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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洵拖出椅子,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眼摇头道:“不走了。”
到底还是没能放下。
姜盼处理了一桩心事,心情自是愉悦。
正好过两天就过元旦,新年将至,她想着利用假期的时间去旅游,好好放松一次。
趁着工作罅隙,她上网搜适合冬季旅游的地方,不想却接到了项棣的电话。
“姜盼,下午叁点你有空吗?”
姜盼猛然想起昨天答应了他,今天两个人一同去去办理离婚手续。
“有。”
“我到你们公司楼下接你吧。”
“好。”
她挂了电话,向后一仰,半躺在椅子上,目光渺无定处,漫无目的地落在前方。
终于,她和项棣的关系也要画上句号了。
下午叁点,她找到了项棣的车,坐到了后座。
她看到他挽起袖子开车,视线落到他精瘦结实的小臂上,之前看到的血痂已转化为深色的痕迹,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但没有新生的伤口,可见在她走后,他没有自残了。
姜盼心中舒了一口气。
她和项棣其实很像,倔强而带着刺,不喜欢妥协,因此碰在一处只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现在,两人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怅惘是难免的。
京城很大,从公司到民政局有一大段路程,而且又堵车了。
车上气氛凝滞,两个人都有几分焦躁不定。
汽车缓慢地移动,又停下来,树间落下来的白亮光斑打在男人清俊的脸上,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他眉头微微一皱,抬头陷在阴影里,下意识透过后视镜看了坐在后面的女人一眼。
她也正巧看向他。
两人同时把视线移开,皆是心乱如麻。
但这种心乱被完美地隐匿在二人压抑住的沉默里,恍如死水微澜,掀不起一点波浪。
忽然手机铃响,一阵震动,打破了原有的平静。项棣拿起手机,看到是一个没有标注过的外国手机号码,心想大概是广告或者诈骗,直接摁断。
但对方坚持不懈地再打过来,手机铃又响起,他这次接了,“喂”了一声。
对面连珠炮一般说了一堆,项棣有些蒙。
那人说的是英语,但说得非常不标准,被阿拉伯语的腔调和语法扭曲。
他耐心分辨着,努力尝试去听懂。
姜盼听见他用英语回着电话,也是几分讶然。
她抬起头,又用后视镜看着他,看见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神情逐渐被震惊取代,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最终脸色煞白地挂了电话。
“姜盼。”他转过头来,“抱歉,离婚的事情得延迟一下,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
姜盼表示理解,“好,等你办完事再说吧。”
但车仍然堵在路上,她看见项棣脸上不断淌着汗,长眉拧紧,肉眼可见地坐立不安。
她没有见过他这么焦虑外露的时候。
犹豫了片刻,她终是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项棠在突尼斯出事了,失联了两天。”项棣深吸一口气,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竟是抓不住,一阵发软:“我现在必须得过去突尼斯一趟,把他带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姜盼听清楚他说的,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呆住了,心下轰然一声,头晕目眩。
她花了一段的时间才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
项棠怎么会怎么会
她缓过神,心里仍在发慌,但脸色已转为平静。
现在还不是慌张的时候,失联并不代表真的已经
“我和你一起去。”她望着项棣,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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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是希望离还是不离,不过不管离不离女主最终还是会坐拥后宫想睡谁就睡谁的,只不过有个法定配偶而已
既然叁个人快聚一起了,那么3p应该近在咫尺了吧
烟消云散
两人收拾完行李之后,订了时间最近的机票。
飞机上,姜盼忙了一天,疲累不堪,一沾座位马上睡着了。
睡着睡着,她头逐渐往旁边倾,倒在了项棣的肩膀上。
项棣本是心烦意乱,心里记挂着项棠的事情,忧心忡忡。
但她一靠过来,心中的空白马上被她所占据。
靠在他肩上的女人,睡颜恬静,一层长长的睫毛因为呼吸起伏而轻颤,令人不忍心打扰。
正好有个空姐经过,项棣找她要了一张毛毯,轻手轻脚地披在了姜盼的身上。
之后任由她靠着肩,再也没多动一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在他心上留下的痕迹并未变淡,反而越加深刻和浓烈。失去她的这一段时间,他过得无比艰难,没日没夜都拘留在一个孤独的空洞里。
生活,对于他而言,已经变成了沉重的负担,和无止境的痛苦。
而现在,项棠又出事了,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以为自己已经到了绝境,没想到境况还能变得更加恶劣。
项棣垂下头,盯着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要将她吞噬。
看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闭上眼,面色越发阴沉,心口麻木的钝痛之感几乎要扩散到身体每一处。
转过一次机,抵达时,由于时差的原因,当地才刚刚入夜。
太阳弥留的昏红光线洒在两人身上,没有什么温度。在托泽尔清冷而干燥的空气里,弥漫着沙尘的气息。
项棠加入的那个探险队,有几个人待在酒店里没有去,他们二人一下飞机便往酒店,找到了这些人。
二人得知,项棠和其他人前天深入到沙漠之中,不巧遇到了巨大的沙暴,之后便和他们丧失了联络。
沙暴固然可惧,但是最为致命的是缺乏水和食物,失联了两天还没有找到的话,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判为死亡。
中午有一队搜救人员去找人,还没有回来,两人只能呆在酒店大厅和其他家属干等着。
姜盼靠着沙发,看到坐在对面的一对中年夫妇已经沮丧到了极点,相拥而泣,惨不可闻。她最见不得这些,一想到项棠也是生死未卜,面上也不由得涌出几分哀恸之色。
她偏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项棣,他整个旅程都没有睡,脸色苍白而憔悴,但身体仍然绷得紧紧的,如强弩之末,勉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