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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岳景天这名扬天下的第?一剑修被司樾甩得?团团转,这番羞辱使他好?不狼狈。

他一连退出二三里,司樾没有追,立在天上指着两颊通红的岳景天哈哈大笑。

岳景天怎一个愤怒可言。

他虽然气恼,可也看得?清双方实力差距,再不敢和司樾近身格斗,转而竖起宝剑。

剑上五丈高处扩开?一张剑阵,法?杖之中,万剑齐发,朝着司樾如雨射去。

这剑雨绝没有容人穿过的空隙,岳景天设下此阵,便是奔着诛杀司樾去的,怎会留有漏洞。

司樾疾行绕开?,阵中所射之剑顿时追着她?而去。

每一把?剑都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精准地锁定了她?的身形。

恒子箫在地上望着,就见万剑之下,司樾的身形忽隐忽现,她?蓦地消失在原地,化为?一道紫色的雾气,待剑从雾中穿过后又变回?人形。

如此反复三次,她?硬生生穿过剑雨,最后一次化雾,再现人形时她?霍然出现在岳景天面前,相距不过三寸。

眼前骤然出现人脸,岳景天猛地后退一步。

下一瞬,他脖颈一凉,被司樾单手卡住脖子,绕道身后。

万柄长剑当即定在岳景天身前。

空中的这一幕震撼无比。

司樾自后方扣着岳景天的脖子,指腹搭在颈侧,千万柄利剑定格在紫灰色的黄昏当中,剑尖无一不指向司樾。

双方一触即发,司樾在岳景天耳后道,“总有个商量的余地罢。”

岳景天冷声道,“除非你死。”

“行,我让你捅一剑。”司樾道,“你别去找我徒儿的麻烦。”

“留他一命,为?师父报仇?”岳景天道,“我向来斩草除根。”

这正是麻烦的地方。

司樾可以避开?岳景天,就此遁入深山老林,但恒子箫还要历经世事,不能不在外?头行走。

杀了岳景天,不仅是和禛武宗为?敌,更是和全天下的修士为?敌。

岳景天杀不得?打不得?,抹了记忆又会卷土重来,麻烦得?很。

“别这么固执嘛。”司樾在岳景天耳畔低声道,“要不然,我撒个娇给您听听?”

她?说?着就扭起了腰,掐着岳景天的脖子,在他身后扭来扭去,“求求您了剑爷,放人家一条生路吧~你听过白娘子的传说?吗,现在放了我们,或许来世我变个大美女报答您,好?不好?嘛~”

岳景天再也忍受不住,右臂蓦地屈起,狠狠肘击向司樾腹部。

司樾松手,后退滑开?几丈,脸上还挂着吊儿郎当的笑。

岳景天转身便是一剑,剑光如雷,欲将司樾一分?为?二拦腰斩断。

定在空中的万剑顿时自四面八方朝司樾刺去。

司樾抬手,食指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绕,那冲她?而去的无数长剑竟齐齐掉头对?向了岳景天!

万剑袭来,岳景天眸色一凝,身前宝剑一亮,千万利剑如百川归海,被尽数纳入他的剑中。

千万长剑反哺了岳景天的剑气。

他吸收之后周遭气势愈盛,剑指掐诀,正要给予司樾下一击,对?面的女人轻笑一声,双手在身前合十,随即向外?扩开?,一股浓郁的紫雾从她?手中散出,须臾之内便扩散开?去,将岳景天笼罩其中。

岳景天第?一时间屏蔽呼吸,剑尖迅速在雾中画出一道清烬符。

符纹即成,打在雾中,这紫雾却没有丝毫退散。

他后退半步,大脑有些?发晕发胀,隐约听见外?面传来那魔女的笑语,“上一回?抹了记忆还不够,这一回?你可安生些?罢。”

破不开?这诡异的浓雾,岳景天提气便走,他急速朝外?围飞去,可这浓雾仿佛没有尽头,无论他飞多久都困在其中。

神识愈发昏涨,岳景天默念清心诀,却也是杯水车薪。

身在雾中,他看不真切,不知原来自己只是囿在分?寸世界。从外?面看来,那雾不过三丈长短。

司樾抱胸,等着雾里的人闭眼。

她?虽也知道抹去记忆后岳景天还是会找来,可以为?至少也是在恒子箫走后。

谁能想到,正好?就卡在了这个节骨眼上。岳景天但凡晚来一刻钟,恒子箫都也已经离开?了。

这一次她?动?了真格,用迷雾篡改了岳景天的记忆。

等他醒来便会以为?自己已经杀了她?,又祛除了恒子箫身上的邪气,往后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司樾一面用雾困住岳景天,一面抬手,收了底下恒子箫和纱羊身上的结界。

“司樾——”纱羊立刻飞了上来,“那团雾是什么,你没有杀了他吧!”

司樾抱胸往下睨,“放心,我可不敢…”

话音未完,她?倏地瞳孔一缩,脸色骤变。

“司樾?”纱羊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走……”

“什么?”纱羊没听清,“你说?什么?”

“走!”司樾猛地回?头,转向纱羊和恒子箫的脸上一片青白,“快走!”

“怎…”纱羊刚开?口,忽然远方传来一阵磬音。

这声音悠长古朴,仿佛穿越时流而来,由远及近。

磬音之下,那团司樾亲手凝聚的紫雾竟有溃散之势!

纱羊茫然地四顾,没看见有磬,身旁的司樾却忽而抱头,面色惨白。

“司樾!你怎么了!”纱羊惊声询问,怎么子箫刚刚头痛完,又轮到司樾头痛了!

那磬声不止,一声又一声,绵长庄重。

“师父!”恒子箫正要御剑浮空,空中的司樾却突然坠去地下。

她?踉跄着跪在地上,双瞳涣散,两鬓汗湿,像是被那磬音所怔。

恒子箫震惊地看着双膝跪地的司樾。

他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狼狈,在知道了她?来自更高一层的世界后,更是认为?她?所向披靡,没有敌手。

可如今司樾这幅模样?,显然是畏惧到了极点。

“阿弥陀佛——”

一声如磬般悠长的佛号自天边传来,恒子箫抬头,就见最后一抹晚霞上,徐徐走来一位白须老僧。

他一手挂念珠,持木锥;另一手托着一顶铜磬。

暗沉的天色也抵挡不住他身上的万道佛光,即便恒子箫并非佛家弟子,在看见这位老僧的一刻,也油然而生一股虔诚的敬畏。

可眼下并非参拜之时,老僧出现后,他再度敲响铜磬。

这一声磬音如有实质,那本就支离破碎的紫雾在这一声磬音下轰然消散!

雾中的岳景天重见天日,他双眸尚有些?混沌,可在佛音之下,渐渐醒转过来。

“司樾!司樾!”纱羊使劲摇晃着跪在地上、神情麻木的司樾,一边焦急地回?头看向破茧而出的岳景天,“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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