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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设伏,让他们遭遇了危机。
“五位化神,辅以幻杀之阵,实力是我们的两倍有余。在那场伏击战中,我们这些金丹修为的,基本都是拖后腿的,帮不上什么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待在静重身上干着急。”
化神真尊之间的战斗,过于激烈,也极度惨烈。
楼青蔚是以藤蔓化身的姿态,缠绕在静重的臂肩上的,他竭尽所能地为静重分担着压力,但即便他努力地吸取对手的灵气,将之转移至静重的身体里,也是存有上限。
对方只需暂不露面,以丹药顶着,光凭丹药,就算是耗,也能将他们给耗死。
而且,五位化神真尊,他的灯球也只成功入了一位修士的体,剩下的在提早防御之下,根本钻不到空子。
一连小半月的高强度战斗,楼青蔚缠在静重臂膀的本体,几乎要被鲜血浸润。眼见着静重峰主与雪姬师叔伤势越来越重,他们的劣势也越发明显,几乎可以肯定,无法坚持太长时间。
就在楼青蔚准备将静重等人全部收入蛮蛮的道体空间,任凭那群修士对蛮蛮进行封困以及围剿时,雪姬敏锐发现,那座伏击杀阵外的绝地阵,在之前的战斗对峙中,竟被偶然斩断了一截关键性的阵纹,让阵法之内出现了漏洞。
这丝生机来得偶然,也是全凭运气。
却被雪姬敏锐抓住,她在对方察觉到这丝疏漏之前,迅速地捏碎了随机传送符,带着静重离开了那处伏击结界。
“再然后,蔚宝就发现,我们恰好传送到了天机门附近,他便给霍前辈发送了讯息,过来求个医。”
听到这话,楼青茗的眸光闪了闪。
还不待她继续询问,既明几人的消息也从天机门丹峰那边发了过来,她取出传音玉简,探入神识,而后眉梢舒展。
“静重与雪姬两位师叔的治疗顺利,现在状况安好,无需担心。”
艳宝晃晃身子,应声:“其实她俩的身体原先是有些问题的,不过在进入天机门之前,蔚宝与蛮蛮合力给稳定住了。”
楼青茗颔首,她沉吟过后又问:“既然她们的伤势无碍,那么之后,蔚宝又是为何与班叔展开对战?”
说起这个,艳宝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之后,方才开口:“蔚宝一开始以为,静重峰主此番遭遇了这样严重的伤势,经历了这般大的危机,就是她那传闻中的死劫呢。现在这死劫已经过去,之后就会一直安全,不会再有大的意外发生。
“但班前辈却说,那点程度,根本算不上死劫,就是命轨在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一点剐蹭而已,俗称挠痒痒。
“至于什么一直安全,那更是天真,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一直安全的命轨。即便死劫已过,之后若是掉以轻心,也会遭遇意外,随时拥有丧生的可能,这便是修真路上的残酷,希望他能够认清现实,头脑早日清醒。”
楼青茗:……
不得不说,这很像班善的说话风格,毒舌、气人、还偏偏让人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点。
楼青茗:“那之后呢?”
艳宝:“……之后,蔚宝想要问清楚,静重真尊死劫的具体应验日期,以及应对方法,但是班前辈依旧没有同意。”
这句话,艳宝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楼青茗却是扬起眉梢,大概猜到了当时的情景。
如果说,在事情发生前,楼青蔚对于静重真尊的死劫,还是只有些微的担心,能够微笑面对,抱有理智。那么当事情发生后,他真切地见证到静重与生死一线的碰触,他就定然再也难保持之前的平和之心。
楼青蔚曾在班善的道侣大典开始前,率先抵达良禹城时,询问过班善静重的死劫一事。
之后,等班善的道侣大典结束后,他们分别之前,他又询问过一次。
这连续两次的询问,班善皆是没有给出正面回答。
而现在,这是第三次。
楼青茗揉了揉额心,大概能够理解楼青蔚现在的心情:“之后蔚宝就与班叔去演武场了?!”
艳宝前后晃着它八只毛绒绒的蜘蛛腿:“没,当时没有打起来,是之后蔚宝问得急了,被班前辈给顶了几句。”
楼青茗:“……他怎么说?”
艳宝声音低沉,带着些为楼青蔚鸣不平的委屈:“班前辈说,死劫而已,多经历两回,就知道它根本没有那么可怕了。心态放平和,看淡生死,就可应对一切变化。”
楼青茗:……就这句话,她已经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毒舌,还是在拱火。
“蔚宝很生气。”她开口说。
一阵微风吹过,艳宝的身子随着风的力道,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应声回答:“没错,他很生气,询问班前辈怎样才能有松口相帮的可能?!”
当人被逼至绝境,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们理智上知道,应该是不可能问出结果,却还是想拼命地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班前辈说,除非他能够打败他,否则想都不用想。他说,修真界内只有一个霍玲,除了她,他不会为任何人破例。”
说到这里,艳宝的声音顿了顿,“然后,蔚宝向班前辈邀战,他们双方就去了演武场,打了起来。”
楼青茗:……
她稍调整了下站姿,环臂看着前方的院墙,叹出一口气。
对于蔚宝的这个选择,她根本不感觉意外。
蔚宝此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且好说话,仿佛没有什么脾气,他能够急你所需、助你所求,仿似是个贴心棉袄一般。
但当触及到他的底线时,他就会表现出格外的偏执,以及一种寸步不让的执拗。
比如说,蔚宝自小到大一直惦念着的亲生父母;再比如说,在之后成长修炼过中,已经逐渐代替了他心中生母地位的霍姨、叶姨、以及静重真尊。
对比前两者的地位,静重真尊在他心中的地位更甚,可以说,是他寸步不想相让的长辈,是他想要绝对守护的净土。
触及即死,只要可以,他甚至愿意以命去换。
他与班善之间,一个心急如焚,一个在蔚宝的认定中,是定然掌握解决方法,也就无怪乎他们会杠到一起,打出真火。
艳宝说到这里,还是有些不解气,它小声嘟囔:“蔚宝此番确实有些焦急,但班前辈的下手,也着实太重。你说正常人在知晓身边人的死劫后,怎么可能保持得住平静?!蔚宝已经在很努力地压抑了。”
楼青茗摸了摸鼻尖,她抬头看向天边的艳阳,展颜轻笑:“应该是吧。”
反正她在知道自己的死劫之后,就是挺平静的。
可能她是一个另类,心智与阅历要比蔚宝多得多?!
“不过也可能,所谓死劫,只有别人才是最担心的。”
越是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