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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当做没看见，金渐层低下脑袋，将下巴搁在自己的爪子上,放任黑猫爬上了自己的脑袋。

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一只猫。

布鲁从金渐层的脑袋顶上探出头来。

“喵。”上来一起玩呀。

追着布鲁气味前来寻找营救同伴的白爪猫陷入沉默。

作为一只在城市里长大且没有去过动物园和马戏团的猫，白爪猫从未见识过老虎这种生物，但这东西强大可怕的气息充满了危险性，加上庞大的体型，让白爪猫很确定这只金渐层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可现在看看布鲁的样子。

仿佛……

这东西的脾气很好？

白爪猫十分怀疑。

布鲁还在呼唤，却看到白爪猫不仅没有进来，反而往后退了退。

猫猫摇头。

白爪猫拒绝了布鲁的邀请。

它看上去像是被老虎的气息给吓坏了。

布鲁也不勉强，它趴了下来，低头开始给金渐层的脑袋舔毛。

这么大一只猫猫，舔毛也变成了一种体力活。

5分钟过去了，本来还维持着警惕状态的白爪猫开始撑不住渐渐趴下。

10分钟过去了，本来就趴着的金渐层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12分钟过去了，白爪猫低下脑袋，合上眼睛，开始一次浅眠。

15分钟过去了，金渐层再也无法继续支撑，身体一侧，干脆的躺下来摆烂。

17分钟。

事情有了变化。

驯兽师来了。

“亲爱的，今天过得怎么样？”

年轻的女驯兽师挠了挠金渐层的下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伙伴居然睡得正香。

今晚没有动物表演。

外面正因为空中飞人而热闹着呢。

继续睡这也无妨。

人类拿出刷子给金渐层刷毛，正好布鲁的舔毛大业也终于完成。

猫猫躲在人的视觉盲区，趁着人类低头给金渐层修爪子的机会，布鲁偷偷从金渐层身体背面钻出来，在夜色的掩护下，它钻进了最大的那个帐篷。

喧哗声扑面而来。

布鲁进入的位置在表演场地的边缘，紧贴着围绕表演台外围的护栏，远离观众，同时也不会被任何灯光照到，是个完完全全的死角。

黑猫就缩在这片阴影里，静静地看着台上。

现在似乎是中场休息之类的情况，台上被清空了，暂时没有人，观众在屏息等待，布鲁嗅了嗅，能感觉到亢奋的气味信号在空气中弥漫。

布鲁还听到有观众努力压低了声音在惊呼：“真的没有安全网啊！？哥谭怎么还能批准这种表演？”

“嘘……”

这人很快就被同伴阻止，被要求保持安静专心看表演。

危险？

布鲁耳朵转了转，它嗅了嗅，找到了迪克的味道，然后开始搜寻，一直到一处立在舞台外侧，但同样被护栏包围的架子边上。

这处架子居然还有人类在看守，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布鲁昂头往上看去，发现架子很高，它能闻到迪克的味道还在往上，只是因为角度问题，它看不到最上方都有些什么。

到底是蜜袋鼯的崽子，如果有危险它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布鲁亲自决定上去看看。

猫才爬到一半。

周围的灯光突然就暗了下来。

“接下来有请——”

“英勇无畏的空中飞人，格雷森——！！！”

格雷森？

雷鸣般的掌声中，布鲁瞳孔微微收放，它被光束晃到了眼睛，注意力却完全放在了其他地方。

格雷森……

好耳熟的名字。

但是它想不起来这是什么。

首先排除应该不是个罐头的牌子，如果是的话，它肯定能记住的，又或者因为不好吃所以被忘记了？

布鲁不确定。

它选择先集中精力继续往上爬。

在布鲁距离顶端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它听到了迪克的呼吸声，只是一瞬，很快轰隆作响的音乐就覆盖了那轻盈的喘息声。

听迪克的呼吸声，能感觉到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十分亢奋的状态。

只是亢奋而已，没有恐惧也不紧张。

随着音乐到达一个高点，一抹阴影从上空荡了出去，布鲁扒着架子回头去看，发现出去的影子正是迪克。

不是夜巡时候的“夜翼”。

今晚的迪克是完全不同的装扮。

纯白和蓝在他身上交织，像是只一往直前、永无畏惧的鸟儿，就这么往深渊的黑暗中直坠而下。

布鲁盯着他。

这就非常正常的在夜巡么？

它终于明白过来。

对大部分人类来说，这样荡来荡去确实很可怕。

可蜜袋鼯的崽子好像就是在绳子上生出来的一样，怎么荡都不怕，也不会出事，他们特别喜欢在晚上各种荡来荡去。

最初跟着去夜巡的时候布鲁确实担心过。

后来它看出这就是蜜袋鼯一家的狩猎方式，也就懒得管了。

“喵。”所以，根本不危险嘛。

布鲁咪呜着嘀咕。

它准备下去了。

可低头一看，现在自己跟地面的距离已经非常可观。

“……”

爬下去是个技术活。

猫咪的身体结构使得它们很难安稳的向下爬行。

倒退的话根本看不见落脚点。

猫咪没办法像人类一样曲起四肢拉开距离然后从胸前的位置往下看，就算勉强做了，也会被胸口的毛挡住视线。

头朝下？那会直接一落到底的。

当然，布鲁可以爬下去，它在斯塔克大厦的时候经常爬电梯，是有经验的。

只是很难，也很麻烦。

嗯，对。

今天的布鲁是一只懒懒的小猫咪呢。

懒懒的布鲁停在原地纠结片刻，迪克再次从空中荡过的影子给了它灵感。

有个传统的解决办法。

比如说，跟着人一起下去。

猫咪想要偷懒的时候去找自己的铲屎官。

这点完全没有问题，对吧？

布鲁觉得没问题。

于是它继续往上爬，很快就来到了顶部的台子处。

这时候迪克正在外面飞荡，台子上还有个人，当空空的荡杆回到这头，就会被这人抓住，然后用力的抛出去，好让迪克能在空中抓住。

布鲁安静地看了两个回合， 觉得自己看明白了。

也许是注意力全都放在表演上， 这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脚边多了只探头探脑的小猫。

他抓住回来的荡杆，然后用力抛出去。

这次他觉得有点儿奇怪。

好像有个黑影跟着荡杆一起出去了？

还有非常漂亮的光辉一闪而过。

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