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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让,排布在铁箱子上?别有种游牧民族的韵味。

她?灵光一闪,神识沿着符文流动的痕迹向里边探去,不出?所料地被一层奇怪的薄膜阻隔住了。易渡桥的神识绝顶强悍,此次不成便再试一回,撞进去的时候整个铁箱子都?微微震颤。

透过薄膜最薄弱的地方,易渡桥窥见了其下藏匿的事物一角。

墨绿的竖瞳在看见她?时骤然紧缩,像是惊起了平静的死水,数不清的泡泡从眼瞳里浮起,几乎遍布了整片绿压压的湖面。

易渡桥的神识被弹了出?来。

北蒙人究竟在里边装了什么东西?

顺风耳响起来,祁飞白与岑小眉同时听?见了易渡桥的指□□有变,不能让使者把那个铁箱子打开?。”

岑小眉莫名其妙:“什么?”

祁飞白却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他就说北蒙人主动来和谈没安好心!

眼见那在旁边专心当壁画的北蒙使者走了出?来,向楚帝行了个礼作势要开?口,他登时不管什么犯不犯上?的了,嗷一嗓子叫了出?来:“臣不服!”

楚帝:“……”

他这辈子处理掉的人数不胜数,能公然在他面前喊出?来不服两个字的还是头一个,他几乎觉得祁英被谁夺了舍,当年那个在他面前半点礼数都?不肯错的朋友去哪了?

或许是仙丹的药效过了大半的缘故,楚帝脸上?的肥肉剧烈地颤了颤,心里诸多的杂念聚成一整团后,变成了个说不上?什么滋味的意动。

他都?忘了,当年他和祁英也是能把酒言欢的朋友。

易行舟的手轻如鸿毛地搭在了楚帝的肩上?,那点意动不费什么力气就被楚帝本就混沌的意识吞没了。仙丹的热意再次蔓延进了四肢百骸,楚帝舒坦地喟叹一声,总算想起来了他身处何?地,冷脸道:“祁英,你大不敬。”

北蒙使者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能是被噎的。

祁飞白松了口气,心想他这辈子没面过几次天颜,这次能看见龙颜大怒还是赚了。他吞了口口水,道:“陛下息怒,臣……”

铁箱子适时地震了震,幅度之轻只有北蒙使者能够察觉。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把手放在铁箱子上?面,宛若北蒙文的符文在大庭广众下闪了闪,震颤便停息了。

做完这一切,北蒙使者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在数九寒冬里总不能是热出?来的,易渡桥不由得绷紧了身子,听?他高?声打断祁飞白的话:“北蒙有秘宝献上?,还请陛下赏脸一观!”

楚帝奇了,今日怎么一个个的都?赶着投胎似的抢话说?

也太热闹了!

“押一边去。”

面对北蒙来的使者总不好撂着不管,楚帝不耐烦地一挥袖子,祁飞白就被拖到了一边,正好处于易渡桥的下方。楚帝看了看北蒙使者,道,“这就是北蒙的诚意?”

北蒙使者含笑道:“襄平城主已经伏诛,祁将军也在殿内自首。而我国?与楚人勾结的奸细已被下令斩首,陛下,我家可汗一时被人蒙蔽了心神才出?兵攻楚,如今正是十分?悔恨,只望与楚国?重修旧好。至于诚意如何?,陛下一看便知。”

左不过是些金银财宝,楚帝看得多了。

他没多想,点首道:“那便瞧瞧。”

祁飞白失声道:“不可!”

于是楚帝问易行舟道:“祁将军说不可,国?师觉得?”

易行舟恭谨地低下头去:“陛下九五之尊,何?须怕北蒙那等蛮夷之地?”

听?了这等话北蒙使者面上?毫不恼火,他隐秘地与易行舟交换了个眼神,侧过身去,等宦官们?替他把铁箱子抬上?来。

易渡桥直觉不能让里边的东西出?来,但她?这会?现不得身,只能盘腿坐在房梁上?胡思乱想,不由得觉着奇怪。

嘎尔迪被她?一剑糊回了老家,北蒙在战事上?吃瘪,按理来说不该再挑起争端。

公然袭击楚帝,先不说问天阁的精锐都?在这当看门?狗,就算成功了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易渡桥想起来了遍布修界的愁杀人。

除非这个不怀好意的使者,背后站的不是北蒙。

第68章 冷烹油 (十)

铁箱子终究还是让北蒙使者打开了。

十只铁箱子整齐地列为一排, 说是取的楚话里“十全十美”的意思。北蒙使?者在这些大?楚的中流砥柱们面前将铁箱子依次打开,里边的灵石和?金银几乎装不住,箱盖打开后流水似的溢了出去, 砸在使?者的脚边。

皇帝用天元垫脚都没人会说半个字, 自然没觉出什?么稀奇的,但?依旧很给面子地点点头?。

祁飞白在心里拼命叫荀洛的名字:“姓荀的, 你快出手把他按住!不然一会我一头撞死在这!”

荀洛彬彬有礼地回应:“小友,我只是个残魂而已,打不过他们。你何不去问?问?易辜月?”

易渡桥在明面上出不了手,她一介鬼修出现在宫里算怎么回事?只怕到时候祁飞白还得再加个勾结鬼修的罪名。

她心思急转, 下意识扣上了顺风耳。

那小瓷片颤动一瞬, 碎了。

易渡桥:“……”

不论是顺风耳还是沉墨印, 在整个皇宫内都失去了效用,成了两堆价值不菲的碎渣。

她的手劲绝对?还没到能徒手掰断顺风耳的地步,有如实质的神?识顺着灵力?传来的方向刺了过去, 只闻一声铮鸣, 易行舟发间的玉簪蓦地断了。

他毫不惊慌地接住滑落的发冠,请罪道:“臣失态了, 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

楚帝没太在意这个, 见那使?者迟迟不开最后一只铁箱子, 不由得向前微微倾了几分身子,“为何不给朕瞧瞧这最后一箱?”

北蒙使?者戴的北地毡帽上一圈细毛无风自动, 几不可闻道:“陛下莫急。”

眼看他的手在铁箱子的符文上摩挲片刻, 殿内潜藏的所有暗卫的神?识同时一动,后背上的汗毛齐刷刷地立了起来。

方才和?易渡桥打过招呼的暗卫如同箭一般俯冲下去, 手在虚空里凭空抓出了把长弓,弓弦拉开后像是从空中抽出来了一丈冰, 电光石火间洞穿了那使?者的喉咙。

但?为时已晚,北蒙使?者的手死死扒在了箱盖之上,向后倾倒的同时强行拉开了那只大?铁箱。

他的脑袋向旁边软软地偏过去,断气了。

此刻没人在乎他的死活,只听铁箱子里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易渡桥似有所感?地低下头?,正好看到易行舟朝她藏身的地方笑?。

她抿唇。

这混账弟弟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是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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