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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抬起头时,撞见满脸的泪。
情绪变得激动,他也跟着闪烁泪花,咧嘴笑道:“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也算拆迁户,跟着我不说大富大贵,肯定饿不着。等我以后赚了钱,全都交给你,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项嘉没忍住,抱着他大哭起来。
遇见他时,她是苟延残喘的一摊烂肉,毫无求生意志,满脑子都想着死。
可他非要愣头愣脑地搅和进来,强行钻进她脓血交织、满是碎骨的身体里,替她撑起人的形状,拽着她活下去。
这个过程,痛的是她,最不容易的,却是他。
出于原生家庭的负累和长年累月的摧残,项嘉多疑又自卑,总是本能地将自己封闭起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敢放心地、毫无保留地,把心放到他的手上。
悬于深渊的双足踏上坚实的平地。
垂死的天使重获新生。
程晋山看不得她哭,恶狠狠地亲过来。
口腔里还带着血腥气,她却比他还要热情,两手死死搂住脖颈,舌头主动探进去,被他猛吸一口。
深吻的间隙,程晋山喘着气交待:“出去之后,有乔今和唐梨他们照顾你,我爸妈也会帮忙,别跟他们客气。”
他想起她敏感的身体和无人安抚的欲望,顿了顿,竭力装作大度,又控制不住咬牙切齿:“要是……要是实在想要,玩具又不够用,出去约炮也行。别走心,记得看体检报告,让乔今陪你去,还有……千万别让我知道。”
项嘉哭笑不得,往他胸口捶了一下。
不慎牵动伤口,他低嘶了声,又亲她一口,语气凶巴巴:“好好活着,等我出来。你要是敢死,我就敢下去陪你。”
“我知道。”项嘉抽噎着点头,“我不会出去约,也不会寻死,你放心。”
她何德何能,遇见这么个傻里傻气、又拥有赤子之心的人?
她不能辜负他的一片真心。
警察很快赶来,问清前因后果,将程晋山带走。
在项嘉的指证下,囚禁在地下室、还没来得及转移的性奴们重见天日。
别墅所有人员被控制,等待接受调查。
第二天下午,做完笔录的项嘉在乔今的陪同下走进宾馆休息。
卫家有权有势,想为程晋山脱罪没那么容易,接下来还要咨询律师,四处打点。
她记得卫昇有几个对头,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寄几封匿名信,借力打力。
乔今取完快递回来,看见项嘉抱着程晋山的外套,坐在床上发呆。
“他给你买的零食。”将快递箱摞到角落另外两个大箱子上,乔今找裁纸刀拆封,“入职之前就说,不知道要判几年,怕你忘了他,买了几大箱零食,让我盯着你一天吃一包。”
是个拼命刷存在感的好方法。
项嘉接过一包奥利奥饼干,撕开包装,慢慢放到嘴里。
外层的巧克力味又甜又苦,一口咬碎,夹心渐渐融化。
是白桃乌龙口味,甜丝丝的水蜜桃和清苦的乌龙茶形成绝佳搭配,不管饼干、奶茶,还是牙膏,这个组合都不会踩雷。
她吃着吃着,内心五味杂陈,小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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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馍卷菜
卫昇的死,在A市掀起轩然大波。
各方资本像闻到腥味的猛兽,迫不及待地瓜分他的产业和势力,就连卫家的叔伯长辈,也争先恐后加入这场饕餮盛宴。
项嘉了解那些利欲熏心的人。
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冷血无情,没人愿意在死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这对程晋山来说,是好事。
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群策群力——乔今提前预支咖啡店的分红,垫付律师费;唐梨和许攸宁发动大学时的人脉关系,请数家权威媒体对卫昇的非法作为进行深度报道,适当引导舆论;虞雅则一天一个电话关心,还给她寄来不少日常用品。
他们都知道,程晋山不出来,项嘉哪儿都不会去。
案件的调查过程至少需要几个月,乔今在看守所附近租了套房子,帮项嘉暂时安顿下来。
三天后,项嘉拿到了程晋山的手机。
密码是她的生日。
她点开相册,看见里面几乎全是她的照片。
各种直男的偷拍角度,有几张丑到项嘉自己都认不出。
她往前翻了很久,看见程晋山挂在许愿树上的两个木牌。
她当时猜的不对。
两个愿望一模一样——
“希望我们家项嘉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项嘉的眼泪涌了出来。
程晋山不在身边,睡眠质量又变得不好。
项嘉抱着他的外套勉强入睡,等外套变脏,扔进洗衣机前,从内侧的口袋里摸出张人体穴位图。
他在几个要害处做了重点标记,还画上箭头,模拟刺入角度。
项嘉红着眼睛将穴位图烧成灰烬,接到林婶的电话。
两位老人赶火车过来,风尘仆仆,头发又白了好些。
项嘉硬着头皮在火车站门口接人,准备好面对他们的指责。
没想到,林婶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叹气道:“好孩子,不怪你。”
他们在经济实惠的酱肉烙馍村吃饭。
京酱肉丝配着切得细细的黄瓜条和葱丝,孜然羊肉鲜香软嫩,地皮菜炒鸡蛋色香味俱全……夹进软薄的面饼里卷成筒状,吃起来别有风味。
林叔问起案情,项嘉一五一十地回答着,看见林婶从包里掏出条叠得整整齐齐的驼色围巾。
“我自己打的,暖和。”林婶亲手给她戴上,仔细端详着,眯起眼笑了笑,“你皮肤白,这颜色好看。”
项嘉怔怔地摸着暖和的毛线,道谢的时候有些哽咽。
这是拿她当儿媳妇待的意思。
知道程晋山惹的麻烦不算太大,林叔和林婶都松了口气。
林叔身上带着老一辈人的古板和拘谨,不好跟项嘉说太多话,却暗地里捣了捣林婶的胳膊。
林婶埋怨道:“不用你提醒,我记着呢!”
她按规矩拿出个厚厚的红包,给项嘉当见面礼。
项嘉红着脸推拒:“不,这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林婶眼尖,摸摸她手上的戒指,故作凶悍,“戒指都收了,你还想跑?我得替我们家山子拴住你!”
当陪客的乔今忍不住笑出声,附和道:“就是,项嘉姐你就收了吧,也让叔叔和婶子心里踏实点儿。”
项嘉收下红包,到了晚上,珍而重之地放进盒子里。
她没想过自己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还能和人组成家庭,获得公公婆婆的认可,因此觉得这红包具有非同一般的纪念意义。
送走老人之后,项嘉雷打不动,每天都去看守所门口打卡。
程晋山处在调查期,只有律师和直系亲属才能探视,她看不到他,心里牵肠挂肚,觉得度日如年。
拥有大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