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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手。

托宁楟枫的福,他首战便受益匪浅、收获颇丰。

他惊心于张天巍的老练,张天巍又何尝不惊心眼前这个青年的老成。

他已是第二次参会,知道从第六轮开始,那些大宗子弟才会上场。

见恒子箫白净斯文,本?以为又是个不中用的贵宗草包,不想?他小小年纪不仅剑法干练,没有花招,且沉勇冷静。

他看不透恒子箫的修为,想?来对方的境界在自己之上。

刀剑对枪很不讨好,可他们在台上足打了两刻多钟,恒子箫都丝毫没有用术法来压制他的想?法。

他既不使法术,要真刀真枪地和他练,那张天巍自然不会退缩,也主动放弃了术法。

楼上的宁楟枫不由?得拧眉。

凌五道,“不愧是闯到第七轮的下宗子弟,这张天巍使枪如?龙,真不好对付。”

宁楟枫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凝重了起来。

他更进一步地明白了为什么?上三宗子弟要在五轮之后出场。

若他在五轮之前对上张天巍,除非用境界压制,否则单凭硬功夫,绝不是他的对手。

小宗子弟不如?大宗阔绰,能来到这里参赛的,都是一宗精锐,他们因师门贫寒,不得不比大宗子弟更早下山历练。

宁楟枫一手拍在窗沿上,为恒子箫捏了把汗。

他在灰鼠群里见识了恒子箫的法术,可却不知他在剑上有几?分功夫。

那张天巍一看就是个苦练枪法的武痴,恒子箫就算在剑术上和他下了一样的功夫,长.枪也天生掣肘刀剑。

外行?不了解门道,只以为剑客刀客和传记话本?里写的一样,努力练个十年就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唯有习武之人才明白,在大.枪面前,刀剑极难有获胜的可能性?,需要数倍的汗水才能弥补一二。

台上枪影重重,白缨如?一团云霭,晃人眼睛。

啪的一身落地响,枪.头鞭在地上,震得擂台一颤,恒子箫向后跃去,先前所站之地被鞭出几?缕石尘。

张天巍抓着枪尾的手腕一用力,将整支长.枪抛起,右手抓住了白缨处。

他收枪回身,给了恒子箫进攻之机。

恒子箫黑眸一眯,他虽不懂枪法,可也在玉简上看过最基础的几?式。

他落在擂台边缘的柱子上,后脚一蹬,将自己送了出去,朝张天巍劈去。

甫一靠近,张天巍左脚叉于右脚后,拉开一反弓步,双手握枪杆,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眸正等待着恒子箫靠近。

不出恒子箫所料,方才那一抛抢倒把之后,果然要接一招叉步刺枪,用以攻他下路。

恒子箫收剑于身侧,黑眸中瞳光一闪,来得好!

长.枪朝恒子箫脚下刺来,他早有所防,倏尔起跃。

张天巍腕上一沉,竟见恒子箫单脚踩在了他枪尖之上!

恒子箫虽不似他那般魁梧,可也是个八尺男儿,若不使法力,根本?不可能在指头粗细的枪.头侧边上站稳。

但恒子箫不仅站稳了,他还?踏着那圆滑细窄的枪杆,自杆上两步轻跃,逼近了张天巍的身!

张天巍猛地挑枪,从滴水式将恒子箫抛开。

恒子箫在空中一滞,再度落下,脚尖竟又点在了长.枪杆上!

台下顿时爆出喝彩。就连楼上露台处都响起了两声好。

张天巍心下震惊,好厉害的脚法!

宁楟枫搭着窗沿的手指一紧,身子下意识往前一倾。

猛然间,他回想?起了那一年离开裴玉门的光景。

走时凌五调侃他,说他们人人都得了司樾真人的礼,独他没有,必是讨了真人的嫌。

只有宁楟枫知道,他早已得了司樾的大礼。

他第一次挑战司樾时,两次扑空摔倒在地,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此后一年,屡败屡战,都免不了狗啃泥的结局。

扑空摔倒,皆因脚下虚浮,双腿无力。

司樾在最后一刻提了舞狮、筑了梅花桩,并非戏耍于他,是看出了他的弱点,磨他的脚力。

以至后来,他在鸿蒙玄域里,竟能踏竹而行?,从魔猪口下抢来些许生机。

他和司樾相处一年,尚且练就了一番脚力,何况是跟了司樾一辈子的恒子箫。

恒子箫屏气凝神着,倚靠从小的训练和脚上那双粗糙轻薄的布鞋,蜻蜓立荷似地停在杆上,不论张天巍如?何甩枪都驱赶不下。

但张天巍动作?不停,令恒子箫只能勉强站稳,根本?没有余力进攻。

他稳住身形,静待时机。

电光石火间,他手中长剑猛地刺下。

剑上泛过一层幽幽紫意,剑尖破开硬木枪杆,竟一分为二扎入其中!

剑尖生生钉入杆内,张天巍一怔,恒子箫手持剑柄,腰腹猛地发?力,借刺入杆内的宝剑发?力,长腿一扫,脚背绷直,朝着张天巍侧脸飞踢而去。

这一脚避开了张天巍的脖颈和太阳穴,可依旧把他的头踢去了一侧,眼前发?白,久不能回神。

恒子箫拔.出长剑,连带着将枪杆从张天巍手中抽出,直接甩去了台下。

哐当一声,长.枪落地。

待张天巍从昏厥中回神时,眼前便是一点剑光。

恒子箫微微喘息着,指剑于他眉心处,道,“承让。”

云锣一响,裁判唱道,“胜者,恒子箫!”

张天巍撑地起来,对着恒子箫抱了一拳,下台拾起了自己的枪,默默离场。

恒子箫收剑回鞘,也是吐出一口浊气。

他初次对上长.枪,百兵之王果然名不虚传,纵使他高出对手一阶,也赢得不算轻松。

本?以为只要不对上金丹以上的修士,便十拿九稳,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依赖术法。

既是修士,依赖术法倒也无错,可恒子箫的师父乃是司樾,他印象里的司樾几?乎没有用过法力,就连走路都是身体力行?。

他憧憬司樾,自然也向她学习。

术法外的硬功夫,恒子箫也不想?落于人后。

他比完了首战,下了擂台。

这场比赛是大会开幕以来第一场没有斗法的比试。

如?此特殊的比试,引起了楼上不少人的兴趣。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小的年纪就到达了金丹?”

八大宗评审所坐的露台上响起了交流声。

珖月宗的评审道,“他方才说,自己是裴玉门的人。”

“裴玉门?居然不是上三宗的弟子?”

“如?此天赋,留在小宗实在可惜,我听?说裴玉门里可没有元婴啊。”

“只可惜没看到他念诀。”有一长者捋着白须,赞叹道,“悟性?高,身法也好。刚柔并济,柔以进枪,刚以破敌,好、好。”

他身边是一蒙面师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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