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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走一晚上不理主人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堂堂杨柳剑灵怎么滚出去就是怎么滚回?来的,灰溜溜地从衣锦乡的小二那讨了床新被褥,毅然决然地铺到了易渡桥房中地上。

自从天?贶回?来后易渡桥就和齐瑜他?们?分了房住,往常他?都是梁上床边凑合一晚,反正鬼身不怕冻着,但此次天?贶想?明白了,他?要让易渡桥知道,剑灵也是有脾气的!

临到深夜,易渡桥才姗姗来迟,随手带上了客栈的门。

她似乎全?然未曾发现地上蜷着的一团花花绿绿,目不斜视地绕过天?贶走到榻边和衣盘膝坐下?,两?只手搭在膝盖上闭上眼入定。

其入定之快在整个修界都算头筹,没等天?贶翻身坐起来就已经沉入了识海之中。

天?贶:“……”

他?特意挑了个背对易渡桥的方向沉默地愤怒着,结果等了半天?易渡桥还没动作,他?没忍住翻了个身,就看见了易渡桥那张平静得不像活人的脸。

天?贶想?过要蛮不讲理地把易渡桥叫醒,嘴张了一半却怎么都发不出声?。

目光停留在叩心印上,天?贶很?少?有这样能自由打量易渡桥的时候,更多是专注地盯着易渡桥的手指或是鞋尖以表他?的听话。

“我很?怕她不要我。”

有的时候天?贶会自顾自地嘟囔,“为什么?”

他?又没做过对不起主人的事。

天?贶像被叩心印烫了眼睛,突然手足无措地移开目光。过了一会,他?见易渡桥没有反应,又悄然看了回?去。

目光描摹过她闭上的双眼,挺翘的鼻梁,还有似乎天?生就比旁人少?噙了几分笑意的唇面……

熟悉得好?像早就看过千千万万遍。

天?贶并不知道缘由为何,他?只能徒劳地跟着心意而动,把身上半掉不掉的锦被踢开省得妨碍动作,趴在了易渡桥的膝边。

凑近了,隔着布料吻了一下?她的膝盖。

做完这一切天?贶就像个偷到了糖的孩子,喜滋滋地闭上了眼。

周天?开始在夜色中悄然流转过天?贶的四肢百骸,杨柳剑引渡过归镇里稀薄的灵力,分别化入了易渡桥与天?贶的内府之中。

第二日天?色方明不久,易渡桥的房门便被从内推开了。

她换掉了那身标志性的墨绿衣衫,一身带有归镇特色风格的长裙亮得晃眼。

主要亮在了配饰上。

易渡桥试着抬手,手腕上的金银首饰撞得叮当作响,还连带着牵动了满身的链子,响得路过之人频频驻足,又无一不为她的美貌而屏住了呼吸。

而目光中央的主角对此毫无反应,美貌不过是易渡桥身上最不值得一提的一点,她面不改色地系紧了面纱,抬起手。

一只手替她整理好?腕上垂落的轻纱,天?贶盯着那层薄红,觉得实?在是很?合适。

他?是首次看见易渡桥穿红衣,不知为何却丝毫不觉得惊讶,就像她这样穿过似的。天?贶没多想?,他?正忙着朝周围的人挨个瞪眼睛,力求把那些视线都挡回?去。

护食。

看见天?贶的动作时,齐瑜心里不由想?起了这个词。

根据张乾交代,他?在烟云楼有个外室还有个女儿,于是她跟在了崔漱冰的后边,和刘凭云正好?一人一个,将身份顶了。

而引他?们?上马车的正是戴了暗蝉皮的崔漱冰,对于装张乾这事他?意外的合适,若不是易渡桥确信张乾已经死在了她的手里,或许都要被崔漱冰骗过去了。

愁杀人的千里车分外贵气,和易渡桥身上乱响的金银合衬得很?,远远望去几乎分不清谁更华美些。

崔漱冰虚虚扶着易渡桥的手,等她上车后才转头与那从楼兰来接引的愁杀人低声?道:“东楚来的乔老板,贵客。”

愁杀人没遇到过这等情况,一时不知该不该同意。但他?也不敢拦张乾的人,只能讷讷地道:“张大人,这不合规矩啊。”

崔漱冰居高临下?地一睨,神态和张乾像得十成十:“合销龙计的规矩,便是合愁杀人的规矩。”

听到这,那愁杀人突然懂了,原来那个姓乔的胭脂商人是销龙计的一环!

他?这种跑腿的自然不知道销龙计的具体计划,听风就是雨的,崔漱冰三言两?句把他?糊弄了过去,这才掀开车帘钻了进去:“走。”

千里车底的天?元石霎时亮了起来,转眼间就出了城。

“销金会的人出行不用通行令。”

崔漱冰掀开车帘,看着飞速回?退的景色,“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楼兰了。”

齐瑜手里正拿着根细如发丝的小笔,屏气凝神地在车身上的法阵上添了几笔,一个简易的隔音法阵就此成形。

她放下?笔:“外边的愁杀人听不到我们?说?话,放心。”

崔漱冰含笑:“多谢。”

天?贶向来看不惯他?这副对谁都一视同仁的样子,撇撇嘴往易渡桥的身侧又靠了几寸。易渡桥没管他?的小动作,道:“拖得越久变数越大,速战速决。”

她心里莫名有些担心,“小心为上。”

除了崔漱冰,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易渡桥要找什么。齐瑜“嗯”了声?:“属下?明白。”

崔漱冰什么都没说?。

他?从芥子里摸出来几个小瓷瓶,给齐瑜他?们?几个一人递了瓶,又将其余的一股脑塞给了易渡桥。像是怕她不要又解释道:“随手之作,不值什么钱。”

挨个介绍,“我见齐姑娘内府中气息紊乱,便暂且送一瓶静气丹。虽说?不能根治经脉,但缓解疼痛还是做得到的。”

崔漱冰状似不经意似的看了眼齐瑜,她动作一顿,动用灵力时隐隐作痛的经脉好?似被他?一眼看穿。

齐瑜抿抿唇,觉得自己下?回?装得还得再像点,省着让易渡桥看出来了担心。

“至于刘姑娘和这位……剑灵,我以为清心丹足矣。”

点到天?贶的时候,崔漱冰的表情有些微妙,“修行一事贵在自悟,道阻且长啊。”

这话是对着刘凭云说?的,天?贶明显只是个添头。刘凭云道了谢,和崔漱冰一起看向闭目养神的易渡桥。

崔漱冰却并未多加解释——恐怕他?兜里能匀出来的药都给易渡桥拿了份。

就在他?以为易渡桥不会有回?应时,她的指尖忽地在空中一挑,画了个精巧的小符文落在他?腰上的玉佩上。

齐瑜看着暗暗惊讶,崔漱冰对她竟然半分不设防……也不知道是太天?真还是什么。

“一缕杨柳剑气。”

易渡桥道,“回?礼。”

那符文画得十分漂亮,落在玉上就与其化为了一体,乍一看根本?发现不出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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