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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够挽回的?”
听到慕容铎的话,苏槿心头有些愧疚。她自然知道,眼前这人之所以如此,乃是为了担心她。当下忍不住露出,些许带着讨好的笑容。
没有人能够在苏瑾笑容下,还能强撑。果然这笑容一出,慕容铎便无奈地转过头去不肯看她,原本气急败坏的表情也变得温和起来。
“不过这次阿铎说得没错,你们也太冒险了,姣姣儿以后万不可如此。”苏大将军最后总结道,随即又淡淡地补上一句。
“娇娇儿,年幼之时我曾说过,兄长的存在便是为了护你一生一世,如今我的话还是如同往日。
陛下,此言我也同样要向你所说。若是有朝一日,你不再喜欢娇娇儿,不必多言,也不必告诉她。只需和我说上一声,我便带她离开,娇娇儿不会给你添任何的麻烦。你可以不再喜爱她,但别告诉她,告诉我,我会安排好她。”
苏槿和水湛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哥,苏槿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己哥哥竟然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但凡换一个人,绝对不敢说出这样的话,苏槿此时有些晕,往日哥哥一直是最稳重的,但是谁想到他今日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而水湛则是心中惊讶,有敬佩,但是最大的却是不安。他心知对方说的是真的,有朝一日对方会真的这样,将娇娇儿藏在他找不到的地方。
至于慕容铎?他在一旁轻轻鼓掌,都说他这人不羁,都该来瞧瞧人家说的什么!
至于做不到?笑话,苏家老大苏沐苏子恒,自幼一诺千金。答应的事情,就是赴汤蹈火也会做到,其的承诺堪称千金。
苏子恒扫过一时无言的众人,一双与苏槿相似的眼眸之中,全是坦坦荡荡。
他扫过苏槿之时忍不住温和了脸庞,这个妹妹是他自幼疼爱着长大的,父母千娇万宠不算自己,更是将它当成稀世之宝捧在手心。
如今年岁荏苒,对方已要出嫁,又怎能不让他心头百般滋味横生。
“娇娇儿,你也要记着。这天下广阔无垠,我不会要你为苏家做出任何牺牲。若是靠着女子的牺牲,才能维系的家族,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记着,苏家只会爱你宠你护你,北凉十万铁骑,永远都是你的靠山!”
没有人认为苏大将军在说谎,这是实打实的实话,苏槿此时眼前一片模糊。
情至而语塞,她本以为皆是假话,却未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苏槿垂头,紧紧地咬住下唇,不敢让眼泪落下。
一旁的水湛见状,将其揽在怀中,用自己的胸口遮住了对方那一丝晶莹,温声说道:
“大哥放心,我知道,定然不会辜负娇娇儿。”
听闻水湛的话,苏大将军这才露出笑意。他今日形势多有大逆不道,然而为了妹妹,他宁愿背负天下之骂名。
好半晌,苏槿这才从水湛的怀中退出。
见妹妹恢复正常,苏大将军露出些许的笑意,温声说道:
“如今西羌已经落网,我现在便启程前往边关。娇娇儿,待我将西羌皇家桂冠取来,与你做新婚之礼。”苏打将军口中淡淡地说道,仿佛若探囊取物般简单。
苏槿先是一愣,如今不是刚刚回来,怎又突然又行兵事。
她随即便想明白,如今西羌的两大支柱被俘,在这种情况下正是国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若是苏大将军,直接前往边关与忠靖候配合,定然可以横扫西羌疆域,到时江西羌纳入大汉也未尝可知。
想明白一切,苏槿在不多言。
兄妹之间见面不过茶盏,却要马上分离,苏槿眼神颇为不舍。
相反苏大将军却是极为的洒脱,他轻轻地笑着抚摸着苏槿的头发,仿佛年幼之时的动作在此时再次重现。
“娇娇儿乖,待兄长归来,予你买糖吃。”清俊的少年和坚毅的将军此时重合成一人,恍若时间长河中沧海一粟被舀起回味。
“好。”
苏槿乖巧地点头,此时她不再是运筹帷幄的决胜千里的谋士,也不是坐在高堂之上,统御天下的国母,她只是苏家心爱的幼女。
苏大将军安抚好妹妹,随即又看了看一脸风尘仆仆的慕容铎,露出一抹笑意。
这笑意太过熟悉,熟悉到慕容铎看了随即便直接翻了个白眼,显得极为嫌弃。
“不必废话了,我与你去就是,只是你确定不会耽误事情吗?”慕容铎所说的事情,自然是指的苏槿的婚事,中宫之礼。
苏大将军摇摇头,仔细地解释道:“娇娇儿的中宫之礼是在十月十六,如今还差着一个月零十三天足够了。”
他语气中露出一股天然的霸道,短短四十天的时间横扫一国,即便是慕容铎也有些无法想象。
只是不知为何,眼前之人这么说了,他便深信不疑。
当下二人看向水湛,等着对方最后定夺。
水湛知道,如今若是对方去了,恐怕便要缺席娇娇儿和自己的好日子,可是若是能成,对于大汉将是无可比拟的利益。
“三十天,若是不行,还请兄长便放弃此次,娇娇儿一生仅有这一次。”水湛在一旁郑重地说道,虽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却也不得不提出。
苏槿微微点头,此事乃是军国大事,不可随她任性。只是若是自家哥哥缺席,她却是会遗憾此生。
苏打将军闻言看向自己的幼妹,当下里笑得越发张扬:“好,三十日,哥哥定会回来。”
说完此言,他便直接揪住慕容铎,二人行色匆匆地离去。
自己的兄长,不过刚刚见了一面便要再次离开,苏槿忍不住便有些低落。
见她有些奄奄的,水湛少不得仔细安抚,好半晌苏槿才从失落中走出来,说起正事。
“也不知太后那里可说服了北齐太后?若是对方真的闹起来,虽说边关有军事把守,但主将不在未免还是要单薄一些。”
苏槿却是担忧北齐太后趁着此时,会挥军大汉。
水湛点点头,便拉着对方往回走。二人十指相扣,越行越远,隐约间还能够听到水湛安抚苏槿的嗓音。
“祖母一向是最稳妥的,你且放心。”
而就如同水湛所说的一样,仁宣太后是最稳妥的。此时北齐太后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密函,面容在宫灯的映照之下,忽明忽暗显得有些阴郁。
她一直盯着上面秀丽的字迹,她自然知道这是对方的亲笔信,只是眼神却多有复杂,仿佛想要把这纸张看出个洞来。
最后仍旧是有些无奈地轻轻一叹,随即便将信笺靠近宫灯,让其感受火蛇的缠绕,瞬间化为灰烬。
北齐太后一直盯着这封密函,双眸中有些复杂,有些无奈地叹息。整个北齐大殿中,泛起一阵空响,恍若有人跟随在她的身旁同样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