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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嘟囔道,“真人也真是的,好好的大家公?子,剑也不练,字也不写?了。”

蓝瑚扫了她一眼, 她闭上嘴,低头往后退去。

出来一年, 紫竹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不止是紫竹, 许是被裴玉门的气氛感染, 和?离家时相比, 两对主仆相处时都随意了不少。

凌五紫竹变得活泼大胆, 而宁楟枫和?蓝瑚也放下了不少架子。

“你一会儿去把他俩的笔墨拿来。”蓝瑚道,“剩下的, 我替他们抄。你和?他们说,左右结业也不考太平经, 这些日?子就不必计较它?了。”

“嗳。”凌五应了一声,“我代主人和?恒大谢过您了。”

“去吧。”蓝瑚抬手?, “他们该饿了。”

凌五去湖边送了饭,远远的,就看见他的仪态翩翩的主子弯着腰,头顶着恒乞儿的屁股,双手?抓着恒乞儿的腰带,两人在梅花桩上喊着一二?一二?的口号,别扭地跳着。

“诶!”恒乞儿一脚跳出去,宁楟枫起跳慢了些许,扯着恒乞儿歪了身子,双双噗通坠入水中?。

两人都已习惯了落水,除了掉下去的那一声叫外,入水后如归家般熟稔。

宁楟枫一边划水一边对恒乞儿抱怨道,“你慢点,我还?没踩稳呢。”

恒乞儿皱了皱眉,“你快点。”

“是你慢点!”

“你快点!”

“你慢点!”

两人无谓地吵了两句,看见了凌五,便往岸边游来。

站在岸上,他们拧了拧湿透的衣服,宁楟枫问凌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不早了,主人。”凌五指了指天,“已经正午了。”

“已经正午了?”宁楟枫抬头一看,低呼一声,转头看向恒乞儿,“又耽搁了时辰,今天下午怎么也得走熟这桩子。”

恒乞儿点点头,表示知道。

“您俩还?是先吃饭吧。”凌五跪坐下来,把饭盒打开?,将盘子摆了出来,并转达了蓝瑚的话。

宁楟枫和?恒乞儿盘腿坐着吃饭,听了凌五说的,宁楟枫感叹一声,“实在是劳烦她。”

“主人,你们练得如何了?”

提起这个,宁楟枫就叹气,“这梅花桩我俩是会跳了,并在一块儿倒也能走,可?扮做狮子似地跳——实在太难。每次至多不过中?段就得落水。”

“还?有十一天的时间?。”凌五道,“九天就能跑一半了,剩下那一半,再要九天不就成了吗。”

宁楟枫摇了摇头,夹了箸菜,“希望如此吧。”

他饿极了,吃饭也不似最初那般又是金盆洗手?,又是茶水漱口,又是挽袖和?同?食者礼让。如今浑身透湿,席地而坐就开?始大口吃饭,远远望去,已和?恒乞儿打成一片,看不出大分别了。

宁楟枫和?恒乞儿计划在梅花桩上完成摆头、跑动以及最后的一个托举动作,中?间?插.入两次定势。

大体来说,就是一路跑过梅花桩,在最后的桩子上做一个托举便算完成。

这一个过程看似简单,可?如今还?没套上狮皮两人就炸得湖水频频作响,再要套上狮皮,还?不知如何麻烦。

他们不敢怠慢,吃完饭稍一歇息便立刻又去桩子上。

隔了两天,宁楟枫和?恒乞儿脚上的血泡都已成厚皮,也不再磨出新泡。

不知是脚上的皮厚了,还?是两人已然习惯,总之,在梅花桩上跳跃时,痛感已微乎其微。

这一日?,两人在太阳落山时终于完成了一次连贯的跑跳,从头到尾没有落下水。

恒乞儿和?宁楟枫战战兢兢地站在最后两对木桩上,小心地扭头,望向通往岸上的一根根木桩。

他们喘着气,却几乎没有声音,看了好一会儿才忽地大叫起来。

“成了!成了!”

宁楟枫撒开?恒乞儿,直起身子,高兴地刚喊了两声,脚下便一阵湿滑,倒入了水中?。

可?他在水中?还?是笑着,“太好了,终于成了!”

恒乞儿扬起嘴角,这湖上的每一根木桩子都和?他们一样,是透湿的。

他站在木桩上,回?头望着身后黑色的木头,转过身来,望着眼前开?阔的湖。

成了、成了。

他不再怕水!

此时他立在水上再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振奋和?欢喜!

“再来!”宁楟枫往岸边游去,对着恒乞儿唤道,“再来一次!”

恒乞儿转过身,跳着一桩桩木头,来到了岸边。

他站稳身形,宁楟枫拉着他的腰带,低下头,两人小声含着一二?一二?,往湖心跳去。

不过半路,也不知是谁慢了谁快了,噗通噗通又掉下了水。

他们从水里钻出,甩了甩头,相视一愣。

“不怕,”随即,宁楟枫道,“有一就有二?,我们已成了一次,明天肯定就大成了!”

恒乞儿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们又朝岸边游去。

湖水被夕阳涂得金红灿亮。

一说夕阳残血,又说黄昏比金,是血是金全赖人说。

至少在此时的两个孩子眼中?,这必不是一潭凄凉的血池。

宁楟枫和?恒乞儿振奋无比,恨不能立刻就套上虎皮。

可?这舞狮刚有了大进展就不得不搁置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正要赶往湖边,去被凌五叫住。

“主人,您忘了,今天是去鸿蒙玄域的日?子!”

宁楟枫和?恒乞儿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凌五从炕上下来,“前日?蓝瑚姑娘还?叮嘱过你们,你们都忘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说。”宁楟枫和?恒乞儿对视一眼,眸中?流露出遗憾,“那今日?是练不成了。”

“主人不是很早就盼望着去秘境么,怎么如今这幅模样?”

“想是想,可?这临门一脚了突然把我带走,还?不如让我和?恒大留下来练梅花桩呢。”宁楟枫回?到炕边,弯腰穿起了鞋。

好些日?子没穿鞋,这千层底竟踩得他有些不习惯了,原地跺了跺脚才适应。

恒乞儿也有些失落,可?这日?程也不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丙堂乙堂都去过了秘境,这一日?轮到甲堂的学生了。

山长亲自来停云峰接几个孩子。

宁楟枫和?恒乞儿早上还?有些闷闷不乐,和?蓝瑚一道吃了早饭、聊了两句秘境的事后,马上又期待起来。

时隔大半个月,他们回?到了裴莘院的宿舍中?,颇有种返乡的亲切。

山长命甲堂的弟子吃过早饭稍作整理后,于巳时三刻在学院的广场上集合。

平时让这些孩子们守时,他们都不情不愿,唯独这一次,巳时一刻,甲堂的十个孩子便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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