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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界造成不可磨灭的恐慌。虽然先前对沈折忧说得信誓旦旦,然而真的在面临这种?情?况时,仍是不受控制地?陷入了两难。

惶惶时,脸颊被人轻刮一下。

桑离仰起头,在他平静的瞳眸里看到了脸上写满忧虑的自己。

“我不知灵族是否会给苍生带来不宁,但我知道,我的妻子不会。”

桑离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心舒展,狂跳的心也一点点归于平静。

她重新收回大眼崽,两人骑着凤凰往回走。

这段路很沉默又安宁。

原本桑离有很多话?想质问他,想控诉他,最好再闹闹脾气让他日后再也不敢。可是发生这么多的事,那些情?绪好像都跟着平复了,没有什么比所有人一起活下去更好。

快到归墟宫时,桑离一把拽住寂珩玉。

他回眸,一双眉眼隐匿在阴影中。

“你?说沈折忧一旦死去,神域就会派人来。”

“嗯。”

桑离拽他拽得更紧,“那……”她不敢问下去,下颌线紧紧绷着。

“只要我镇魔石一日悬着,神域就一日不敢杀我。”寂珩玉笑着捧起她的脸,“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沈折忧,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杀到明霄殿,他们也不敢拿我如何。”

这是软肋,也是底气。

见她听信了这番话?,寂珩玉也渐渐收敛起笑意。

倏然,岐无声出现停留在二人身?侧。

他们正亲密着,岐目不斜视,“神域传使到。”

桑离顿时绷直后背,死死地?抓住了他腰间衣襟。

寂珩玉拍了拍她的手,附耳叮嘱:“回朔光殿,不要出来。”

桑离还不想松手,却?被寂珩玉强行掰开了五指。

她眼睁睁目送他离去的背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也明白?担心也不是办法,若在这个时候去往前殿,只会让神域的人产生怀疑。

待寂珩玉走远后,她一步一个脚印地?挪回到朔光殿。

对桑离来说,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一直从日中等到日落,急促的脚步声才?从殿外?传来。

她瞬间激跳起,小跑着到了前殿。

进?来的是月竹清,从她严肃的表情?来看,情?况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桑离迎上前拉住她双手,却?发现自己握住的是一双冰凉。

“君上如何了?”

月竹清摇头:“神使与君上单独聊了一个时辰,之后君上对我们嘱托了一些事务,便随他离去了。”她顿了下,“情?况应该不容乐观。”

桑离追问:“他有说些什么?”

月竹清说:“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在朔光殿等他。还说……还说这次不会让你?失望的。”

桑离垂下长?睫,遮住眼底深深的黯然。

月竹清叹息一声,扶住桑离,发现她肩膀冰冷,想来是在院子里等了一整天,“其实无上道尊一直忌惮着归墟和君上,这些年来,一直想方设法的从君上手上拿回归墟的掌控权。”

桑离皱眉:“渊牢需寂珩玉的伏羲血镇压,他们要如何拿回来?”

“说的就是这个。”月竹清拉着桑离向里面走,“神域从不信任君上,伏羲血可镇压渊牢,自然也可……”

她顿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君上如今这般,并非全?然是帝启所伤。”

桑离愕然。

月竹清沉神道:“三千年前,君上与帝启缠斗了十天十夜,一直从天外?一线打到荒山,而后神域引阵,命君上将帝启骗至诛仙阵中,然而……诛仙阵诛的也是君上。”

她说:“若非是无衍照虚真君,君上早就是个不能动弹,没有意识的废人了。”

诛仙阵并不是殒命的阵法。

它会诛仙骨,断仙体,落入阵法的仙人虽能保命,日后却?根骨全?断,仙法全?失,除了留有一口仙气外?,一无是处。

神域不需要“战神”,只需要一个听话?的,没有危害的“镇魔石”。

那场大战过?后,寂珩玉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此后如同一只被拔掉所有尖刺的刺猬,蛰伏在这归墟海,安分守己,温和待人,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昔日的傲然。

桑离喉咙发堵,酸涩的情?绪不自觉让她哽咽出声,“神域……会对他做什么呢?”

月竹清心疼地?摸了摸桑离那头柔软的发丝,轻轻环搂住她,“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君上既然能度过?那断骨之痛,这次自然也能平安回来,所以?……阿离只需要信任他便好。”

桑离埋在她肩窝里点头,不由得抱住她的力度更紧了紧。

第1章 115

在神域, 凡是犯错的罪仙都会被直接带至“审仙台”。

依照神规,罪仙没有资格再踏进明霄大殿,所以他们会穿过两座浮仙岛, 登上一条无比冗长的名为问罪桥的长桥, 最终抵达神域之上的审仙台。

问罪桥漆黑茫茫,似在提醒着深难见底的罪渊。

寂珩玉一路走得从容, 最后那段往下的台阶名曰“谳仙梯”, 走下去,便是奠定?了罪仙的身份。

寂珩玉于台阶前委顿片刻, 直到身后的神使不耐催促, 他才缓步而下。

刹那间, 两条从天柱延展而出的金色镣铐锁住他手脚, 同时也束缚住他的四方?灵州。

审仙台之上, 无上道尊冷眼相待。

寂珩玉施施然?行礼:“拜见天尊。”

寂珩玉神色平平, 并不受环境影响, 这?让无上道尊神色微变。

“你既为归墟宫掌司, 玩忽职守,引渊牢大破, 使得魔物肆虐, 无数生灵命丧其手,此罪难逃, 你有何辩解?”

寂珩玉低眉顺眼:“责有攸归,无从辩解。”

简短八字, 让上座的无上道尊暗自扣紧扶手。

他深感疲惫,短暂地忖量片刻, 问:“我那弟子去往归墟近八年,如今魂灯熄陨, 对此你也无话可?说?”

寂珩玉总算撩抬起眼睑。

他眼底情绪明明灭灭,表情甚为寡淡,忽而一笑,嘲弄道:“天尊的意思是,我故意破开渊牢,放出魔物,只是借机杀他?那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他一个小小的天阁护法弟子,还不值得我如此大动干戈。”

无上道尊脸色骤沉。

寂珩玉言语情绪坦荡分明:“如我所言,此次事故是我疏忽,罪不可?逭,我理应受罚。至于沈仙长,他随我等镇压魔物,不幸力竭卷入海底,对此……我深感遗憾。”

提及“遗憾”二?字时,寂珩玉眼尾压低,怜悯之意似真似假。

上道尊又不是真的成了老糊涂,对神仙来说,七年虽不漫长却也并不短暂,沈折忧行事严谨让无上道尊最为放心,可?是多年不回禀神域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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