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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心的断念、断情分的别语。

谢必安双眼眯起,口中威胁:“司命仙君,此夜动静可够大了,上清仙境之内若听到了什么风声可就不好了,还劳烦司命赶紧回上清替我?们善后。这份恩情,连同谢某也会铭记于?心,来日定当回报。”

司命痴痴地望着?清黎,苦笑一声,后身影消散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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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幽深的古巷,突然雷声轰轰,迷雾卷起簌簌而落的落花绿叶笼罩着?清黎和女鬼二人,隔离了谢必安。迷雾神?秘莫测,风势喧嚣,飞沙走石迷地他睁不开双眼。

待狂风骤停,谢必安睁眼时?只见?身穿着?一袭红裙的‘清黎’,听她喉咙在?发着?诡异的音符,后又不停地干咳,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突然谢必安的左肩被人轻拍了一下,又猛地抬头四处瞻望,却无一人。

鬼???他瘦削分流的肩膀瑟瑟发抖,不是吧,什么鬼,自己还看?不到啊?

接着?,他的右肩又被拍了一下。

鬼啊!!!!

还是鬼吓鬼!!!!

谢必安猛地一惊,纵身一跃跳到树枝上。再次左顾右盼,确认院子之中只有一个红衣清黎,便再无她人,未知的恐慌让他难得脊背一凉。

“七爷,你干什么?下来啊!呆树上干什么?”

谢必安揉了揉眼睛,苦寻声音源头。

清黎在?下面蹦蹦跳跳,挥手示意?:“七爷,你瞧不见?我?吗?七爷!我?就在?女鬼的旁边啊!”

谢必安茫然地摇摇头,细细推敲:“可能是你将肉身让出?,你的灵魂无处寄托,成为了三界之外的存在?,非人非鬼非仙,所以我?便瞧不见?你。”

有了清黎肉身的女鬼还在?咳嗽不止,她收手扼制着?喉咙跌跌撞撞地走向殿内,脚步一深一浅。

谢必安跳下摇晃的槐树,结果冷不得地又被清黎一计拍肩吓了一跳,汗毛瞬间炸立。

清黎没觉异样?,靠着?谢必安的右臂,看?着?‘自己的身躯’越走越远。

谢必安强稳心跳,问道:“为何她拥有了肉身之后,举止还是如此诡异?步伐不稳,一直喘咳。”

“因为她身前被人活生生剜去了双眼,如今借我?的肉身才获光明,还未能适应,看?不清,所以脚步也不稳。至于?喘咳也是因为她生前被人割掉了舌头,才会如此。”

谢必安动了恻隐之心:“倒也是够惨的。这是你从她的眼泪中观出?的前尘吗?”

清黎蹭了蹭,点头答道:“是啊。女鬼本名叫宁菡,是白术部落的圣女。白术部族每年都要选一人进晟宫替帝王占卜卦象,贞衡之年,选中的人便是她。”

“宁菡进了晟国?以来,卜算出?来的卦象向来精准,每每预言则必中,绝无错漏。庆帝视她为祥瑞,对她宠爱万分,纳她为妃,受尽六宫的羡慕。入宫仅有一年,便怀龙胎,登上贵妃之位,可惜一切都在?中元夜那天大变!”

谢必安听得入迷:“怎么了?”

“中元夜惯例要给庆帝卦象,一直以来皆是上吉的庆帝,头一次在?宁菡的卦象下成了大凶之势。卦象所言,子夺父位,父死于?子的剑下...”

谢必安自己推敲二句:子夺父位,父死于?子的剑下。这不是皇家最忌讳的谋逆之罪!且有大逆不道的杀父之罪!难怪这庆帝会如此多?疑,估计每日就寝时?还在?心惊着?是哪位自小养在?膝下的儿子心中会有着?弑父夺位的念头。

“宁菡也知自己闯了大祸,连忙请罪。”

“然后呢?庆帝就因为她言中了此事就把她剜去了眼睛、割去了舌头吗?”

清黎摇头:“中元夜之后宁菡虽然每日心惊胆战那个卦象,庆帝也每日苦愁,但还算风平浪静地过了一阵。直到...宁菡的孩子降世了,她的孩子天生与常人有异。”

“有何异常?”

“婴儿坠地之时?皆会呱呱啼哭,唯有宁菡的孩子未有啼哭、未有初入时?间的惧怕,她连忙按着?亲手所锈的金丝虎在?他的眼前逗乐着?,也未见?她的孩子有任何喜悦之情。”

谢必安真?真?愣了半晌:“所以这个怨灵便是萧璟云的生母?!!!”

第35章 生莲

鬼月暮色, 古老的殿宇蒙上寂静而神秘的气氛。久未有人涉足的殿内,迎来?了一位赤足踏雪的女鬼宁菡, 红衣裙摆如鸟尾韶华艳极,摄人心魄。

她身姿轻盈,在迈入殿宇之?时,扶着腐败朽木的门扉,身形一顿。快步走?近在地面冷躺着的一具躯体,轻轻抚摸着萧璟云的脸颊,嘴唇翕合,唇皮颤抖,终发出一声含糊的轻呼:“璟...云..”

谢必安也跟随宁菡进了殿宇之?内, 四下传呼清黎想听后续呢:“后来呢?庆帝猜疑那个弑父篡位的孩子就是萧璟云吗?那为何还留着萧璟云, 反倒处死了宁菡呢?”

久久未得回应, 谢必安又?唤了几?声,才得一声似乎飘远在外的回应。

谢必安垂下眼眸:“你在殿外??为何不?敢进殿?”

“萧璟云还活着吗?”

那声音如嗔如悲, 伴着牙齿打颤的声音流露出。

谢必安看着女鬼紧紧地抱着脸色颓然煞白?的萧璟云, 道:“没死,但?是快了。”

顷刻,他的衣角带着层皮肉被人揪起,力道不?大, 似无意之?举。

昏光敛尽,清黎心中一颤, 望着那双眸紧闭的萧璟云被自己的身躯轻轻枕在膝上, 可依然能从他的眉眼之?间品出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冷淡和矜贵,腓骨清雅却如昙花美而凋零。

谢必安指着萧璟云左臂有黑烟不?断往返溢出的伤口:“纵使是神君, 被勒在这有血有肉的凡人身身躯也无可奈何,就像这灯火总有油尽灯枯的一天。”

清黎不?自觉手上力道更重了一些, 慌忙问道:“如何能救?”

谢必安垂眼看着清黎骨节分明的手指,抖了抖袖子,这次让清黎意识到慌忙撒了手。

他不?答,反而侧目示意清黎静观二人:“他的伤可是有范无救用勾魂索所鞭伤的,难以好转,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修行和道行去疗伤,以命换命。”

“清黎,你愿意吗?”

清黎眸光敛尽,迟迟不?答。她还未熬出孟婆汤,后继又?无人能承其位,她无法在此?刻就这么一咬牙轻易散了自己全部的仙法和修行,就这么一走?了之?。

谢必安笑道:“忘川有你,是忘川和万魂的福气。怪不?得仙家常说六根不?尽,难以修道,责任和使命压便是为仙的全部,心中只有大爱,也只能融下世人。”

“很难像月黎一样,追求心中所爱。可在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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