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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晏长裕便又进了书房。

不久,便把顾决召来。

“上次慈元宫之事,查的如何了?”顾决一进来,晏长裕直接就问。他指的正是上次他在慈元宫中药之事,陆瑾突然出现,明显也不是小陆氏的安排,而是有第三方的人插手。

晏长裕并不喜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自然要查清楚。只是没想到,多日下来,竟一直没什么进展,这让他心中越发在意。

思及此,他心中越发烦躁。

这种烦躁,自他在宫外遇到元朝与虞晋有说有笑时,便忽然生起,直至现在,非但未消,反倒更深了几分。

“回殿下,此事已有点眉目了。”好在这次顾决总算有了好消息,“属下查到,那日御兽园有一个内侍在那段时间出去了一会儿,用的理由是吃坏了肚子,但属下查过,那内侍入厕之后,足足半个时辰才出来。”

若是真坏了肚子,半个时辰如厕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是不可能。可倘若不是呢?

顾决之所以能成为暗卫首领,受到晏长裕如此看重,最关键的便是他心思极为细腻,尤其擅长见微知著。

所以他顺着这条线索,深查了下去,果然查到了一些异常。

“那内侍平日里是养狗的,因担心身上有味道冲撞了贵人,通常会用些香。那香廉价,但香气悠长,压得住气味。”顾决道,“那香,那日属下曾在殿下身上闻到过。”

晏长裕从不用香,身上为何有香?自然是因为他那日碰见了陆瑾。以陆瑾的身份,自然不可能用这种廉价的香,所以线索已然明了。

“这事做得实在隐秘,皇后那边也没查到这内侍身上,所以属下并未轻举妄动。那内侍当日,想来是故意易了容,所以宫中才未查到他。”能瞒过皇后的人,这易容之术怕很是精妙。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决忽而道:“据闻,镇国公身边有一个江湖谋士,最善易容之术。”

晏长裕手指微微一紧。

“你是说,此事与镇国公府有关?”半晌,晏长裕开口,“你怀疑是镇国公府安排的?”

镇国公府如今府上就只有元朝郡主一位主子。

不等顾决回答,晏长裕已面无表情道:“不可能。继续查,孤再给你十日时间,孤要知道真正的幕后之人。”

顾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应了一声:“是。”其实他心中也很是不确定,元朝郡主对殿下的心意有目共睹,以郡主霸道的性子,怎可能把其他女子推向殿下?

她完全没有理由这般做。

所以,或许真的是他想错了。

*

夜色深沉,红烛帐暖。

明明已入了冬,晏长裕却感到了一阵难以遏制的灼热,烧得他整个人心烦气躁,心中像是有火在烧。

忽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温软柔嫩,附上的一瞬,心口的火苗刹那间拔高,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淹没。

“夫君,我们就寝吧。”

又是那道模糊的声音,又是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晏长裕只能看到她穿了一身大红嫁衣,坐在床榻上,仰着头,像是在看着他。莫名的,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不安。

心像是泡进了温水中。

他该远离她。

心中这般想,可身体违背了他的意志。

他朝她走了过去。

红烛熄灭,屋子里的温度却骤然升高。黑暗中,他听见了女子的喘、息声,似乎还伴随着低泣声。

许久,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睡着了。

纤细柔软的身体却离他远远的,与平日里腻在他身边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他心中不知为甚,有些不满。

昏暗的屋中。

他看着背对着他的女子,忽而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下意识说——

“卫知知,过来。”

第19章 死亡

镇国公府。

因早有吩咐,元朝与虞晋回府后,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元朝确实是饿了,而且因为见到了活生生的师兄,所以她心情很不错,这顿晚膳吃得很是满意。

期间,两人多闲聊家常,并未提及晏长裕。

元朝未提,虞晋也没问,仿佛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但元朝深知,这是不可能的。师兄心思多敏锐,怎可能觉察不出不对劲?

他之所以不问,想来只是顾及她的心情而已。

“师兄,我不喜欢他了。”

直到用完膳,放下筷子,元朝才主动开了口

她没点名提姓,但虞晋依然能立刻猜出“他”指的是谁。他手指微顿,片刻,抬眸安静地看向元朝。

“我要与他解除婚约。”元朝继续道。

虞晋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许久,才应了一个字:“好。”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训斥她无理取闹,更没有嘲笑她。

“你想怎么做?”他温声问。

元朝眨了眨眼,忍不住问:“师兄,你不问我为什么吗?你不怪我任性吗?”

毕竟她为了与晏长裕的亲事,可是弃了与师兄这桩御赐的婚,并做了好多傻事。如今才不过半年,她就变了心意,想来在很多人心中,都会觉得她太过任性妄为。

“你什么时候任性过?”虞晋却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你确实偶尔有些调皮,但在大事上,师兄还未看你胡闹过。你当时想要与太子在一起,说明你是真的喜欢他。”

元朝怔怔看着他。

虞晋伸手揉了揉元朝的头,柔声道:“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我与你的婚约,本来就不是出自你我所愿。况且,在你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之前,也与我说清楚了。”

“所以,你不用感到负担,更不用为此认为对不起谁。”

“师父也从未怪过你。”虞晋声音低沉,“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当初劝你,只是害怕你受伤害,并不是认为你在胡闹。只要你自己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与师父,都会支持你。”

“卫家的人,无论男女,从来都是一往无前。无论是否在战场,他们从不会畏惧。师父如此,师娘如此,你两位兄长亦如此。”

“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和事,并没有错。相反,你很勇敢也很果断。这世间能如你这般勇敢的人,太少了。”说到此,虞晋笑了笑,眉眼更柔了几分,“知知,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你?”

“——你是卫家的女儿,你从未给卫家丢脸。我与师父,皆以你为傲。”

对上师兄那双盛满了温柔与鼓励的眼睛,元朝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瀑布一般,簌簌落了下来。

“我、我哪有师兄说的那么好!”

元朝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像是水,流出来之后,再难回去。她用力擦了擦眼睛,仰着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却流得更凶了。

“……我做了好多傻事!好多人笑话我……我给卫家丢人了……而且,”元朝吸了吸鼻子,“我也不勇敢,我、我都哭了!”

师兄才夸了她,她转头就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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