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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是否能如愿,了却?一桩执念。

院子里的落叶总也扫不干净,刚清理了一圈,不久一阵风来,又落下一层新?的。

傅蓉微觉得那落叶也很值得观赏,于是拖着腮在门槛上坐了。

迎春劝了一嘴:“地上寒气重,少夫人别着了凉。”

傅蓉微没听进去。

桔梗老成的叹了口气,冲迎春摇了摇手?指,示意她别多言了。

傅蓉微这么些日子等下来不容易,甚至隐隐生了些怨气在心里,皇上实在是不地道,他自己没人爱便算了,还总拉着不让别人好过,正常谁家新?成婚的夫妻常年分?隔南北?

姜煦回都的消息一传进宫城,连通禀也免了,皇上身边的人早等在朝晖殿门口,引他入殿觐见。

姜煦单手?托着一个木盒子。

朝晖殿中?叩拜了皇上。

皇上瞧着那个盒子:“看尺寸,不像是装人头的。”

姜煦道:“臣无能,棋差一着,只?带回了山丹王子的一侧断臂。”

皇上道:“你这一去时候可不短,追到哪了?”

姜煦回:“蜀中?。”

皇上道:“蜀地匪患猖獗,可受伤了?”

姜煦道:“一群圈地为王的山猴子而已,算不上对手?。”

皇上以为这句不算对手?是轻易出手?就能收拾的意思。

然而姜煦在蜀中?真正的做法是轮着拜访了山猴子的地盘,送吃送喝,亲亲热热,化敌为友。

此事?也算是有渊源。

去年冬天,有一行蜀中?的山匪被梁雄诓到了华京,犯下了大事?儿,姜煦纵了他们一马,却?意外结了个善缘,此去蜀中?,受益颇多。

姜煦把?盒子交给了殿中?伺候的太监。

太监打开,呈上几步,怕冲撞到皇上,站得远远的,让皇上看了一眼。

皇上摆手?,示意退下。

姜煦淡淡出声:“烧了吧,怪恶心的。”

皇上道:“连你都没能拿住他的命,这个山丹王子,不简单。”

姜煦道:“臣虽没割下他的头颅,却?将他和几个部下赶进了西北大漠,他伤势不轻,即便有幸活下来,也得休养一段日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间锁着凝重。

一旦山丹王子养好了伤,他们大梁朝恐怕就要迎来更猛烈的反击和报复了。

皇上还不打算征伐北狄吗?

第95章

断臂卷入了火舌中, 焦腐的皮肉味道便更难闻了,朝晖殿中君臣互相沉默了片刻,皇上开口道:“又快入冬了, 你也该收拾收拾回关外了,带上你夫人?一起,新成婚的小两口分?隔两地, 倒显得朕是那个棒打鸳鸯的人。”

最该谈的事情避而不谈。

姜煦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他跪安,退出了朝晖殿, 一尘不染的地砖上倒映出拉长的影子, 落进了皇上的眼?睛里, 有种?挥之不去的萧索。

天欲晚时?, 将军府冷落的门庭忽然热闹了起来, 裴青将人?和马先带下?去休整, 姜煦走向?后院。

傅蓉微坐在高高的门槛上, 没起身。

姜煦还没进院门就先见着她了。

傅蓉微凝望着他,心想, 这?个人?还真是见一面陌生?一点,渐渐的,快要与曾经梦中的模样重合在一起了。

噩梦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肖半瞎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傅蓉微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难以自拔。

姜煦站在她面前。

她目光空洞,没有反应。

姜煦叫了一声:“微微?”

傅蓉微好像耳朵也闭上了。

迎春见状, 躬身上前,低声道:“少夫人?等了有半天了, 屋子里已备好了热水。”

姜煦一俯身, 轻轻巧巧的勾住傅蓉微的腿弯。

傅蓉微蜷着身子,像是被端起来的, 她感到身下?一空,终于回过神,目光定在眼?前人?的脸上,问道:“逮住他了吗?”

“跑了。”

姜煦把她放在椅子里,动作格外小心。

傅蓉微道:“可?惜。”

姜煦平静的说?:“没关系,我想通了,世上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强求多半没有结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傅蓉微立刻道:“你这?不是想通,是妥协。”

姜煦不甚在意:“妥协也行,随便吧。”

这?才是真的想通了,傅蓉微不得不佩服,他怎么做到这?么通透的。

姜煦迎着她的目光,仿佛能猜到她心中所想,道:“熬没了。”

不能回家的十六年,每一年都是妥协。

姜煦进到里间?,水声传了出来。

傅蓉微因为出神太久,双腿发麻,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慢慢站起身活动。

氤氲的水汽蒸在屏风上。

傅蓉微慢慢靠近,问了跟皇上一样的问题:“你伤着没有?”

姜煦道:“撵一条丧家之犬,还不至于。”

他整个人?浸在了热水中,眯起眼?睛,道:“我们走吧,跟我回华京。”

傅蓉微却?道:“等等,我还有件事没办。”

姜煦十分?了解她,道:”你卷进胥柒的麻烦里了?“

傅蓉微:”他的处境看上去不妙。“

姜煦道:”你不管他,他也死不了。“

傅蓉微明显从话中察觉出他并不友好的态度。

她不太能理解,但却?相信他的判断。

傅蓉微道:“好吧,我相信你说?的都对,但是我之前承过他的情,承诺过有朝一日还他恩……他救过你的命。”

姜煦道:“是吗?”

他的嗓音好像也被热水泡软了,以至于傅蓉微一时?神昏,竟没察觉此话明显的的异常之处。

傅蓉微的身影悄悄的移过去,站到了屏风的边缘。

姜煦说?:“你若是进来可?就没法干净出去了。”

傅蓉微一下?子定住了脚步。

欲望这?档子事儿,一旦破了戒,就难以维持起初的克制,情越浓,则欲越猖狂。

傅蓉微冷哼了一声,又一步步退了出去。

姜煦对胥柒的态度,就如同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万分?的不耐烦,也不想掺和。

奈何他不在的时?候,傅蓉微已经偏过去了。

姜煦琢磨着,只能罢了。

傅蓉微是他今生?决意护在心口的一簇温热,除了供着,还能怎样呢?

那煎熬的十六年,傅蓉微没有经历,是件幸事,她的生?命停在了二?十出头的年纪,所经历的一生?最惨烈的事,就是那场叛乱,她死在痛苦正盛的时?候,却?也不必忍受那绵绵无尽看不到头的后劲。她略回一回头,没准还能找回点曾经。

所以那些往事姜煦不愿意对她讲得太深,哪怕是她缠着问,他也总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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