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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第二条路,说到底,她?比起辛苦筹谋还是更喜欢走一步看一步,由此看出她?与吴伯敬之流实在不同路。

她?心道:不就是个化神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建山庄比它有意思多?了。

“二位讲完了吗?”

茶从山庄里喝到了城主府,易渡桥深觉再喝下去怕是今夜要睡不着了,放下茶盏打断道,“我欲与小将?军去周围探查一番,或许能找到些线索,城主意下如何??”

城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向?她?一拱手:“易庄主大义。”

易渡桥还没?回话,祁飞白先理所当?然地一伸手。

城主愣住:“嗯?”

祁飞白浑然不觉有何?不妥,能从几丈外看清楚敌军的心口在哪的眼睛盯在他的腰间:“城主大人,打个商量呗,令牌借我用两天。”

他补充道,“如此一来,易庄主出入也方便。”

易渡桥:“……”

堂堂少将?军,怎么还得打着她?的名头要东西。

就这样,襄平城主从不离身的私人令牌被祁飞白拿到了手。

祁飞白骑在马上,轻甲相碰时叮当?作响,他一夹马肚子,试图追上前面的女?子身影。

易渡桥没?什么礼让后辈的心思,踩在她?那截略显穷酸的杨柳枝上腾空而起,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襄平城。

不回头关里有规矩,修士无故一概不得御剑而行。

易渡桥不管这个,反正城主令在手,看哪个不长眼的守军敢动她?。

她?只在乎瘟疫的源头在哪。

易渡桥算得上刻苦,山鬼留下的藏书她?早就倒背如流,进了问天阁后更是泡在了藏经?塔里,恨不得把藏经?塔搬回断月崖上日日研习。

从心法到禁术,她?不知?道的少之又少。

可易渡桥偏偏没?看出来襄平城中的的是哪种咒术。

思绪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打断:“等等我啊易庄主!”

易渡桥外放的神识一顿,可能是终于觉得有些欺负凡人了,放缓了速度。

祁飞白松了口气,驾马追上:“你御剑可真厉……啊!”

下一刻,他被一只修长的手从马背上拽了起来,双脚无助地在空中乱蹬:“等等,我的马!算了算了,它也能自己跑回去——哎易庄主,能再高点吗?”

易渡桥神色复杂地把他拎到了杨柳枝上,一手抓着他的手腕,省得这适应得太快的小将?军把自己掀下去。

在鬼修的“剑”上也能这么乐呵,真不知?道他是太过?镇定还是单纯心大。

易渡桥倾向?于后者。

祁飞白站稳了,兴奋地往底下探头。

易渡桥应该捏了个匿踪符,使城里的凡人对他们视若无睹。整个襄平城被他尽收眼底,往日里熟悉的街巷在他眼里变成了交叉的细线,祁飞白几乎屏住了呼吸。

“不对啊。”

祁飞白刚屏住的气漏了,他疑惑地往城中的一角指过?去,“那里好像多?了条巷子。”

第33章 雁归乡 (五)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降落在巷子之中, 前者没站稳,差点没吃了一嘴的泥,被易渡桥捞了一把才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

易渡桥松开了拽住了腰带的手, 似笑非笑地问道:“御剑好玩吗?”

她话中的促狭之意几乎溢于言表, 结果那祁小将?军一点没听出来,兴高采烈地?猛点头:“好玩!”

看?样子颇想弃武从道, 也不知道祁英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易渡桥默然片刻,觉得她实在是?以坏蛋鬼修之?心度凡人?之?腹,认命地?把话题揭了过去,神识外放:“此处地?形有异, 想必是?有修士做了手脚。为我护法。”

她闭上眼, 整条“多?出来”的巷子便随之?纳入了她的神识范围之?中。

如果各类修士们的神识强度有个排名, 那么鬼修理应位居榜首。

从入道开始,鬼修便犹如行走在悬崖之?上。先不论能否有入道的机缘,单单是?死后能维持神志清醒灵识不散, 就已经?刷掉了一大半试图入道的鬼魂。

易渡桥亲手将?她的魂魄与道心捏在一起?, 日日夜夜反复锤炼,才堪堪得了这么一捧神识——能不强横吗?

就算是?大乘后期的李阅川在此, 单拼神识, 易渡桥也有把握与之?一战。

无比强横的神识扫过巷子, 未完成的阵法尽数展露在她的眼前,隐藏在暗处的人?影立刻无所遁形。

易渡桥霎时睁开眼。

抓到你了。

祁飞白只见?她霎时变成了一缕青烟, 劈浪斩风地?向巷子深处吹了过去, 所行之?处房梁微微震颤,那凭空多?出来的一段巷子宛若摇摇欲坠的幻境, 差些被易渡桥空手掀了!

他来不及多?想,拔腿便追。

真是?奇了怪, 怎么自?从遇到她之?后,每次都是?要他堂堂少将?军去追易渡桥?

更可气的是?他还追不上!

等到他倒腾着两条腿跑过去的时候,易渡桥正与一个黑袍的邪修对峙——祁飞白就没见?过问天阁的人?能穿成这样的,遂理所当然地?将?其归结入了邪修一类。

易渡桥伸手一拦:“跑得倒快,别过来。”

祁飞白才不听她的,让姑奶奶挡在前面算什么好汉,当即抽出佩弓,眯着眼瞄准了邪修。

拿他没办法,易渡桥想了想,从芥子里掏出来了几张保命的符咒,颇为肉疼地?塞进了祁飞白的手里。

易渡桥:“拿着。”

她的手里莹润的白光一闪,旋即又没入芥子里消失不见?了。

易渡桥面上不显,实际上整个人?都麻了。

如果她没摸错,这手感应该是?……白纸村里的人?骨柴。

什么时候跑到她的芥子里去的?

此时显然不是?纠结人?骨柴的好时机,易渡桥面色凝重,心里掠过百十来种?将?那邪修揍进地?里的法子,没成想那邪修先嚷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呢!”

祁飞白:“……”

等等,邪修大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易渡桥:“……”

她怎么觉得这声音那么耳熟?

灵力猝然向那邪修的面门飞过去,他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兜帽便被打了下来,可不正是?如今万人?敬仰的徐仙长。

易渡桥完全忘了她当初嘱咐过徐青翰什么,她想不明白这金贵秧子来这鸟不拉屎的边关作甚,嫌苍枢山不够他玩的了吗?

她没松开杨柳枝,从一堆莫名其妙的疑问里回过神来,先当头砸了句怀疑到徐青翰的头上:“你做的?”

徐青翰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差了:“你说哪个?大蘑菇病不是?我,别冤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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