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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他肩膀:“好好照顾小于。”
等周霆离开办公室,室内又剩下穆于和周颂臣两人。
空气中的安静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扭曲成无声尴尬。
打破尴尬氛围的,是周颂臣抑制不住地闷咳。
穆于抬眼望去,周颂臣用纸巾掩住口鼻,注意到穆于视线后,他闷声道:“你这案子不算大,我只是负责协助搜集证据,整理调查资料。而且案子虽然我在跑,但所有流程都有我爸在盯,你不用担心给你办得不好。”
穆于垂下眼:“我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周颂臣的能力,他从来都很相信。
周颂臣指尖在空中指了一下:“最后一页签上名就行。”
穆于不疑有他,翻到最后一页就签下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道笔画刚落下,就听见一声轻笑,周颂臣说:“怎么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穆于合上笔盖:“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有些人撕了画皮才知是人是鬼,但有些人一辈子都不齿做下三滥的事。我相信周叔叔,他不会害我。”
周颂臣闻言:“那你还信我吗?”
穆于看着合同上自己的名字,没有说话。
短暂缓解的氛围,好似又在这无声的寂静中,逐渐凝固、僵持。
周颂臣垂下眼睫,敛尽眼底所有思绪:“今天太晚了,明天你来早上九点你来我家,我需要知道你签约前后的所有细节。”
听到要去周颂臣家,就像听到某个让人心绪不佳的关键词,穆于犹疑一瞬,最后还是道了声好。
随即周颂臣却改了口:“算了,还是去你家吧。”
穆于犹豫片刻,还是说好。
次日九点,周颂臣准时出现在穆于家门外。
他穿着浅蓝色衬衫搭配灰白休闲裤,是与客户见面时的打扮。左手电脑包,右手文件夹,公事公办地对穆于打了个招乎:“早上好。”
穆于侧身让对方进来,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双一次性客用拖鞋。
房子很小,可以用来会客和摆放文件的只有餐桌。
穆于在厨房里冲了杯咖啡,用一次性杯子盛出来,放到周颂臣面前。
周颂臣已经把电脑打开:“有个好消息是你和俱乐部的合同属于劳动合同法的管辖范围,他们不能提出过高的违约金额。”
两人并排坐在餐桌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仿佛真是助理律师和他的当事人。
大多数时候,话题主导人都是周颂臣,由他在发问,穆于再回答。
周颂臣工作态度非常严谨,哪怕一些穆于觉得完全没必要记录的细节,周颂臣都会特地记下并备注。
似乎感觉到穆于有疑惑,周颂臣说:“有时候细枝末节也会成为在庭审上胜利的关键。”
穆于似懂非懂地点头,周颂臣觑他一眼:“你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签星路?”
猜到周颂臣会问,他早就作好回答准备:“他们基地看起来很正规,然后就是问了朋友,朋友也说星路挺好的。”
说到这里,穆于语焉不详,含糊地将这一段带了过去:“律师看过合同,说没什么问题。还有就是聊合同条件的时候,谢经理答应我说签约以后会让我作为正式队员参加青秀赛。”
面对自己冲动选择的原因,穆于坦然道:“青秀赛时间正好在这个月月底,相当于我只要签约马上就能比赛。”
职业棋手签约后,大多数都得等上许久才会有比赛的机会。
星路棋途又同意让他继续兼职围棋老师,穆于就签了约。
周颂臣将合同复印件翻出,仔细查看一遍:“合同里没有加上让你作为正式队员参加青秀赛的条款。”
穆于叹了口气:“是啊,所以就算谢经理反悔了,我也拿他没办法。”
周颂臣轻嗤一声:“谁说拿他没办法,不仅有办法,还能让他们为此因此付出代价。”
“口头承诺也构成合同条件,一旦取得谢青用这个承诺诱使你签约的证据,那么星路棋途就构成违约,这些人真以为乱说话就负法律责任?”
周颂臣嘲弄道:“看他们干这缺德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迟早玩火自焚。由你起头诉讼,再让记者上场,星路棋途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
穆于听懂了:“所以现在我们得先拿到证据。”
周颂臣拧眉:“你们的聊天记录里有他答应你参加青秀赛的内容吗?”
穆于摇头:“没有,我们很少在微信上聊天。”
周颂臣提醒道:“你先用微信跟他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话套出来。”
穆于听话地拿出手机,点开谢青的微信。
周颂臣靠了过来:“知道该怎么套他话吗?”
穆于却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说咖啡厅里的监控摄像头,能不能录到客人谈话的声音?”
周颂臣:“咖啡厅有可能录下你们二人当时的谈话?”
穆于颔首:“嗯,这个可以成为证据吗?”
周颂臣凝眉道:“这个录像在庭上容易被视为非法证据而排除,因为是公共场合的录像,涉及其他客人的隐私权。”
穆于有些失望道:“所以不能用了吗?”
“当然有用,有大作用!”周颂臣起身:“走吧,现在先去咖啡厅。”
话音刚落,他身体就晃了晃,伸手按住餐桌才缓了过来。
穆于惊讶道:“你的病还没好全?”
昨天签合同的时候,就听到周颂臣还在咳嗽。
周颂臣按了下胸口,那里传来的疼痛尖锐而清晰,他无视这股疼痛:“早好了,走,正事要紧。”
池总渣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出自《论语·里仁》
第61章
天公不作美,前往咖啡厅的半道上下起雨来。
大雨滂沱,似银白幕布笼罩着车厢。
雨刷器刮得急促,不远处汽车尾灯似朦胧的星子,在雨中闪烁。
水声充斥了整个天地,倒显得车厢里分外地静了。
周颂臣上车后就开了电台,突如其来的大雨影响了电台信号,音乐尾巴断成了沙响,同雨声交织在耳边喧嚣。
穆于一直低头摆弄手机,指尖无意义地在屏幕上滑动,
他努力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用空出脑子来思考,来适应当下的场景。
好在周颂臣也没有主动开启话题,他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前车,抬手将电台关掉了。
一片静谧中,手机的震动声清晰可闻。
是穆于的手机,李蛰的消息。
穆于调了静音,将手机倒扣。
无非还是那些话,大段的解释,来回的说明,恨不得剖腹取粉,自证清白。
最后还怨上了穆于心狠,从昨夜到今晨,竟是一条回复也不给他。
殊不知所作所为在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