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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铁生想?,现在看来,恒家村里根本没有人见过大小姐,若他们见过蓝瑚,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两人走后,恒乞儿撑着地,一步步地往宿舍走。

彼时宁楟枫也和?凌五练完剑,坐在炕上看书了,恒乞儿推门进来,两人稍抬眸看了一眼?。

待看见他一身土灰,走路也有些别扭时,宁楟枫皱了皱眉。

他是见过恒乞儿被打的,一看他这模样?,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都过去多久了,那两个人还找你?”他搁下书,问了一句,“你好歹也是甲堂的弟子,他们是谁,为什么揪着你不放?”

两人吵过、骂过,又在司樾那里好了一场,如?今结成?搭子,练了七.八天的剑,又是同?吃同?睡的同?学,宁楟枫对恒乞儿再不像最开始那样?的冷淡。

早起晚归时也会?稍微点个头。

恒乞儿往屋子走,脱下外套,把怀里的书拿了出来。

宁楟枫在炕上道,“他们这么欺负拿你,你就算打不过,难道还不会?告诉山长么?”

上一回婷珠和?恒铁生听见声音就跑了,宁楟枫没有看见他们的脸,至今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恒乞儿,只?以为是恒乞儿看着贫穷蠢直,所以被人拿来欺负取乐。

恒乞儿没有搭腔,默念了清洁咒,脱了鞋就躺进了褥子里。

宁楟枫不喜欢他这闷葫芦的样?子,本不想?管他,可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如?今是裴莘院的学子、司樾真人的大弟子,难道以后就一直这么挨打?你不嫌丢脸,你的师门还嫌呢,首席弟子可是门面,你这么窝囊,司樾真人的脸往哪里搁。”

说?完,他拿起搁在腿上的书继续读,也懒得管恒乞儿回不回应了。

恒乞儿缩在被子里,宁楟枫的前两句他一个字也没听,可这一段话?,却钻进了恒乞儿的耳朵。

他挨打……师父会?,丢脸?

恒乞儿想?了想?宁楟枫的话?,但尚不能理解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关系,于是便作罢了。

他不懂为什么司樾会?丢脸,他只?知道,人人都讨厌灾星。

翌日一早,恒乞儿依言去见了婷珠。

婷珠往他胸口砸了个布包,“里面是我昨天的衣服,你今天给我洗了晾好,明天我要穿,对了,膝盖那里,我练剑的时候蹭破了,你给我补好。”

恒乞儿被布包砸得后退了半步,他拉住布包,稍稍抬眸看了眼?天。

春雨绵绵,天空上已?经飘着丝雨了,这样?的天气,一天之内衣服怎么干得了。

干不了倒不是问题,恒乞儿想?,他可以用清洁咒把衣服变干净,但膝盖上的破洞要怎么办……他从来没有捏过针线,更?不知道如?何补衣裳。

婷珠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哼笑?一声,捏着嗓子斜眼?瞅他,“你不是跟着司樾真人学了仙术么,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我看你就是不听话?!想?挨打!”

她和?恒乞儿记忆里恒婷珠的娘重合在一起,姿态语气一模一样?。

他低着头,抱着布包转身离开了。

恒婷珠在后面又哼了一声,甩头进了屋。

恒乞儿带着布包上了上午的学,然后去找了司樾。

司樾又要出门钓鱼,恒乞儿只?来得及对她说?:“师父……我要学缝补……”

听了这惜字如?金的话?,司樾掏了掏耳朵,“什么?学缝补?你缺练手的家伙?”

“正好。”她划开空间,从里面拿了双鞋子丢给恒乞儿,“我这双鞋前头磨破了,给你吧,补不好就帮我扔了。”

说?完,司樾便扛着鱼竿,哼着小调出门了。

恒乞儿愣在原地。

他回头,看向纱羊,纱羊也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问道,“怎么了,还不够吗?那我去找点旧帕子给你。”

她飞进屋里,口里还对恒乞儿念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学针线了?是先生要求的吗?这倒是新奇。不过以后你出门在外,是要学点针线才好。”

她在屋子里翻了一阵,好容易找了两块旧帕子出来,一张望,院子里却已?没了恒乞儿的身影。

恒乞儿没有学到缝补的仙术,反而多了双任务。

他抱着布包和?司樾的鞋子离开了小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呆呆地望着手里的东西。

眼?下他不止不知道针线活怎么做,连针线都没有……

恒乞儿想?,自己得先取到针线才行,可哪里有呢,他在裴玉门待了一个半月了,还从没见过哪里有针线……

出神发呆了半日,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的午休快要结束了。

恒乞儿站起来,得先回去上课。

他刚走一步,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谁!”

恒乞儿转身,隔着几棵树,看见了弯着腰的蓝瑚和?紫竹。

两人都弯着腰,手里拿了个玉瓶,不知道在做什么。

见树后的是恒乞儿,蓝瑚直起身,用塞子盖住手中的玉瓶,冲他一笑?,“原来是恒同?窗。”

今天是三月三,上午下了小雨,两人正在收集草叶上的春雨,往后用来煮茶。

恒乞儿没有理她,迈步跨了出来,半瞌着眼?睛往学堂走。

“嗳,恒同?窗,留步。”蓝瑚倏地出声,在恒乞儿停下后,她走去了他身边,眼?神指着他怀里布包上的鞋子问,“这可是司樾真人的鞋?”

恒乞儿正烦恼这件事,听蓝瑚问了,便没有直接离开,对她点了点头。

蓝瑚垂眸,看见了鞋子前面的破洞。

目光流转间,她问:“这鞋,可是要补?”

恒乞儿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见他这幅模样?,蓝瑚顿时明白了,她笑?道,“恒同?窗若是不方便,就交给我罢。明日一早,我补好了给你。”

恒乞儿高兴地点头,随后又摇头,他犹豫着看向蓝瑚,小声道,“我…学。”

他要学。

蓝瑚微讶道,“你一个男子,竟不忌讳女红?”

恒乞儿茫然地看着她。

什么是忌讳?什么是女工?

“也罢,”蓝瑚又是一笑?,“只?是你我单独相?处,恐有不便,不如?这样?,晚上我随你一同?去司樾真人的院子里,在她老人家那里做工,可好?”

恒乞儿愣了愣。

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

但这情绪太?寡淡缥缈,让恒乞儿抓不住摸不着。

比起这可有可无的情绪,怀里的布包沉重了太?多。

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那就说?好了,晚上见。”蓝瑚弯眸,抬手欲从他怀里取走鞋子,恒乞儿猛地侧身,抱着鞋子警惕地盯着她。

蓝瑚一顿,继而道,“恒同?窗,你要是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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