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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思索一下,并没有太过纠结这事儿,毕竟入住东宫只是稳定她的地位。
如今景帝刚刚去世,她少不得,要跟随皇家守二十七个月的孝期。
在这种情况下入主东宫,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旖旎之思,更多的是权力的认证。
水湛和苏槿,毕竟身为未来的皇帝和皇后,自不可能做出违反礼法之事。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打算在二十七个月之后,便让甄贵妃离宫荣养。”水湛看着苏槿,眼神温柔地说道:“如今太后的年纪大了,加上这一次的事情,因此精力已然大不如往前。
我同祖母说好了,待你入主东宫,便将凤印一同交给你。只是若是要取得金册,还得你正是过中宫之门才好。”
金册凤印,两者合一才是真正的大汉之后,母仪天下。
“我……”苏槿启唇想要推辞,只是话又有些含在嘴中无法吐出。
水湛看出心上人的踟蹰,他眼神越发的温柔,自那日替苏槿包扎,水湛便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心思有了些许变化……
“娇娇儿。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水湛停顿下,望着苏槿端庄秀丽的脸庞,轻声地说道:“你却是放心,弱水三千,唯饮一瓢。我有的权力,也就是你的,我在心里,你是最重要的。若是无你,我要这天下何用。”
苏槿听到前面,原本还有些羞涩,听到最后一句,她瞬间脸色一白,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水湛。
原本一切气氛尚好,水湛自觉,自己并未说错,可是眼前心上人的变化却让他心头暗惊。
难道自己说错了话?
水湛下意识地想要挽回气氛,这是苏槿此时,却有些神思不属。
她看向水湛眼神带着些许纠结,又有一丝祈求。
虽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哪里,但是水湛敏锐地感觉到,此时心上人希望自己暂时离开。
“我先去瞧一眼祖母,然后便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水湛有些失落,他明明准备好了,不少说辞,可是如今却无用武之地。
苏槿点点头,她不忍看水湛此时的表情,可是这一会她的心太乱。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西流,显然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此时见水湛有些黯然地匆匆离去,自家主子坐在桌前发愣,她连忙走近低声询问道:
“我的主子,这可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
苏槿微微摇头,她这会儿也是心乱得很。此时,也不愿意和西流多言:“我有些累了,铺床吧。”
见主子这样,心知今日定是问不出来了。西流虽有些担忧,却也不敢再问下去,只能铺好床伺候苏槿睡下。
殿中这会儿点着安息香,苏槿却毫无睡意,她转头望向帘幔之外。那里有一盏夜灯仍旧闪烁,将三尺之内染上一抹蕴黄。
“若是无你,我要这天下何用……”这几个字仿佛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扎在苏槿的心头。
今日里是她失态了,苏槿心中清楚。只是她想起自己当日重病之时,为了巩固大汉朝的未来,她故意说出意味不明的话。
甚至告诉对方,若是对方希望,可以在她死后自立为皇。因为小皇帝的才能并不突出,甚至太有些太过懦弱。这种情况下,对于大汉并非是件好事。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些阴晴不定的水湛,那一般的暴怒。
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双与大汉朝人并不相似的浅色眼眸,此时却透明地让苏槿有些心虚。
“呵呵。你应该说不愧是太后娘娘吗?”水湛当时笑的是怎样的?苏槿仔细地回想,大概是那种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酸的笑容吧。
其实当时她说出口之时,便已经后悔了。只是话一出口,再无回转的余地,她只能看着那个人像是大受打击一般。
而正是对方这个反应,让她忍不住有些焦急,气血上涌之下,等她再醒过来之时,已然是月上中天。
再次醒来,对方已然不在。只有小皇帝抓着自己的手背在哭泣,看到她醒来这才抽咽地说道:“母后,别丢下朕,摄政王他好可怕。”
苏槿伸手捂着脸,当初的她究竟是怎么想的?竟只因为小皇帝的此言,对于水湛便越发的疏离。
一直到她魂归离恨之后,这才恍惚的想起,当日里对方未言之语。
“娇娇儿,这天下对我从未有任何的意义。你愿这大汉为你所兴盛,本王便替你实现这个愿望,你想让小皇帝成为明君,本王也会替你做到。
弱水三千,唯饮一瓢。本王的权利,便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若是这天下无你,我要这天下何用。”
苏槿捂住自己的脸,玉臂紧紧压住她的眼睛。一种难言的感觉,让她只觉得自己一阵阵心头发酸。
原本坚若寒冰的玲珑心,历经两世终于被水湛撬开一条缝……
作者有话要说:
水湛还是很走运的,没有前生摄政王的努力,他一辈子都走不进女主的心。
女主是个极为冷静的人,她能感觉水湛喜欢她,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至于慕容铎和宇文邕,这俩货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但是却也被克得死死的。
第88章
第二日,苏槿难得地起了个大早,赶着给太后请安之后,便往宫外走,颇有些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是,水湛一直远远地看着她,一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到。
小允子一脸苦恼,实在是搞不明白眼前的两位主子,明明那日他见着情况大好,怎么这一会子,又不对起来……
他瞧着水湛眼底的青黑,低声地说道:“主子,能一晚上没睡,要不多少休息半个时辰。”
水湛沉默一下,微微摇头,他这会儿嗓子有些沙哑,其中的疲惫让人有些心疼。
“不了,先准备吧,如今先去奉先殿。”水湛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小允子却直觉,对方这会儿心情很不好,当下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退去。
我虽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退缩,只是……娇娇儿,你要知道,若是未曾得到,便不会生大恐怖。
“娇娇儿……”仿佛其中有着无数眷恋,水湛低声的呢喃。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胸前,那是当日群芳宴的扇袋。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随身携带,唯恐有半点损伤,也是这扇袋安抚了水湛有些浮躁的心情。
水湛脾气乖张并不算全然的空穴来风,只是,他愿意收敛自己所有的反骨,只求他心中的仙子驻足停留。
除夕那日,水湛一直站在楼上,直到小允子再三前来,他这才前往奉先殿。
与心思沉沉的水湛相比,苏槿这边倒是轻松很多。
傅烟儿虽说这会儿有些低沉,但是相对于昨日却好了很多,毕竟现在自己父亲早丧,比当初慎郡王是她亲生父亲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