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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云琳叹息,这?才慢慢抬眼对上亓山狼的目光。她说:“他弱也好,强也好。我都?喜欢他,因为他是?我哥哥。”

亓山狼的脸色阴沉下去?,他胸膛也跟着起伏,就连伤口也有更多?的鲜血涌出来?。他觉得施云琳这?是?在故意激怒他,他快要怒火中?烧,不可控。一抹幽蓝悄悄掉进亓山狼的眼睛里,晕开。

施云琳望着他的眼睛,微微怔。她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她几次睁开眼睛望向他,都?见他的眼睛是?黑色的。

亓山狼盯着施云琳,说:“我做你哥哥。”

施云琳忧愁地叹了口气。她缓缓摇头:“你做不了我哥哥。你不仅做不了我哥哥,你还要喜欢我哥哥。不管他是?弱也好笨也好,你都?要喜欢他。”

亓山狼不理解不接受,也做不到。

施云琳又叹息,她将话说成这?样,亓山狼竟还是?不懂。“在我心里,哥哥和檀溪、阿璟都?是?一样的。不管是?他们谁受了伤出了事,我都?会守着他们。前两天檀溪姐姐出事,我也一直陪着她,恨不得日夜守着她,是?不是??”

“我喜欢哥哥,就像喜欢檀溪姐姐和阿璟,是?一样的喜欢。”施云琳望着亓山狼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蓝慢慢散去?。他沉默不语,棱角分明的五官是?一惯的孤傲模样。可是?施云琳望着他,却瞧出了几分脆弱的可怜。

她将压在他伤口的手轻轻往一侧挪,染满鲜血的手心覆在亓山狼的心口,他的心跳给她些勇气。

她再缓慢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让瑟缩的春丝破土。

她轻轻地说:“和对你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亓山狼望着施云琳垂眸的温柔,沉默良久,涩声开口:“我听不懂。”

施云琳微怔,继而弯唇,她只?是?说:“听不懂算了。”

她去?握亓山狼的手腕,拉着他的手让他自己去?压他胸口上的伤处止血。然后她松了手,转身要下榻。

亓山狼才不管那点小伤。

染血的巾帕掉了地。他用力握住施云琳的手,用力握在掌中?,不肯让她走?。他说:“你昨天不说。”

施云琳想?起不好的记忆,轻轻蹙眉。她昨晚回来?原本是?想?说的,可是?只?来?得及开个头。她抬眼看向亓山狼,轻轻咬唇,眉眼之间?带着几许无?可奈何的嗔。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被堵了嘴。

嘴角已经不疼了,可是?嘴角上抹的那一点药凉凉的,那一抹凉提醒着她的委屈。

施云琳望着亓山狼,忽然就瘪了嘴,要哭。

第65章 065

施云琳手被亓山狼握在掌中?, 锢着她不准她走。她一条腿已经迈到床下,另一条腿却仍跪坐在床榻边缘,纤柔的身子侧拧着, 更显几分婀娜的柔弱。

亓山狼看着她要哭的样子,眉峰皱着。

她那么柔软娇小, 可他总是把她弄哭。他伸手给她擦眼泪, 却将掌上的血蹭到她的脸上去。

动?作?顿住, 亓山狼问:“你怎么才能不哭?”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不再哭了。

施云琳抿着唇不说话,委屈涌上来,让她吐不出一个字,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亓山狼皱眉看着她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手,试探着将手搭在她的后腰上, 将人一点一点往怀里带。

就连拥抱她这样的动?作?, 亓山狼也不知道是不是对。

她没有?推开?他,那便?应该是对的。

亓山狼手掌收紧, 将施云琳往怀里抱得更紧一些?。

施云琳将额头抵在亓山狼的胸膛, 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去攥紧他的衣料。她本是无声地掉眼泪, 落进他怀里,逐渐哭出声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吐字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好半晌, 亓山狼才听懂。她说——“我就是要哭。”

那他只能由?着她哭。

庭院里, 付文丹叹了口气?,朝施彦同走过去, 同他一同立在那儿,望向院墙外的蓝天白云。

施彦同后知后觉付文丹过来了, 他轻咳一声侧过脸去,飞快用指腹抹去眼角的一点湿。

付文丹想?劝,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我们会回家?的。”声音轻柔,却又坚定有?力量。

施彦同长?叹,“她回来不过三?五日,已经哭过这么多回。”

一句话说完,施彦同眼里又浮了泪花。身为父亲的无能愧疚折磨着他。他向来最厌卖女求荣,而如今的残喘都是靠着小女儿的牺牲,都是小女儿用……身体换来的。

身为男子,他更明白床笫之上对一个女人的欺辱会是怎样的不堪,他年幼的小女儿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施云琳被亓山狼拖拽着走、被粗鲁扛着进房的画面,总是浮现在施彦同眼前。还有?小女儿房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哭声……

这是往他这个父亲心上扎刀子,凌迟也不过如此。

“我……”施彦同轻轻点头,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一定会接你们回家?。”

施云琳推开?房门,提裙跑出来。听见响动?,施彦同和付文丹立刻转身望过去,惊见小女儿满身满手是血,甚至脸上也有?血。二人脸色大变,急急冲过去。

施云琳在去施砚年房间前被父母追上。

施彦同握住她的双肩,紧张询问:“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他又把你怎么了?!”

他一边问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小女儿。付文丹则是伸手在施云琳的身上摸了摸,找伤处。

在施砚年房里的沈檀溪和也青听见声音,赶忙跑出来,把施云琳围住。

施云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和手上的血,赶忙说:“没有?。我没有?受伤,不是我的血!”

家?人们一脸关心地簇着她,同时也是一头雾水。

施云琳知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她也知道家?人一直对于她嫁给亓山狼的事情十分愧疚和心疼。她别扭地说:“就……就当是他惹我不高兴,我捅了他一刀。”

“那他又打你没有??”施彦同急声追问。

施云琳一愣,忙摇头:“他不打我,他从没打过我。”

施云琳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些?心虚。亓山狼是不打人,可是欺负人和挨揍究竟哪个更疼?她不知道,她长?这么大没有?挨过打。

“我去给他拿药。”施云琳急着给亓山狼上药,不能多说,匆匆进了施砚年房中?,在桌子上翻找伤药。因着施砚年受伤,家?里的各种药都摆在这儿了。找到了药,她抬头望床榻看了一眼,施砚年好像睡着,她收回视线,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回房。

徒留家?人们又担忧又疑惑地望着她跑回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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