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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功于皇家,因此却是偏得了一份天大的好处,那就是辽东马场的管理权。

大汉朝战马约四十万匹,其中二十五万匹,皆出自辽东马场。

每年的马匹款项不知凡几不说,这马匹本就属于国之根本。以景帝的性格能够忍下这么多年,已经近乎奇迹了。

“的确如此,这些事情多有传闻,据说当年宁国公曾经发誓,这辽东马场只会流转于宁国府嫡支一脉。

如今如若是贾蔷真的无法继承宁国府的爵位,恐怕很快这辽东马厂就要易帜了。”苏槿语气中带着些许复杂。

这就是景帝的脾气,纵然辽东马厂实际上的归属权在朝廷,宁国府不过是可以得到其中部分的红利。

但是对于景帝来说,仍旧是不可忍受的。

想到此处昌邑公主轻叹一口气,她突然兴致阑珊,口中轻不可闻的说道:“我听说那贾蔷,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

其中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苏槿也是有一瞬间的消沉,好在她马上回过神来,含笑说道:“不过这件事情,一来只是咱们的想法。再者说以景帝那个性子,这一次下手不成,他恐怕一时也不会再下手了。”

而且,就是他想下手,恐怕也快要没机会了。

苏槿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第43章

对于景帝,苏槿一直喜欢不来,不但是因为他的行事太过,更因为对方心胸狭隘。

这已经不是苏槿第一次知道,景帝向年幼之孩童下手,纵然身为帝王有千般无奈之处,但有些底线是绝对不能碰触的。

“如若是在任由景帝下去,恐怕下一个不知道是哪一家遭殃。”苏槿看向苏泽,言语间隐隐有一丝试探。

自从与母亲将一切摊开之后,苏槿发现自己往日里,许多事情都不明了。

就比如,在她眼中被儒学束缚愚忠的父亲,实际上一直小心地平衡着,朝廷和世家的关系。

而这一切,都不是往日的她所知晓的。也是因此苏槿这才出言试探,以免日后自己会错意,行事之间出现纰漏。

苏泽听到苏槿的话,很快脸上笑容微微收敛,他带着几分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

“娇娇儿,为何突然口出此言?”

若说没有发现女儿的变化,苏泽这个父亲未免就太过失职,可正因为发现苏槿的变化,他才越发的心惊。

今日里女儿一句话,便让他明白下面的未说之词。

这句话看似表面,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抱怨,然而实际上那里别有乾坤。

苏泽忍不住有些感叹,昨日那雪团子尚且娇娇俏俏,今日里便心中谋略已成。

“娇娇儿,马上就是群芳会了,你可想好了?”苏泽并没有回答苏槿的询问,反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每年十二月初八,便是大汉朝的群芳会之期。

可算得上是京城贵族圈一等一的盛世,这群芳会名唤群芳,但参加的可不只有未婚女子。

不但嫁为人妇的可以参加,就是男子同样也是可以的。

而且这地点也是极为特殊,那也是在宫中的上林苑,凡四品官以上之嫡女都有资格参加。

对于普通的少女来说,群芳会的存在,就等于是一场最大的社交互惠。

苏槿对于群芳会倒没什么感觉,毕竟她早已经参加习惯,上林苑中恐怕没什么地方是她不曾到过的。

“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左不过就是往日里那些事情。”苏槿下意识地说道,随即明白自家父亲的意思。

父亲显然另有打算,并不想参与到皇权迭代之中。也是在提醒自己,群芳会中自己可以不必估计家族,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若是不想,不做任何阶段也可,大不了索性就反了。”昌邑公主冷哼一声,眼中带着几分不满,看向自家夫君,口中埋怨道:“也不知道昨儿个夜里是谁跟我痛哭流涕,说舍不得娇娇儿。

今日里竟然又催促女儿,要我说我家女儿想嫁谁就嫁谁,凭他什么身份。若是真的一时景帝那家伙过分,索性不如就反了算了。”

昌邑公主此时颇有两分气恼,实在是她心中也是烦躁。

当年景帝便左右她的婚事,亏得她和苏泽二人琴瑟和鸣,可如今对方想要左右苏槿的,她绝对忍不下。

苏槿和父亲对视一眼,颇为无奈。造反事情简单,可是若是真的做了,兵戎相见之下,毁的却是百姓。

苏家从未有造反的野心,只是可惜景帝没有容人之量。

“说起来那贾蔷,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景帝也能下得狠心。”苏槿摇头叹息,为上位之人,若无体恤下位者之心,于天下并无益。

昌邑公主点点头,她却是深以为然。

不过对于景帝,她实在太过了解,此时忽然想起一件往事,朱唇开合:“说起来向孩子下手,景帝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年他可是直接弄死了荣国公嫡长孙,这才害得那位一等将军的妻子一尸两命。

据说那孩子自幼便天赋异禀,三岁之时便已通晓百家姓三字经,六岁的时候四书都具已通读。

老国公在的时候,说自己那长孙乃是荣国府的麒麟儿。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老国公死的第二年,这孩子好好的竟掉到水潭里淹死了,一下子也惹得母亲六个月身孕流产,结果一尸两命。”

昌邑公主说道,此处摇头叹息,那位张夫人,她当年也曾经见过两面,端的是一身诗书质自华。

是京城之中少有的才女,然而如今谁还记得,那个逝去的鲜活生命。

“这件事情背后也有景帝的影子?”苏槿却是第一次,听自家母亲说起此事,当下里有些惊诧地瞪大眼睛。

昌邑公主看着女儿震惊的样子,有些怜惜地抚摸过她的脸颊,这才点点头。

“当今得位不正,因此心性颇为的狭隘。不少人或是因为手中有权,或是因为曾经反对过他,不知不觉间就着了道。

就比如那死去的贾瑚,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错?还不是,景帝想要废了贾赦。

你不知道吧,那贾赦在传出贪花好酒前,可是京城少有的贵公子。不但文武双全,而且双锏使得比他老子都好。”

看着苏槿不可思议的眼神,昌邑公主长叹一声,唇边的笑容渐渐苦涩。

“很多事情,我们也是在事情发生许久之后才发现。

只是那时一切早都无用,有的时候也想索性变反了。可是每每有这个念头,就看到这天下不知多少百姓,想要求得一个安稳日子。”昌邑公主的话,越发地让人觉得心头发闷。

苏槿垂下眼眸。她执掌朝政将近十几年,哪里不知道?

大汉朝十几年来,一直是勉力支撑。北齐一直在捣乱,而西羌也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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