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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洪文帝本该为他与陆瑾下明?旨赐婚。然让元朝这么一搅合,这种情况下,自然就?不适合下赐婚圣旨了。

多拖一日,便多一日变数。

今日元朝之举太过突然,实在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如此?一来,谁还有心思享用宴席。

现场唯一还能自如享受的便唯有元朝了。

她说完那些?惊人之语后,便坐下悠然自在的享用美食。宫宴的味道自然不差,有些?菜式可?是宫中独有,平日可?吃不到,所以?元朝用得还算专心。至于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打量目光,她全都不知。

许是吃到了满意的,她眼睛一亮,忽然端起盘子起身,跑到了虞晋身边,献宝道:“师兄,你尝尝这道点心,味道极好。不甜不腻,自带一股清香之味,入口时微苦,却不涩,正合你的口味,你快尝尝!”

虞晋的位置离得不远,只?与元朝隔了一位,坐在他们中间的是卫阳大长公主。这位公主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美丽雍容,贵气逼人。

见此?,卫阳大长公主下意识朝太子看去,只?看见青年冷淡漠然的侧脸,似乎并不在意这一切。

但卫阳大长公主活了大几十年,历经两朝,能安稳活到现在,眼力非比常人。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太子捏住酒杯的手指上,那修长的手指绷紧,骨节微凸,指尖泛着白意。

她意味深长地饮了一口酒,忽而偏头?看向旁边相处极为和谐的元朝与虞晋,笑?道:“元朝郡主与瑞王感情很好啊。”

卫阳大长公主辈分高,可?是长辈,便连洪文帝也要给几分薄面,尊称一声姑姑,他们当然不能不理。

闻言,元朝也笑?着回道:“回长公主的话,我与师兄自幼一起长大,多年的感情了,自然极好。”

虞晋的回应是,笑?着递过去一块点心,“师妹很乖巧懂事,甚惹人喜爱。”

这话说得就?有点意思了。

毕竟方才,太子才说了元朝胡闹,转头?,瑞王便说师妹乖巧可?爱。

三人的声音不算高,但也不算低,隔着近的自然听得清清楚楚。附近听见的人,脸色难免有些?变化,皆都反射性地朝太子看去。

清冷淡漠的太子殿下,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受影响。见此?,其他人心中都忍不住赞一句,不愧是太子殿下,果真非常人能及。并且更坚定了太子殿下对?元朝郡主无意的想?法。

所以?无论郡主是何想?法,太子殿下都不在意。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晏长裕手中的酒杯已经显了裂痕。冰凉的酒水侵湿了他的手心。

卫阳大长公主忍不住多看了虞晋一眼,须臾,也笑?着道:“元朝郡主确实很好。那日赛马,若不是郡主出手相助,姣姣怕是危矣。”

卫阳大长公主乃霍姣姣的祖母。虽膝下孙子孙女不少,但卫阳公主最?宠爱的便是嫡孙女霍姣姣。

前世霍姣姣意外?身亡,卫阳公主震怒,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天。

只?是调查许久,最?后给出的结果也只?是意外?。

那日事后,公主府与昌远侯府都送了不轻的谢礼到镇国公府。

元朝对?卫阳大长公主观感还不错,况且,她已收了谢礼,这情便算了了。闻言,她便道:“公主过誉了,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便是旁人看见了,想?来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那可?不一定了。”卫阳大长公主不置可?否地笑?笑?,眸光却是微凉,“这京中的贵人们,可?都不简单。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可?是不会?顾惜任何人的命。”

元朝敏锐地察觉到卫阳公主的语气中似乎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和厌恶。

“这殿中有些?闷,知知可?要出去透透气?”不等元朝深思,虞晋忽然开口,“御花园的花都开了,月下赏花,也别有一番风味,知知可?想?去?”

元朝确实待着有点烦了,而且现在洪文帝也离开了,他们确实不用一直待在殿中。闻言,便兴致勃勃点了头?:“好啊,师兄与我同去吧。”

对?上少女亮晶晶的眼睛,虞晋唇角忍不住翘了翘,应了一声好。

两人与卫阳大长公主告辞,便一同出了大殿,直往御花园而去。那相携离去的两道背影,一高一矮,又都着了一身青衣,从背后看去,竟般配极了,就?像是一对?璧人。

晏长裕手上猝然用力,本就?生了裂纹的酒杯终于彻底碎裂。

*

御花园。

虞晋说的没错,御花园的花几乎都开了。白日里?的姹紫嫣红,到了夜晚,披上一层柔和的月光,果然另有一番风味。

一到了此?地,一股花香便顺风飘了过来。

“好香啊!”

元朝闭着眼,深吸了口气,一脸陶醉。

镇国公府也有花园,只?是卫家?一家?都是粗人,元朝也不是那些?能赏风花雪月、吟诗作对?的才女,国公府的花园也美,自是更多的是自然生长的美,不如御花园这般精致。

看着漂亮的花儿,嗅着花香,元朝忍不住张开双手,心情好极了。

温柔的月光似乎也格外?钟爱月下的美丽姑娘,柔柔地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圣光,美得不似凡人。

虞晋看了一眼,便倏然收回了视线。

“我有个庄子,今日花开果熟,风景极好。你若有兴趣,可?去玩一玩。”他的目光虚虚落在那些?花上,轻声说着。

“师兄与我一起吗?”

因?为放下了一桩心事,元朝没有了前几日的紧绷,只?觉得心中畅快,便也有心思去玩玩了。

“我倒是想?,但怕是不行。”听出了她话语间的期待,虞晋笑?了笑?,“近年来,海上海寇作乱严重,陛下有意派我平寇。”

听到这话,元朝心中立时咯噔了一下,她想?到了上一世虞晋的结局,本能地想?要开口阻止他。

不过话未说口,她便意识到不合适。

师兄一心为国效力,怎可?能因?为有危险便不去?何况身为武将,本就?是以?身犯险,绝不可?能临阵脱逃。

“这事我也听说了,听闻这些?海寇极为猖狂厉害,他们的装备不比朝廷差,船只?与武器甚至更甚一筹。而且他们常年在海上生活,水性极好。大周的水军,怕是要逊色几分。”

海上作战,拼得不是人数,最?重要的是装备。元朝这话说得还算客气,事实上,大周水军就?是杂牌军,甚至还有兵将根本不通水性,这样的水军如何能战胜海寇?

虞晋点头?:“他们有制船和制火药的高手。”

至于其他的,他并未多说,只?道:“你不用担心,师兄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元朝抿唇,没有应这话。

“皱着脸作甚?这样都不好看了。”虞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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