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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面?都已经完全?自?立,不再需要了。”
钟晴无限唏嘘。心里这回是确凿无疑地怜惜乔明轩了。
她忽然理解他为什么那么自?立、有那么强的边界感。
原来是他的生长环境和原生家庭,造就了他情感和生活上的过度自?立、与人相处时?的泾渭分明。人这一生的性格养成终归逃不掉幼时?家庭的影响。
想必他从?母亲再婚时?起,就强迫自?己一夜长大。
他努力用强大包裹自?己、武装自?己,告诉自?己够强就无所谓有没有别人的关心。
他用自?立给自?己建起一方属地,在属地周围画上边界线。他待在边界线里,这里给他安全?感,一种他不需要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别人也无需为他操心的心理安全?感。
原来他有那么强的边界感,根本不是他孤高倨傲。那其实只?是他建造在心理上的一个保护圈。
意识到这一层,钟晴竟觉得心口闪过一记闷闷隐痛。尽管他从?来都衣食无忧物质富足,但谁能说他是个快乐的人?
他或许比自?己还要不如。
她被易强和程素怡从?乡下接到易家,是实实在在过了几年快乐幸福的日子的。即便现在,易家家破人亡,可她还有易澄澄,只?要她们两姐妹能够相互陪伴,她的心里就总是还有一团温暖和慰藉在。
而他,他可能从?来没有真正?温暖过吧。
“他那时?,有朋友吗?”钟晴忍不住问。
亲情上有缺失,那么希望他在友情上可以有所得。
“没有。”
曾雪莹直接打破这个美?好可能性。
诉说欲已经彻底在雨夜里打开?,曾雪莹继续说下去。
“你应该也知?道,你们乔总是一个边界感多强的人,只?有宗勇那么厚脸皮、变态执着、无聊又中二?的人,才能靠死?皮赖脸硬是走进明轩的边界圈内,至今为止,也只?有宗勇一个人。”
“你呢?”钟晴不由问。
“我?我只?算能踏进他边界线内一点?点?,还是用了好多年。”曾雪莹叹气。顿了顿,她忽然说,“不过钟晴,我觉得你也踏进你们乔总的边界线内了。”
“我?不可能,绝没有。”钟晴下意识地立刻否认,“乔总周身有铜墙铁壁,铜墙铁壁上还拉着高压铁丝网,我如果企图闯进去,立刻会被他电成一只?黑糊烤鸡。”钟晴回答得斩钉截铁。
如果她真成功踏进他边界线了,还会被他严厉警告逾距就请走人吗。
曾雪莹听?钟晴说得既信誓旦旦又滑稽有趣,忍不住想哈哈笑。怕吵醒旁边的易澄澄,她努力克制。
“就算没闯进,也起码骑在边界线上了。我能感受到,你有点?不一样的。我为此有过一点?醋意,但不多。”曾雪莹笑着说。
钟晴不想聊这个,这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她岔开?话题:“雪莹姐,那你后来和乔总读了同所大学,是两个人商量过吗?”
“怎么可能?”曾雪莹语带自?嘲,“他怎么可能跟我商量这个。”顿了顿,她解释,“不过我也不是专门为他才报那所大学,我也是因为喜欢学财经金融,才考进去的。”她在黑暗中戏谑自?己,“我有一点?恋爱脑,但也不多。”
钟晴笑起来。
她真心喜欢这个漂亮姐姐。最开?始因为乔明轩的缘故,她对自?己有一些戒心,但不多。
后来慢慢相处,发现她如邻家姐姐,有一点?骄傲,但也不多。
现在与她肩并肩躺在一起,畅谈在雨夜里,听?她说曾经对自?己有一点?醋意,但不多。还说她自?己有一点?恋爱脑,但也不多。
这个什么都有一点?但不多的姐姐,其实活得潇洒通透又磊落。
钟晴由衷地对曾雪莹说:“我能认识你这么个姐姐,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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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的上半程,曾雪莹说了自?己的事。下半程,轮到曾雪莹提问,由钟晴来解决她的好奇心。
曾雪莹问钟晴,她和易澄澄是表姐妹吗,易澄澄又是怎么生的病。
钟晴也打开?心扉跟她说了实话,没有半真半假地糊弄。
“我小时?候生活在很穷很穷的山沟里,父母在我很小就去世了,我跟着外婆生活。后来外婆也去世,我也离饿死?快不远了。就是那个时?候,澄澄的父亲,资助了我,后来还把我接过来生活,直到考上本城大学。所以其实,澄澄是我资助人的女儿。”
曾雪莹“哦?”一声。
她没想到钟晴童年身世会有这么惨。
从?山沟里快要吃不上饭的孩子,到今天行走在大都市CBD写字楼的白领,这一路走来,她也许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
“现在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澄澄的父亲呢?”曾雪莹问。
钟晴叹口气:“他做生意失败,身背巨债,为了不拖累澄澄和她母亲,他选择从?高楼楼顶一跃而下。”
曾雪莹“啊”的一声,意外又震惊。
好半晌后,她问钟晴:“那澄澄的母亲呢,怎么也没有见到她?”
钟晴告诉她:“在易叔走后不久,素怡阿姨也出?意外走了。”
曾雪莹诧异到失声。
“所以澄澄才……”
“是,她先遭遇家破,又经历人亡,”还遇到一个神秘坏男人,他怎样欺骗伤害澄澄的,她一直在调查其中动机和原委。但这个钟晴暂且没说,“受到多重打击后,澄澄一蹶不振,不肯开?口讲话,也不能随意接触陌生人,尤其是异性。所以我听?医生的建议,带她来到郊区,租了这间小院,帮她疗养。”
曾雪莹转头看看可怜的易澄澄,满心都是心疼怜惜。
她转回头,感慨地问钟晴:“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你毕业了吗?”
“在读大三。”
“那你的经济来源……”
“除实习时?间外,一天要打至少三份工。”钟晴笑着说。
好像那些艰难岁月对现在的她而言,只?是一段云淡风轻的记忆,并不沉重。
曾雪莹由衷感叹。
“钟晴,你真是很不容易,能把澄澄照顾得这么好,我觉得你是个很伟大的女孩。”
钟晴连忙推却这番称赞:“不,雪莹姐,你是没看到从?前易叔叔和素怡阿姨对我好到什么程度。我现在这样做,也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外婆虽然不识字,但懂大义,从?小她就对我说,做人要懂知?恩图报。我只?是在报恩,我一点?都不伟大。”
曾雪莹长长叹口气。
再开?口时?,她竟说:“钟晴,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追你,并且死?缠烂打,追到你点?头答应为止。”
钟晴笑得乖憨:“为什么呀?”
“因为,”曾雪莹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