺瞒你任何事,所以亦不想对你的家人有所隐瞒。”

司露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就不要命了?你的身份一旦曝露,我父亲忠义耿耿一辈子,焉知不会割舍救命之恩,对你不利?”

司露一番严肃责问,呼延海莫却好似不甚在意,反而翘起唇角,玩世不恭地凑上来。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司露冷哼,“你想得美,我只是不想惹出事来,平添父兄烦忧。”

呼延海莫敛了笑意,变得正色,不再玩笑。

“令尊并非愚忠之人。”

司露:“愚忠?”

呼延海莫道:“你以为,他猜不出前些日子的刺客是谁派来的吗?”

机敏如司平侯父子,事后自然不难猜到幕后主使者,李景宴用这样的手法除去朝臣,不是一次两次了。

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司家父子定然也是懂的,说服他们保全家族,远走异国避祸,不一定是难事。

呼延海莫的这番心思,司露经过几度盘算,也猜了个大概,但他到底还是小看了父兄的家国之情。

她道:“别打如意算盘了,父兄不会答应去戎国避难的。”

呼延海莫不懂,“继续效忠那狗皇帝?他可是要置你们于死地了。”

司露何尝猜不出,这样的手笔,必然又是出自李景宴,兔死狗烹罢了。

但呼延海莫想错了,父兄忠得怎会是李景宴?

她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凝重悠远:

“不,父兄忠的并非陛下,而是大夏。”

看着她郑重的神情,呼延海莫终是咽下了要说的话。

此刻,他不想再去谈这个深沉的话题,一转话锋,岔开了去。

“不提这个了,扫兴。”

他将司露的柔荑执起来,目光炯炯看着她,“那我是不是算因祸得福了?”

司露立时便要抽回手,“呼延海莫,你说过会尊重我。”

“是,可没说不会牵你的手。”

他耍无赖惯是好手,复又低头在她手背上吧嗒亲了一口。

“登徒子。”

司露骂着,脸颊却红了。

呼延海莫凑上来,温热的鼻子吐洒在她脖颈,与她咬耳朵,“我可以把这当做是打情骂俏吗?”

“不要脸。”

耳根被他的气息弄得湿濡一片,又痒又麻,红得发烫。

呼延海莫轻笑,盯着她红扑扑的脸庞,心痒难耐起来,喉结翻滚,眸色深深。

“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是知道我从不在意脸面的。”

司露感到了危机,退后一步,“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让父兄……”

呼延海莫上前一步,伸手环住她的腰,突然俯颈,吻了她的脸颊一口,再次钻起了空子。

“那动嘴总可以了吧?”

司露被他禁锢在身前,只得用手拍打他,“呼延海莫,你这个浑蛋。”

奈何那胸膛太过精壮,坚硬似铁,拍打着纹丝不动不说,自己个儿还手疼。

呼延海莫瞧着美人儿眼含水泽,心疼不已,捉住那双柔荑,吹了吹柔声安抚:

“好了,别捶了,仔细手疼。”

司露睁着水亮亮的杏眸瞪他,活像一只生气的兔子,绵软可憨。

呼延海莫浅笑,眼中宠溺深重,喉头溢出一阵细碎的笑音。

“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约你,秋高气爽,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如何?”

司露不答应,“谁要同你去放风筝?”

呼延海莫讨好:“方才在你父亲面前,你可是答应得好好的,要与我相处三个月,可不能抵赖。”

司露不说话,他又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眼中的爱意几乎漫出来,“乖,等着我来接你。”

*

夜阑人静,太极宫中灯火未熄,李景晏立在大殿之内,脸色幽沉,恍若滴墨。

在他身前,跪着前来回禀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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