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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人们一见我栖桐君的私印,定然纳闷,咱平阳侯怎么会有两个栖桐君呢?到底谁是真谁是假?二妹妹,你知书达理?,你说,到时候我该如何作答?”

……

蓉珍哑巴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直到傅蓉微施施然离开正堂,蓉珍也没能重新挺起?腰板。

正堂里伺候的下人们也都看见了,傅蓉微三言两语,不闹不怒,就将张牙舞爪的二姑娘撂在了院里。

此事?在午后传进了张氏的耳朵里。

张氏更气?了,揪着蓉珍的耳朵骂:“你个短见无识的东西,什么人值得你那样去讨好?,脸皮都顾不上要了,把柄落到那贱蹄子手里,能轻饶了你!?”

蓉珍捂着脸哭了一宿。

正堂里闹得真是难看。

也是真的好?笑。

管家办事?利索,很快将选好?的丫鬟送进了宣桂阁。

傅蓉微放手让钟嬷嬷安置。

钟嬷嬷暂且分了些活儿给她们,然后进屋找傅蓉微拿主意:“两个丫头年岁都不大,刘管事?说是前些日子刚买回来调教好?的,身世清白?干净,瞧模样也像老实人,一个叫彩珠,一个叫彩月,问姑娘是否给她们换个名。”

傅蓉微无所谓这些,说不用。

身世到底是不是清白?干净,眼睛是看不出?来的。

傅蓉微将自己以往闲时作的画仔细都收进了箱子里。

钟嬷嬷又从袖中摸出?了一封烫金的请帖,递到傅蓉微的手上。

傅蓉微结过来一看,是阳瑛郡主亲笔拟的帖子。

钟嬷嬷道:“刘管事?送进来的,说阳瑛郡主专门嘱咐,三姑娘的帖子要单独送。阳瑛郡主说,请三姑娘务必亲笔给个回复。”

傅蓉微算是明白?了,牡丹宴上是有人要见她。

由不得她说不去。

傅蓉微提笔拟了回帖,交给前院的刘管事?,他答应明日一早派人送到阳瑛郡主的府上。

牡丹宴就在后两天。

浮翠流丹深夜了都还灯火通明。

兖王萧磐正伏于案前,执刀刻着一方青田石印章,他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指上沾满了碎屑,却?丝毫不在乎,凑在灯下,一板一眼的在印章边缘雕上梧桐花纹。

门一开一合。

他的属下在外奔波了一天,手里提着刀,站在一侧,说:“王爷,探查清楚了。”

兖王萧磐动?作一顿:“说。”

属下道:“那副百蝶戏春图用的玉版宣,在城西的一家墨宝斋里有售卖,是市面上最便?宜的纸了,属下去墨宝斋里打听了一番,傅家有位姑娘惯常每个月都会去买一刀纸,间或填补些颜料或画笔,但都是挑廉价的买,似乎手里拮据。”

萧磐不抬头,平淡道:“堂堂平阳侯家的小姐,置办些纸笔颜料能用几个钱,何至于拮据到此?”

属下道:“那墨宝斋掌柜的说了,去购置这些玩意儿的姑娘,打扮并非富贵,倒是素净的像个清苦人家,可她又确实姓傅,因?为?有几回,那姑娘不便?出?门,托人传信叫掌柜的上门送纸,地方正是平阳侯府。”

萧磐终于停下了动?作,目光沉沉的思量:“莫非她处境有苦衷?”

属下摇头:“王爷先别忙下定论?,那墨宝斋掌柜所言有异。”

萧磐:“说说看。”

属下继续说:“那掌柜的说,他每回上侯府送至,账房先生结给他钱时,并不是将账记在嫡出?的二姑娘身上,而是后院一位姨娘养的庶出?三姑娘。”

萧磐放下刻章,脸上冷淡的表情也有些维持不住:“庶出??三姑娘?”

属下道:“掌柜的是这么说的。”

萧磐沉思了半天,没说话。

他的属下斟酌着又提起?一事?,道:“王爷,另有一事?,与您当下所忧有关,请容属下通禀……前些日子,您命属下到张大师那里求一块上号的青田石,但属下去迟了一步,最好?的那块封门青已被别人订下了,属下见那张大师亲自动?手,在那枚封门青上刻了栖桐君的章。”

萧磐猛一抬头,当下追问:“是谁?”

属下说:“是姜煦。”他顿了一下,又道:“属下对此事?留了心,今夜才终于打听到,那枚栖桐君的印章,已被姜少将军赠予了傅家三姑娘,傅蓉微。”

萧磐:“是她……”

属下道:“张大师一印难求,能让他亲自动?手,除了丰厚的银钱,另需熟人的情面,据悉,姜少将军是去求了岳麓书院洞主朱先生的面子。”

萧磐放下刀再也拿不起?来了,因?为?他心不静,则手不稳。

完成了一半的印章收进了盒子里。

萧磐玩味的念着:“此事?还真是……有意思了哈!”

第25章

翌日一大早, 墨宝斋的伙计上门送了一刀纸。

正看书的傅蓉微听了外面传的话,疑惑道:“可?我并没有买纸。”

她已经很久没动笔作画了,成日里烦郁着, 没那个心力。

钟嬷嬷亲自将纸拿了回来,说:“墨宝斋的伙计让我一字不落的给姑娘带话,说这不是平日您用的玉版宣, 而是露皇宣,匀薄, 托墨, 用来写意最合适不过了。”

傅蓉微一听这纸就?上了心:“露皇宣?”

上辈子?在宫里, 露皇宣这种纸是她?拿来糊窗的, 那时她?已经册封皇后, 再珍贵的东西?也用得, 要多少, 有多少,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可?傅蓉微民间出身, 并非不食人间烟火。

露皇宣在民间那是千金难求的贵纸。

傅蓉微现在的身家可?用不起。

她?去翻看了那一刀纸,是货真价实的露皇宣,没作假。她?问:“他问账上拨了多少钱?那么大一笔开销怎么刘管事也不多问几句?”

钟嬷嬷目不识丁,哪里懂得其中门?道,有些茫然,回答:“可?墨宝斋没要钱啊。”

傅蓉微更疑惑了:“没要钱?分文未提?”

钟嬷嬷说:“墨宝斋伙计说不值几个钱, 感谢姑娘多年照拂他家生意,这纸是送给您的。”

傅蓉微自醒来后听到的最大笑话——露皇宣不值钱。

又是谁在暗中捣鼓手脚?

傅蓉微说:“这样好的纸我受用不起, 嬷嬷, 退回去吧。”

钟嬷嬷哎了一声,说好, 转身正准备叫昨日新来的那两个丫头去跑趟腿。

傅蓉微心下思量着,又改了主?意,让钟嬷嬷慢下动作。

事出蹊跷,她?想亲自去墨宝斋问个清楚。

未出阁的姑娘独自出府须得主?母首肯。

可?当下张氏正病着,傅蓉微这个时候去触她?的霉头讨不了好。

傅蓉微在前院徘徊了一趟,特意见了张氏身边的陈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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