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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江惟的目光从亭外转至亭内,落在阮辛臣身上。

倒也不算完全不一样。

两个人在山麓处的亭子里坐了很久,直到两杯柠檬茶都见底,被一起丢进垃圾桶里,江惟等的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出了亭子继续沿着石阶路往里走,江惟看了眼手机,已经临近中午了。

“看来她今天来不了了。”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真可惜。”听到这个好消息,阮辛臣脸色不变,言语带着一点虚伪的关切:“是她约的你吗?”

“不是。”

江惟摇了摇头。

“他不来找我,那我只能主动找他了。”

此话一出,阮辛臣的脚步倏地顿住。

他侧过头,目光定定地望向身旁的人。江惟也正好在看他,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微笑,眼神澄澈地注视着他。

两人目光对上了几秒钟的时间,阮辛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江惟首先挪开视线,望向前方的山路。

“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他语调轻盈道:“来都来了,要顺路上山看看吗?”

他们一起上了山,中途在路边的一家餐馆里解决了午饭,之后又继续往崇山山顶走。

在半山腰时,江惟被一对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夫妻叫住,二人拿着相机,想请他帮忙拍照留念。

江惟答应了,于是夫妻俩在枫树林里找了个好位置,揽着彼此的肩膀,侧头靠在一起,笑逐颜开。

江惟按下相机快门,将这一画面定格了下来。

拍好后,夫妻两人走过来,凑在相机前一起翻看照片,似乎很满意,与江惟闲聊交谈起来。

阮辛臣站在不远处等候,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江惟。

他听不清几人交谈的具体内容,只见中年女人看了他一眼,朝江惟说了些什么,后者笑容和煦地回应。

“看你俩年纪都不大,是同学还是朋友呀?”

“嗯……”江惟想了想,“算是朋友吧。”

“俩小伙子长得都挺好看,要不给你俩也拍一张?”拿相机的女人热情地提议。

江惟朝阮辛臣看去,后者毫不回避他的目光,甚至歪了下头。

他朝人走过了去,说:“阿姨说你长得好看。”

话还没说完,阮辛臣回复:“你也好看。”

“……”江惟装作没听见,继续往下复述:“问我们要不要拍张照片。”

阮辛臣抬眸看他,“我和你?”

江惟应了声“嗯”,阮辛臣这才点点头。

在热心登山夫妇的引导下,两人找了个角度合适的位置站在一起,女人拿着相机对焦,“你俩都往中间靠一点,哎对对,很好很好,右边那个小伙子,你再笑一笑。”

说的就是阮辛臣,他嘴角的弧度十分标准,但虚假,面对镜头实在难以表露出什么感情,直到江惟碰了碰他的衣袖,脸上的笑容才终于真情实意了一些。

拍完照之后,双方交换了联系方式,商量好之后发照片。

与登山夫妇告别后,江惟二人继续往山上走。

越往上,人越少,从成群结队,到零零散散,到最后山道上看不见什么人影。

坡道越来越陡,两人走得很慢,时不时在山道上的亭子休息一会儿,走走停停,几个小时下来,江惟身上出了许多的汗,阮辛臣外衣也脱了下来,松松地拎在手上。

此时江惟才记起来,他在崇大上学期间听说过一个玄乎的说法。

崇山也叫情侣分手山,扶正缘斩孽缘,很少有情侣在爬完山后能够安然无事,要么在爬山途中产生矛盾,当场就散了,要么下山后不久忽然感情转冷,一拍两散。

傍晚时分,两人顺利到达了山顶,什么也没有发生。

太阳沉入西边,云霞无边无际。江惟与阮辛臣站在观景台上,此处视野开阔,没有遮挡物,能够看见江对岸笼罩在夕阳中繁华的城市景色。

“元旦跨年的时候,江上会有烟花巡演。”江惟评价说:“这里很适合看烟花。”

阮辛臣:“你很喜欢烟花。”

“因为会让我想起一些好事。”江惟靠在栏杆上,“特别是最近。”

阮辛臣站在他旁边,眸光垂落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江惟道:“好了,一整天的时间,应该够长了。”

他撑着下巴,侧过头看向阮辛臣,终于提出了最重要的话题:“怎么样,想好该怎么坦白了吗,阮辛臣,或者说……心软?”

阮辛臣静了一会儿。

半响,他终于轻声说了句:“抱歉。”

江惟并不意外,但也没接受,先问:“为什么道歉?”

阮辛臣:“不该瞒着你。”

江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温和,但又透着一丝凉意:“原来你也知道不该瞒人,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阮学弟。”

阮辛臣:“……”

他垂下睫毛:“我怕你接受不了。”

“这个理由你上次已经用过了,我也解释过,对吗?”

江惟已经不吃他装可怜这套了,态度难得强硬起来:“如果我没发现这件事,这次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这次阮辛臣没有回答。

隐瞒从很早之前就存在了,从他得知江惟就是一苇渡江开始,又或许是从两人在大学时第一次见面开始。

欺瞒不是一个好习惯,阮辛臣知道,没人会喜欢被欺骗蒙混,他犯了错,所以在真相大白之前,自己必须增加被原谅的筹码。

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不会做出决定。所以,如果江惟没有发现这件事,他会一直隐瞒下去。

——瞒到江惟已经习惯,瞒到江惟不会拒绝,瞒到他十拿九稳的时候。

江惟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阮辛臣回答。

他仿佛彻底失去了耐心,撑起身,转身准备离开,但右手立马被人紧紧地拉住。

江惟转过头,正要故作不耐烦,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先愣住了。

阮辛臣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红了。

他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像羽毛一般,抿着唇,眼泪无声地掉落。他样貌原本生得昳丽矜贵,平时看起来不近人情,如今却仿佛撕开了这层伪装,露出了脆弱的内在,好似收到了莫大的伤害。

江惟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语气已经有些不稳:“你哭什么。”

阮辛臣哑声回答:“你要走。”

“……”江惟只能说:“我没打算走。”

阮辛臣得寸进尺:“你不要我。”

江惟:“……”

他收敛了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算是彻底认栽了。

江惟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无奈地安抚道:“你先别哭,有话我们好好说,先擦擦眼泪,好不好?”

但阮辛臣就像生怕他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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