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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磬,原本它作为飞行法器的也是不错,但因为其制造者随后在它身上加载了诸多佛息禅意,想让它拥有佛器诛魔的能力,最后却弄巧成拙。
此时的它,不仅器灵被这诸多佛息禅意压制得反应延迟,就连那原本应该由佛息禅意构建的佛器功能,也因为它原本锻造材料的限制,根本无法将之催动,更遑论是发挥出其属于佛器的那部分威力。
故而现在,它身上的那堆佛息禅意只能给人看看,聊做观赏参悟之用,更多一点的作用则全部皆无。
总之,这确是一件残次品无疑。
“不,还能用来砸人。”佛洄禅书感应到楼青茗的想法,出声补充。
楼青茗抽了抽嘴角:“佛前辈,您又在说什么冷笑话。”
佛洄禅书就笑:“以后你自可以给它融进去一些适合的材料,将它回炉锻造,届时它身上佛器的威力自然可以全部发挥出来。”
楼青茗瞅着手中的饭钵钵,抽了抽嘴角:“我储物戒中倒是有不少炼器材料。”贺楼氏的遗产中,灵药都在百万年的时间侵蚀下没了药性,但是炼器材料却是当初放了多少,现在就被她收走了多少。
“但是,我不会炼器啊。”
佛洄禅书不以为意:“无碍,炼器这东西,就像炼丹,你捣鼓捣鼓也就会了。”
楼青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挥手将铜磬抛至半空,控制着它扩大到合适大小。
楼青茗看着它表面那些禅意佛息各异的梵文,眸光闪了闪,下一刻,所有禅意与佛息全部内敛至铜磬体内,只留下一层晦涩的几乎看不清形状的梵文暗纹留在表层。
它这突然低调下来,竟是完全看不出曾经佛光萦绕的高大上模样。
楼青茗弯起唇角,身形一跃踏了进去,控制着铜磬在院内旋转了几圈,便噌地一下穿过院落上空的白雾,直往主峰方向而去。
铜磬的飞行速度果真比御镰飞行要快不说,还相当地节省灵气。
如果不想自己操控,只需给铜磬指明一个方向,并在铜磬底部放上灵石,它就会自己飞往目的地,即便这个灵器的器灵反应慢半拍,也是一样。
毕竟飞行,是一个飞行法器的本能。
楼青茗盘膝坐在铜磬中间,激动地与佛洄禅书感慨:“坐在这里面,好似对卍字禅意的感悟更加敏锐和迅速,那我以后直接坐在这里面感悟,不是事半功倍?这样以后赶路时,也能有事做了。”
佛洄禅书却对此不满:“先将老夫完全炼化完再说,在炼化老夫的过程中,你对禅意的感悟自然会有增长。”
以前出门在外时,在不够安全的地点,楼青茗一向不会对它进行祭炼,以免暴露了它的存在。
但是现在,在能够阻隔神识和酒韵涟漪探查的噬酒蝶后,佛洄禅书就觉得之前那所有的顾虑,都将不是问题。
楼青茗略一思忖,也点了下头:“那也行。之后我会利用好时间,尽量长时间的对佛前辈本体进行炼化。”
争取在经历金丹雷劫前,能多感悟一点,就是一点。
盘膝坐在半空,俯瞰着下方御兽宗的隐藏在轻灵白云中的座座山峦,楼青茗半撑起下巴:“到底……”我还是又做了回宗主。
不过这座山门啊,也确实值得她去守护。
铜磬所过之处她看到,下方山峦中的御兽宗弟子们或是聚在一起交谈,或是带领着灵兽一起对打切磋,气氛整体和谐而积极。
正在楼青茗看得目光逐渐柔软时,突然一道低微的粗犷嗓音在耳畔响起:
“贺楼家的这丫头怎么还没醒,难得遇到一个老熟人,还等着她从玉池中醒来,和我聊聊天呢。”
楼青茗怔了一下,看向身下的铜磬,迟疑道:“铜磬前辈,是您在说话是吧,您认识那位玉池中的贺楼氏先祖,那枚大白莲子?”
然而,她这话问完后,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回应。
铜磬一如既往地安静如鸡。
楼青茗却一下子兴奋起来:“对啊,铜磬前辈你和我先祖都在同一片时间和空间上生存过,那肯定相互之间有听闻过对方的大名。”
这位贺楼氏先祖的莲子个头那么大,想必修为也不低,名声更不会归于低调。
“铜磬前辈您还知道我这位先祖的其他消息不?下次您也别小声嘀咕,我都道心自辨完了,您完全可以放大声音,来与我聊聊。”
这方才如果不是她正坐在它里面,离得它近一些,还真不一定能听到它的小声嘀咕。
能够提前听到这位贺楼先祖的一些信息,显然让楼青茗有些兴奋,这种兴奋的心情一直维持到楼青茗抵达主峰。
主峰之下,邹存的大弟子惠魁正等在山脚,见到楼青茗落地后,他施施然上前:“楼师妹。”
楼青茗亦拱手行礼:“惠师兄。”
惠魁如今已是金丹后期,随时都将晋阶至元婴,身为邹存的大弟子,他一直都是御兽宗的风云人物。
只不过惠魁的风云场合却一直不在宗内,而是宗外。
想着他在外一力“打拼”出来的名声,楼青茗忍不住多看了这位气质慵懒的谦谦修士几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惠魁笑容温和地转头看她:“楼师妹,你在看什么?”
楼青茗眨了眨眼,完全没有一点被发现以后的不好意思,落落大方道:“在想惠师兄气质的迷惑性。”
外界传闻,惠魁就是邹存麾下的金丹第一杀星。
一般如果哪个任务是由惠魁领队,那么其他宗门就最好将态度放得好一点,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是一个血拼现场。
惠魁恍然,而后住腼腆一笑:“楼师妹你不要听外面瞎说,我的名声会被传于此,其实我也不想。”
“哦?”楼青茗好奇看他。
说起这个,惠魁就忍不住长叹:“想当初,师父刚刚即位宗主时,曾带我去看过道雕,以让我提早寻找到与自己产生共鸣的道。彼时我能够产生共鸣的道雕有两枚。”
“一个是无为道,一个是杀戮道。我就想着,像我这样一个心性和善、万事不挂心的人,应该还是无为道适合我。结果,我都已经这般努力了,但是外面的那些人完全没有给我机会。”
杀戮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停止。
是其他人没有给他一个做不背手看夕阳的机会。
说罢,惠魁又向楼青茗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其笑容之腼腆,完全看不出一点杀星的模样。
楼青茗仰头看他,深表怜悯:“有些人真是太不体谅人了,师兄辛苦。”
惠魁满足颔首:“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
几句话功夫,两人间的距离就大大拉近,惠魁也对楼青茗好感大增,开始对她继续大倒苦水。
在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