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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地扬起了眉毛。
伯莎又拉着她坐回了座位上,“我真为他感到难过,听说他已经辞职了,因为不敢再冒这种风险,害怕伤害到学生……”
米凯莉亚摇了摇头,心里突然闷闷的,“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之一了。”
一时间她们都没有说话,各自回忆着卢平教授温和谦逊的模样。
“对了,”米凯莉亚抬起头,换了个话题,“大家都去哪儿了?休息室里都见不到人。”
“大家都去霍格莫德度假啦!”伯莎笑了笑,“天气这么好,再加上考试结束,大家肯定都想出去玩儿。”
“哦……”米凯莉亚不好意思地卷起了自己的头发,“你想出去吗?我的腿还有些疼,或许更愿意在休息室里待着。”
“没关系,我想陪你。”伯莎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让米凯莉亚忍不住想冲上去拥抱她。
时间不算早了,她们悠闲地晃下楼梯,去大礼堂满足地享用了一顿午餐。
这个下午她们窝进软乎乎的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午后的风从半掩的窗外打着旋儿吹了进来,将那些泛黄的书页掀起,又轻飘飘地落下。
米凯莉亚开始尝试用魔法织毛衣了,她反复翻着写满了教程的书本,皱着眉头挥舞魔杖,让那些毛衣针自己晃动起来。
伯莎在一旁研究着美容魔药,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米凯莉亚身旁飞舞的毛线——它们似乎互相纠缠了起来,打了一个又一个结,怎么也解不开了。
不过米凯莉亚的心思并不完全在这上面,她愣愣地盯着越变越大的毛线团,脑海里想的却是即将提着破旧手提箱离开霍格沃茨的卢平教授。
她昨晚究竟派上了什么用场呢?在隐形衣里不停地踩到罗恩的脚、一下被打人柳掀飞、找了救援却依旧没能捉住小矮星、让小天狼星依旧背负罪名流浪天涯……她似乎什么好事也没办成。
米凯莉亚烦恼地放下魔杖,使针和毛线一起掉到了地上。
“莉亚,试试我妈妈做的布朗尼蛋糕吧。”伯莎找准了时机将蛋糕塞进了米凯莉亚嘴里。
米凯莉亚嚼着巧克力味浓郁的蛋糕,很难继续思考让人心情低落的事情,于是只好暂时将它们放下。
“真好吃。”她嘀嘀咕咕地说。
太阳缓缓地移向西边的天空,大家捧着大包小包的糖果零食三三两两地回来了。休息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欢快的交谈声游荡在每一个角落。
米凯莉亚第八次环顾四周,却依旧没找到那两个熟悉的红脑袋。
他们去哪儿了呢?考试还顺利吗?那些奇妙的小发明做得怎么样了呢……
她突然站了起来,将一旁掏毛线球玩的吉米吓了一跳。
“我想出去散散步。”她对伯莎说。
伯莎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早点儿回来。”
米凯莉亚倚着楼梯扶手,踩着临近傍晚的耀眼余晖,慢吞吞地来到废弃盥洗室前。她咽了口口水,小心地走了进去。
她绝不会想到自己走进这永远在过圣诞节的盥洗室后看到的第一个景象竟是背对着她直挺挺地摔到地毯上的乔治,他两眼一闭,好像就这样睡了过去。
米凯莉亚不知所措地走到依旧坐在那儿的弗雷德身旁,“他怎么了?”
弗雷德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她,米凯莉亚惊讶地发现他双眼朦胧,额头和脸颊都红红的。
她越过他的脑袋朝地毯上看去,那里摆了一个玫红色的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十几块坩埚形的巧克力,一些糖纸随意地散落在边上。
米凯莉亚想起那是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坩埚,里面注入了纯正的火焰威士忌。
她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坐在地上的弗雷德平视,那双迷离的褐绿色眼睛让她突然心跳加快了。
“你们吃了那个?”米凯莉亚指了指一旁的巧克力。
弗雷德什么也没说,只是这么直直地盯着她。
“乔治是不是醉了?”她接着问。
弗雷德依旧没有说话,这让她确信这两个人一起醉了。
“再怎么说你们也没成年呢,火焰威士忌可比黄油啤酒要——”
米凯莉亚瞪大了眼睛,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弗雷德突然挪动了身体,撑着胳膊缓缓凑近了她,火焰威士忌的辛辣混着巧克力的甜腻一点点将她包裹,让她恍惚间只能看到弗雷德越来越近的脸庞。
米凯莉亚向后退了一点,结果重心不稳一下坐到了地毯上。
“莉亚……”弗雷德轻轻地说,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比往日更加低沉,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绸缎一样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耳廓。
米凯莉亚实在受不了他用这样的嗓音喊自己的名字,她吸了口气,感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
弗雷德的鼻尖已经离她只剩一英寸了,呼出的气暧昧地游离在他们之间狭小的缝隙中。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弗雷德缓缓上移的鼻尖、双唇、下巴,随后是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浑身抖了抖,感到额头上传开一片温热的痕迹——弗雷德在那儿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
米凯莉亚一时间忘了如何呼吸,他的双唇离开得那样快,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就好像……
好像一个试探。
米凯莉亚看着他伸出手,一点点捧住了自己的脸,看着他微微侧向一边的鼻尖,看着他不断垂下的浅色睫毛……
他不再动了,仿佛他们之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米凯莉亚一下清醒了过来。她哆嗦着,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俯视着他,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胆小鬼。”
她用一种怪异的语调说完,转身跑出了盥洗室。
米凯莉亚冲上楼梯,拼命思索着可以去的地方。她一下想到了猫头鹰棚屋,那个可以看见夜空的塔楼。那个迷茫的夜晚,弗雷德正是在那儿找到了她。
不行,那里猫头鹰太多了,地上全是干草和粪便,一点也不浪漫。
她突然折向另一边,一路奔向了天文塔。
米凯莉亚一直冲到天文塔的栏杆前才终于停了下来,她大口喘着气,膝盖上的伤口又一次刺痛起来。
真糟糕,或许昨天在校医院住下才是正确的选择。
她吸着鼻子,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然而每擦一次,新生的眼泪又会顺着原先的痕迹歪歪扭扭地继续蔓延,直到她整张脸都被风吹得紧绷绷的。
米凯莉亚抬起头,看着血红的夕阳一点点落到山的那边,眼前的一切都镀上了金红的光芒。她现在是不是也像那些层层叠叠铺开枝叶的大树一般拥有了微微发光的轮廓了呢?
她闭上眼睛,那些细微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既然弗雷德想亲她,为什么不趁清醒的时候好好表示出来呢?他以为她很好欺负吗?
是啊,她确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