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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 如今,换他来。

这?一次, 他有?足够的耐心。

终有?一日, 他会等到她回来。

这?一瞬,晏长?裕只明?白, 他不能退不能逃,只能朝前走。只有?朝前走,才能离她越来越近,才有?可能重新拥有?她。

“卫知知,我不会放弃的。”

哪怕粉身碎骨,哪怕有?千难险阻,他也要跨过去!

*

“太好了,殿下的脉象越来越平稳了!”

护国?寺里,陈文业把着脉,片刻,惊喜的道。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距离元朝来此已?经又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元朝按照慈惠大师所言照做,一直在旁边唤着晏长?裕的名字。

期间,晏长?裕的脉搏甚至有?瞬间的停滞。其?中凶险,一言难以道尽。

幸而很快便转危为安。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晏长?裕的脉象越来越稳定,眼看?着是?脱离了危险。

听着陈文业惊喜的声音,元朝不语,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依言徐徐唤着晏长?裕的名字。

不想,陈文业话音未落,便见床榻上的男人纤长?的睫毛竟是?微微颤了颤。

元朝离得近,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心头一动。

不等她反应,下一刻,男人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许是?刚醒,那双平常清明?淡然?的眼睛中似微微带着一层薄雾,竟似有?几分茫然?之色。

“殿下,您终于醒了!”

其?他人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几乎都是?狂喜。

然?屋里几人,晏长?裕的目光却只落在了床前的女子身上。

当看?清人的瞬间,那双墨黑的眼睛亮的吓人。

“……知知!”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

然?而还未碰到,元朝便躲开了,并立时?站了起来,平静地说:“既然?太子殿下醒了,那就无我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要走。

她的背影与梦里一样决绝。

晏长?裕心头一慌,来不及多想,已?经猛然?从床上下来,速度极快,用力抓住了元朝的衣袖。

“不……不要走!”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刚醒的喑哑和几分虚弱,听在人耳里,极易让人心疼心软。元朝却无动于衷,只停下脚步,偏头,看?着那只拽住她衣袖的手。

她秀眉微蹙,声音冷淡:“太子殿下,还请自重。”

太阳早已?升起,温暖的曦光照映进来,驱散了屋子里的几分阴冷,带来了几分暖意。

“殿下,您……您先喝药吧?”

这?时?,常文硬着头皮上前。身为奴才,他自是?不敢直说,只能委婉的提醒自己的主子。

此次殿下能醒来,多亏了元朝郡主。于情于理,常文都不想两人起冲突。而且他瞧着,此刻的殿下与平常有?些不同,仿佛还未彻底清醒过来。

晏长?裕确实还未彻底清醒。

睁开眼睛,看?到卫元朝的那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以为他终于追到了她。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抓住她。

直到听到那声冷淡的拒绝,看?到她脸上冷漠与抗拒,他才彻底醒来。

晏长?裕扫了一眼周围,看?到熟悉的屋子,立时?明?白了此时?的情况。他到底非常人,一时?的茫然?过去,瞬间恢复了清醒。

他看?着自己拽住的那截衣袖,低垂着眉目,须臾,轻声说了句:“抱歉,是?孤失礼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松开了手。

元朝微怔,倒是?没想到晏长?裕竟然?这?般好说话。

“是?郡主救了孤?”

正这?时?,晏长?裕又开了口。

那双墨深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清明?淡静,冷静沉稳、彬彬有?礼的模样与方才的失态判若两人,几乎难以联系到一起。

元朝垂首,看?着面前的男人,恍然?似回到了从前——男人的脸色虽然?还有?几分苍白,但已?无了之前的死灰之色和虚弱之态,已?然?恢复了精神。

他俊美的面容上无悲无喜,一片平静清冽。

即便此刻他还坐在床上,处于下方,但也不会让人小觑。

这?才是?晏长?裕本?来的样子。

清冷疏离,镇定稳重,与人淡淡,全然?没了不久前的焦躁阴郁,也没有?所谓的为情所困。

这?幅样子,才是?元朝记忆中最熟悉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晏长?裕,元朝甚至怀疑慈惠大师诓了她。

——或许晏长?裕只是?生了病而已?,而不是?所谓的沉浸在梦靥之中,只能由她来唤醒。

是?啊,那可是?晏长?裕,是?即便面对生死也处之淡然?的男人,又怎会可笑的为情所困?甚至……为此殉情?

无论事实如何,总之,看?到这?样的晏长?裕,元朝心头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妇并未做什么。救您的是?慈惠大师。”见此,元朝自然?不会居功。当然?,她也不屑要这?份功劳。若非顾决突然?掳走了她,她本?是?不会掺合这?事的。

她客气的回道。

只要晏长?裕不做那些不可理喻的事,她自是?不介意与他保持这?种平淡冷疏的君臣关系。

晏长?裕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眸打量了元朝几眼。

顾决掳她时?太突然?,当时?元朝虽然?套上了衣裳,但并未怎么休整。身上的衣裳不复平常的整齐,漂亮的脸上也未着妆,素着一张小脸,鬓发散乱。

不过饶是?如此,她看?上去依然?带着一股惊人的美。

因为嫁了人,身上少?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衬得她越发明?媚动人。

晏长?裕目光平淡,没了之前那种让人焦躁烦闷的炽热和执着,似乎只是?随意的看?看?,眼里无波无澜。

如此,倒是?让元朝还能接受。

“无论如何,孤还是?要谢过郡主。”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还要向郡主道歉。往后,再不会如此唐突了。”

显然?,方才几眼已?经让他猜到了发生的事。

说着,不等元朝回答,他忽然?唤了一声:“顾决。”

“属下在。”

顾决忙上前一步,应了一声。

晏长?裕沉着脸,冷声道:“是?你把郡主带到这?里来的?”

“……是?。”

顾决垂首,沉声回道,“是?属下关心则乱,请殿下责罚。”

话落,他已?单膝跪地请罪。

“你冒犯的不是?孤,是?郡主。”晏长?裕面色淡淡,“去向元朝郡主请罪吧。”除了醒来的那一句知知,待他彻底清醒后,他再未唤过这?名,而是?客气有?礼的唤着郡主,仿佛回到了从前。

难以想象,半刻钟前,他还虚弱的躺在床上,几乎要断了声息。如今才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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