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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哥哥……”
“你为何要来找她?”不等陆瑾说完,晏长裕直接道,“孤与你既然早已解除婚约,如你所说,我们早无可?能,该避嫌才是。”
陆瑾面色变了变,眼圈蓦然红了,美眸中波光凌凌,极是惹人怜惜。
晏长裕神情却毫无一丝波动,看着她的目光与其他人无任何不同,冷淡疏离,全无传闻中的深情。
“往后,还是唤孤殿下为好,莫让人误会?。”语气不轻不重,却犹如重锤落在陆瑾脸上,“往后莫要来寻她。”
话音未落,他已越过她大步离开。从始至终,都未回头?。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陆瑾胸中一股郁气冲出,忽地喊道:“殿下是在怨我纠缠不清吗?您又有何资格说这般话?”
晏长裕停下脚步。
须臾,转身看向她。
陆瑾直视着晏长裕,只?是在对?上男人墨色深浓的眼睛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但旋即想?到什么,又大义?凛然地挺直了背脊。
“那日赛马,我遇险,是殿下主动出手相救的。”她咬着唇提醒。若不是晏长裕这般做,又怎能不让人多想??
况且,关于那些?有关他们的流言,她不信晏长裕不知道。
所以?晏长裕有何资格说这些?话?
“你说得对?,往日一切皆是孤主动所为。”晏长裕直接坦然承认,“所以?也该由孤来结束这一切,往后再无下次。”
他没有否认利用陆瑾,一来误导小陆氏等人,二?来……逼卫元朝放弃婚事。既是自己选择,晏长裕也没有什么后悔。
若是再来一次,他依然会?如此?做。
“但孤为何那般做,想?来身为才女的陆姑娘,不会?不知。”晏长裕淡淡看了她一眼,明?明?只?是随意的一眼,却让人心头?发凉,“孤,也是在成全你,不是吗?”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冷漠如剑,像是要寸寸撕裂她的伪装,陆瑾再维持不了淡然。
只?是男人说罢,根本没再看她反应,径直转身就?走。只?留陆瑾面色发白的站在原地,身上一阵阵发凉。
原来从一开始,晏长裕便什么都知道。
果真不愧是大周惊采绝艳的太子殿下,晏长启与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陆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出恐惧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向往。
“殿下,你喜欢上元朝郡主了吗?”她提高了音量。
不远处,晏长裕脚步微顿片刻,随即,继续向前。
他没有回答她。
*
晏长裕走得很快,几息便出了御花园。站定后,他朝四周环顾了一圈,眉心缓缓拧起,身上的气息冷了几分。
“太子是在寻元朝郡主吗?”恰时,从旁经过的卫阳大长公主忽然出声,不等晏长裕回答,自顾自答道,“那你来晚了,元朝郡主已经出宫了。”
晏长裕转头?看向卫阳大长公主,面上并无焦色,平日如初,他朝她颔首:“多谢姑祖母告知。”
卫阳大长公主笑?了笑?,看他的目光缓了几分,轻声道:“现在时辰还早,若快点去追,想?来能赶上。有什么误会?,还是早早说开为好。元朝是个好姑娘,你若是真喜欢,可?得好好珍惜。太子,莫要让自己后悔。”
“那姑娘曾有多喜欢你,有目共睹。”
晏长裕未应,也未动。
沉默几息,才道:“多谢姑祖母关心,孤明?白。她只?是误会?了孤与他人的关系,所以?才闹了脾气,孤会?与她解释清楚。”
“你认为她只?是在闹脾气?”卫阳大长公主皱了皱眉,见晏长裕面色坦然,微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太子还是多放几分心思在这事上。”
话落,她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晏长裕看着卫阳公主离开的身影,剑眉微蹙。
*
“殿下,可?要叫水?”
东宫。常文瞧了瞧时辰,见已快过了殿下平日沐浴的时间,便小心叩了叩书房的门问。
宫宴结束后,晏长裕并未去追已出宫的元朝,而是先回了东宫。贺敛的事已不能再拖,他需要回来仔细布划。
他本是计划等洪文帝下了明?旨,再让贺敛出场的。
今夜见过陆瑾后,却是改了主意。
如今洪文帝虽还未下明?旨,但京中都已经知道了晏长启与陆瑾的事,两人的婚事已是明?面上的事了。
此?刻贺敛出场,其实也算是时机合适。
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已很晚了,宫门早就?关闭。晏长裕看了看天色,也无甚睡意,便拿了本杂记出来看。
他的专注力向来很强。
这本杂记正是他近来最?喜欢的,休息时,最?爱翻看它。
然今夜,心神却一直无法完全落在书上。半个时辰过去,杂记竟也才翻了两三页。他有些?烦躁,却也没有放下书,而是逼着自己看。结果等他反应过来时,又是一刻钟过去,这一次,他连一页都未完整看完。
这是极其少见的情况。
晏长裕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眉心紧拢,心底的烦躁让他难以?静下心来。等到常文来提醒时,他已经又出了一会?儿神。
“殿下?”
“备水吧。”
晏长裕回过神来,倏然站起了身。
他的动作有些?大又突兀,吓了常文一跳。常文抬眸看去,这才发现殿下面色不是很好。
这可?不常见。
殿下自来奉行喜怒不形于色,尤其在这复杂的深宫中,更是不能现于脸上。自殿下懂事起,如这般情况,几乎就?再未出现过了。
“顾决可?回来了?”
还未走出书房,晏长裕便问。
顾决被殿下派出去护送元朝郡主了——当然,是悄悄跟在身后。郡主并不知道。
闻言,常文便明?白了殿下今日为何所困,忙道:“禀殿下,顾首领于半个时辰前回来了。可?要召他前来问话?”
晏长裕没说话。
沉默即默认。
常文心领神会?,即刻就?唤小太监下去叫人了。
很快,顾决便来了。
“她如何?”晏长裕直接问。
顾决回:“元朝郡主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
然晏长裕听到这四个字,却觉心中的燥意更深了一些?。
他耳边再次响起了不久前,元朝在宫宴上说的那些?话。
“臣女并非胡闹,臣女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也是认真的想?要解除这桩婚约。”
“臣女与殿下八字相克,若是强行在一起,必伤人伤及,非是良配。”
他本以?为自己不在意,只?当卫元朝在闹脾气,却不想?这每一句,每一个字竟都记得清清楚楚。
八字相克,伤人伤己,并非良配?
这是谁算出来的?
那场刺杀因?何而来,晏长裕比谁都清楚。况且,他从不信命,更不信天,只?信自己。
是不是良配,该他说了算。
他脸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