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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她所受到的一切磨难和努力,也都会白费?”他轻声道。

爱德森沉默地点了点头。

伊迪倒吸一口冷气,他向后退了几步。

“我开始同情她了。”他说,“她身后的家族,是她追求自我价值的累赘。”

“伊迪。”

伊迪转身就要离开,爱德森叫住了他。

在昏暗发黄的油灯下,中士疲惫地靠着桌子。

“你——你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赞赏。”爱德森说,“记住了,你要让她对这里失望。”

伊迪站在门边,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阴暗不明的看向自己的老友。

“别说她,我都已经快失望了。”他轻声说,“如果连在这里都没有公正可言,那这世界上还有哪里会有呢?”

伊迪转过头,不再看他,直接离开了。

……

莱娅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痛,她下意识地要起身,却被别人按住了。

“别动,别动。”那个声音有点惊慌的安慰道。

莱娅眨着眼睛,她的视线慢慢恢复正常,她意识到自己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位上,她看到一个身穿白袍子的医生坐在她的床边,按着她的肩膀。莱娅枕在枕头上,却看到自己的周围被士兵围住。

她看向他们,士兵们接到她的目光,却都不由自主的移开了头。

“你的伤虽然没有挫伤骨头,但是仍然需要躺一个星期,不然很容易留下后遗症。”医生说。

没想到,这句话引起了莱娅剧烈的反抗。

“躺一个星期?!”她说,“开什么玩笑,我会被淘汰的!”

军医不是士兵,而莱娅的体质比之前增强了很多,这让军医几乎摁不住她,就在这时,莱娅挣扎的身体停住了,她的胸口起伏着,她愣愣地看着帐篷的天花板。

“我……我昏过去了,所以没有参加下午的训练……”她喃喃道,“我不会又被扣分了吧?”

“没错,扣十五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莱娅抬起头,她看到伊迪握着那让士兵胆颤的黑皮本子,站在她的床前——其他士兵都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开了地方。

“十五分?”莱娅皱起了眉毛,“可是你上次只扣了十分。”

“另外五分是惩罚你不听命令。”伊迪淡漠地说,“你是个士兵,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扣你五分不过分。”

莱娅抿了抿嘴角,她现在又是负分了。还有六天就要进行淘汰了,哪怕最薄弱的士兵,也不会得到负分吧。

莱娅内心有点沮丧,她好不容易追回的分数,就又这样被轻飘飘的扣掉了。一时间,精神的难过甚至比**上的还让她疼痛。

“好。”她没有过多纠结,开口道,“我明天就恢复训练。”

“不行,士兵。我们这里是新兵营,而不是什么虐待基地。你受伤了,就要躺倒好为止。”

“可是——可是马上就要进行淘汰了——”莱娅焦急地说。

“既然如此,你便不应该让自己落到这副境地!”伊迪训斥地打断了她的话,“当你在进行搏斗训练拼命时,想过现在的处境吗?没有吧!我告诉你,士兵,或许你举的那些以弱搏强的例子正确的,但是,想要绝地反击,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和一腔热血,更是需要你的脑子!这是个教训,既然你选择了这样处理,那后果你也得受着!”

莱娅愣愣地看着伊迪,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她曾经被斥责过被嘲讽过,可是没有一次比现在让她难过。被淘汰的阴影如此近地笼罩着她,让她恐惧。她难过的不是男人吼她,而是她自己。对啊,为什么她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呢……

伊迪看着女孩躺在绿色的行军床上,手背上还连着点滴瓶。他看着她,想起她在来时船上被男人们用下/流话羞辱,她被同营士兵排挤,被教官们冷嘲热讽,夜晚越野时自撑不住吐得连酸水都呕了出来,在泥浆里爬铁丝网时手臂和腹部被划出长长血痕……那么多难熬苦难的时刻,她都像是温柔却冷清的月光,从不抱怨,从不妥协。

可是现在,那双原本坚强的深蓝色的眼睛此刻充满着自责和难过,像是头惊惶害怕的小鹿。她那苍白的嘴唇也轻轻地咬着。

受伤时、被排挤时、被嘲讽时、被高压的训练折磨得喘不过来气时,她连眼圈都没红过。可是现在,单单是一个可能会被淘汰的假设,就让她快要惊惶得落下泪来。

伊迪的冷面几乎就要绷不下去。他为她感到不平,也为她感到心痛。

“在你完全好起来之前,不许参加训练。”他用淡漠的口吻说,“如果违抗军令,我有权将你驱逐。”

说完这句话,伊迪不忍去看她的样子,他转过身离开了帐篷。

……

莱娅躺在床上,她看着帐篷的天花板发呆。

她可真是个蠢材,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却要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向着自己走来,有什么袋子被扔在了她的床边。莱娅扭过头,她看到一个面型消瘦、留着络腮胡的士兵站在那里。

“吃点东西吧。”他说,“恢复得能快一些。”

莱娅微愣,除了骑士,她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话了。

又一个士兵上前,他犹豫了一下,将两颗鸡蛋放在了莱娅的床边。”

“山羊他说得对。”放鸡蛋的士兵说,“多吃点吧。”

莱娅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家伙怎么会这样好心?她看向其他士兵——以往骑士多跟她说一句话,他们就会怒目相视,可是现在,士兵们要么假装在做别的事情,要么在看着他们,却在对上莱娅的眼睛之前转移目光。

外号是山羊络腮胡士兵和第二个放鸡蛋的士兵离开了,整个营房内充满男人们聊天的声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伊迪回来复命的时候,爱德森中士不用问,并已经从男人乌青的面色上看到了一切。

“她受伤也是个好事。”爱德森安慰道,“至少她不用多遭一个星期的罪了。”

伊迪心情很差,他不想说话,可是爱德森中士没去亲眼看过莱娅,心里仍有些不放心。

“她的伤是要躺一个星期的,对吧?”他确认地又问了遍。

“是的,是的,就算是个男人,也要躺满七天才能好。”伊迪不耐烦地说,“放心吧,她肯定不会参加明天的训练了——没有人类能够在受了这样的伤之后第二天就能爬起来!”

爱德森中士松了口气——为了他,也为了莱娅。

第二天的清晨五点半,哨音准时吹响。

爱德森日常在各个班之间巡逻,他来到三号帐篷前,本是想看看自己的朋友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却看到他站在士兵的面前,呆得像是一块木头。爱德森微皱紧眉毛,他走了过去,然后——也呆住了。

队头,站着一个身高比旁边人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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