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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天大地大也抵不过一个为情所?困嘛,前辈你说是不是?”

“要我说,你不值得很。”

那前辈冷笑了声,“像你这样误入歧途的人多了。割去情爱不得好死?,就为了个情伤……愚昧!”

徐青翰心?里琢磨这前辈看上去也挺有故事的,年?轻时可能被哪个姑娘伤过。他没深究,只摇头?道:“我并非要抛却情爱。”

前辈:“嗯?”

徐青翰:“我要把我的情爱割下来?送给一个人——她?就缺这一味药了。”

话?说到?这,那前辈眸中显现出几分意外之色:“修无情道的?”

徐青翰又摇头?:“开悟道。”

那前辈又琢磨了会,感觉自己没听过这一道,可能也是个新鲜玩意。于是他颇虚心?地求教:“这同你步上歧路有何关系?”

言下之意是不得好死?不是说着玩的,少管闲事。

徐青翰毫不在意地笑了声,随手拔起脚边的剑舞了两下:“她?已经在歧路上这么多年?了,我想?让她?尽量走得稳当些。”

这番歧路的高?谈没打动得了前辈,反倒是他无意间甩出来?的剑招引起了他的注意:“你是苍枢山的人?”

“前辈你认得啊。”

徐青翰乐了,“正是正是。”

没成想?那前辈突然变了脸色,道:“哪个峰的?”

徐青翰:“……”

这是有仇还是怎么着?

他谨慎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遍,才回答道:“玄晖峰,师从李阅川。”

“李阅川的徒弟怎么才是个金丹。”

前辈不甚相信地嘟囔了句,又道,“怎得不去宿火峰。”

徐青翰:“……啊?”

他实?话?实?说:“我心?不静,学?不了炼器。”

心?下不由?想?道:莫非此人和宿火峰有渊源?

认识李阅川,又与?宿火峰关系匪浅,半路跑到?陶家峰里避世的炼器道前辈。

徐青翰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上下打量了番那前辈,直把人打量得略微不知所?措,心?底下从“是不是我避世太久衣裳过时”想?到?“他莫非是看上了我藏在身上的仙器”,最终听见徐青翰问道:“白?莫生师叔?”

这声“师叔”纯属他强行?扯关系了。

若说白?莫生此人,在问天阁里没多大名气,大抵问十个人里能有一个听过名号的。不为别的,正为他是宿火峰峰主白?阔的结拜兄弟——本名叫莫生,因为天生天等灵骨被当作?怪物抛在了荒郊野岭,又被路过游历的白?阔施舍了口水喝,就此跟在他屁股后?边不肯走,一路跟上了苍枢山。

白?阔那会头?发还没白?,和在徐青翰的记忆里一样,是个挺亲厚的人。他那会才十来?岁,远远没到?收徒的年?纪,便求着前任峰主收莫生为徒。白?捡个天等灵骨的好事没人会不乐意,前任峰主遂破格添了个徒弟,就此两人结拜,莫生前边添了个白?,也算段兄弟情谊。

而这段兄弟情谊坏就坏在了白?莫生天资太高?。

多年?后?,他炼出来?了个不容于世的仙器,引得白?阔道心?不稳,走火入魔。也正是因此,当年?白?阔的道侣为了救他而身陨,就此白?莫生潜逃出山,再无踪迹。

“你知道我。”

白?莫生的虎口扣在了徐青翰的喉间,“说,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师叔莫急啊。”

徐青翰笑着把他的手扒拉了下来?,“我对那些前尘往事没兴趣,只求杨柳剑而已。”

见白?莫生没反应,他又道,“若我没猜错,当年?那引起灾祸的仙器名唤山核,是也不是?”

白?莫生的脸色终于变了。

徐青翰趁热打铁:“可惜啊,这山核却被白?阔炼了出来?,交到?了愁杀人手里。你也知此物除了极为强大外能惑人心?智,为了我的心?上人免遭其祸,还是借剑一用较为妥当。”

而他话?音刚落,方絮与?岑小眉面前的白?莫生消失了。

青霜剑不知何时被从剑冢中拔出,插在方絮的脚边。失而复得的本命剑总归是要珍摄几分,没待她?将青霜剑拔出细细查看,手腕就被另一只覆着薄茧的手握住了:“我找到?你了。”

岑小眉的眼睛明亮如星子,她?有好多话?想?问,却在视线下行?,看见方絮凸起的肚腹时脱口而出:“师尊,你怎么了?”

方絮神色冷淡,将手从她?的掌心?里抽回来?:“我已被问天阁除名,不是你师尊了。”

岑小眉不依不饶地还要去抓:“我不信。”

面对方絮时,她?眉眼间的霜意霎时散去,像个小姑娘似的刨根问底,定要找出个结果。

面对这等追问,方絮也有些许哑然。她?岔开话?题:“陶家峰里的母蛊寄生在我的内府之中,恐怕等到?足月之时便要破腹而出。你若是不想?死?,现在走还来?得及。”

岑小眉早就过了会被吓到?的年?纪:“我已经筑基巅峰了。”

她?或许期待过方絮会露出其他的表情,赞赏也罢惊讶也好,总该是有些反应的。可惜方絮的五官像是被焊在了面皮上,轻轻一点头?:“与?我何干。”

岑小眉愣住了。

怎么能与?她?没有干系呢?

她?张了张口,又问道:“当年?之事,徐师叔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絮沉默地看着她?。

母蛊在皮肉之下交缠蠕动,挤出一种近乎令人作?呕的“咕叽”声响。方絮将青霜剑比对着鼓胀的腰腹,一边想?着怎么剖出来?能痛快些,一边想?着要如何回答岑小眉。

……后?者果真比前者更加难以回应一些。

她?一方面不想?让岑小眉和她?一样,意识到?她?的师尊和当年?她?的义父一样,是个为了一己私欲而作?恶多端的恶人,当年?方絮不辞而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另一方面,方絮追寻的大道太过偏激,纵然在她?看来?再正确不过,却也明白?这条路比易渡桥的“道”还要难走。在这条人命铺成的血路上,方絮不想?让岑小眉随着她?走。

她?更不愿意在岑小眉面前撒谎。

方絮没有过正经的师承。就算是李阅川,在他面前她?也是算计居多。

看着岑小眉眼睛的时候,她?忽然有些后?悔。

如果当年?李阅川让她?收徒的时候她?再坚定一点,没有随便拎个徒弟交差,那么如今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等情形了?

方絮又想?,这师尊的牌坊立得真没意思。

方絮道:“徐青翰所?言非虚。”

此言一出,岑小眉一直以来?撑着的脊背像是被什么压垮了。

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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