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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都躺着人。
她环顾四周,怎么都没看到陆可为,急忙下来,“和我一起?来的弟弟呢?”
“和你一起?送来的小男孩?他感冒发烧引起?的肺部发炎,人在别的地方救治。”
“他现在在哪?”周方圆想去看一眼。
护工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下,“放心?,那?边会有人照顾,你自己脱水脱力,营养不.良,加上还?有些贫血,乖乖躺着,回头有人问话,会安排人送你回村的。”
周方圆已经睡醒了?,她就睡不着了?。
像护工说的那?样,没过一会,就有人过来,询问她叫什么,住在那?个村子。
“我叫周方圆,住在小徐村。”
他们告诉她,先在这里安置,等到洪水退去,会送他们和父母家人团聚。
在临时安置点,每天都有准备好的食物和饮用水。
好消息是,风停了?,雨小了?,决口的地方在众人不分白天黑夜的抢攻围堵下,终于补上了?。
但是徐镇以及周边乡镇地区,公路被?洪水淹没,很多开车来救援,以及送援助物资的只能开到水,路相逢处,再有船只配送到临时安置点。
水位降了?,炙热太阳从东方升起?,烧烤着大地。
整个徐镇仿佛一下子进入盛夏三伏天。随着洪水裹挟泥沙堵在道路上,杂物要清理,淹死的家畜要集中掩埋并?消毒。
周方圆在临时安置点待了?三天,她只偷摸着在四周转悠一圈,她想找陆可为,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可护工太忙了?,每天都远源源不断送来的病人。
直到有人通知她,要送她回小徐村。
她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拉着那?人询问,“和我一起?来的弟弟呢。”
“他不是小徐村的,他家里来人把他带走了?,路一通,开车就过来了?,还?送来不少救灾物资呢。”
周方圆听?后傻愣住,“什么...什么时候走的。”小脸挎着,眉头皱在一起?,心?里说不上来的失落。
“今个一早,他肺炎还?没好,没睡醒人就被?抬上车接走了?。”那?人帮忙收拾东西,见小孩脸呆呆的,赶紧摸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你等会也能见到家里人了?。”
周方圆咬着下唇,垂着头没吭声,眼底渐渐泛红。
回去的时候看着四周,断垣残壁,哀鸿遍野,原本是书本上的词语,这会周方圆才有了?切身体?会。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大水所过之处,房屋,庄稼,所有东西都被?摧毁殆尽,有的房屋仅剩下一面?墙体?还?在立在洪水里。
原本地里都是快收成的麦子,堆积满满淤泥,记忆里所有熟悉的东西全部不存在了?。
眼前的悲壮的一幕幕,周方圆说不出话来,连最后没能和陆可为见上一面?的失落感,都被?完全冲散了?。
忍不住哽咽,回想洪水里的艰难,她突然感悟到,活着,真的不容易。
眼泪扑簌簌落在脸颊上。
同行?的人,沿路看着这些都忍不住红了?眼眶,面?对送别的人,哽咽着道谢再道谢。心?里感激充满胸腔无意?诉说。
当送到小徐村安置点的时候,周方圆迈着沉重步子,突然就停住了?。
“小妹妹?”旁边解放军同志看她停下,蹲下身想问怎么了?。
这一刻,却没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彷徨无助,悲切,心?酸。
小徐村是家在地方,可沿路当有人指着还?处在水里浸泡的残壁说,那?是小徐村。
家没了?,为数不多的还?站立 几棵杨树边上,连一片灰瓦都看不到。
积攒的情?绪,似乎就在那?一刻爆发了?,家没有了?,也没有人等她回来。
这一秒在意?识到,她是一个人。
心?头压抑和失落,原以为是陆可为的离开,才发现不是,而是她又变成一个人了?。
“呜呜呜呜呜。”突然蹲下身,双手抱着腿恸哭,她心?底有些生恨起?来,怨周金山,恨生下她的人。
第24章
洪水无情, 人有情,东山市徐镇洪水爆发之后,源源不断的接到来自?全国救灾物资和捐款。更是有来自?全国各省市的支援团队。
漫堤的决口被堵上第二天, 晴天, 艳阳高照。
洪水水位下降, 可冲刷来的泥浆, 以及急流裹挟的杂物,塌陷的房屋树木掩埋的东西渐渐显露出来,被洪水冲走?,至今下落不明的人也在各处有个消息。
最先处理掩埋的就是在洪水里大量被淹死的家畜, 随着尸体在洪水里浸泡,发胀,随着气温升高腐败,会滋生大量细菌。
还有蚊虫, 老鼠,粪便等等。
东山市全市征集大量医护工作者以及志愿者,下发紧急文件,要一一对洪水逐渐退去的地方,进行全面消毒清理, 在此期间还要安置好受灾群众。
省市领导干部亲自?来到灾区慰问和调查,以及快速启动灾后各种?修建工作,修建河坝, 发放灾后救助金等等。
对失去家园的灾民,务必保证他们在此期间的住宿, 饮食卫生医疗等等。
各省市新闻报纸, 电视广播都对此重?点播报。
期间,上到政府机构, 小到全国中?小学生都进行爱心捐款,社会爱心企业,爱心人士捐款捐物,被报纸电视高度赞扬是良心企业,慈善大使。
坊间对此有很多传闻,徐镇遭遇百年洪水的袭击,房屋田地全毁,政府以及社会各项捐款都会下放到受灾严重?地区,投资发展,所?谓救灾金,补偿金等等。
*
某地,
一处,坐落在城中?村的某间狭小的民建平房里,大概有有十个平方,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乱东西,酒瓶,报纸,脏衣服......
脏污地板上铺了一张草席,一个穿着破旧背心短裤的中?年男人,胡子邋遢的盘坐在电视机旁,手里攥着一瓶白酒,神情微醺的盯着电视新闻上报道的徐镇灾情。
咔擦一声,简易的推拉门从外面推开,一个寸头,皮肤黝黑的男孩,肩上背着一个大大编织袋进来。
随着男孩进来,打开编织袋,屋里渐渐弥漫起一股恶臭。
男人醉醺醺的转过身看?了男孩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到电视上。
背后的男孩闪过诧异,瞄了眼电视上报道的灾情,神色并无变化,对电视上悲惨的一切似乎都无动于衷,冷漠盘腿坐下,整理编织袋里捡来的东西。
酒瓶子,塑料,泡沫啊,还有废弃的自?行车轮胎,坏掉的凉拖鞋,沾了不知道什么?的书本子。
都是从垃圾桶,垃圾堆里捡来的,臭烘烘的味道,男孩像是早就习惯一样,分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