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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飞向她够不着的地方,米凯莉亚第一次感到那样无助。

她看到自己在院子里给成片的白玫瑰浇水,小声朝它们唱歌……分院帽遮住了她的视线,告诉她她应该去格兰芬多……巴克比克在林中高傲地扇动翅膀,转眼又被禁锢在阴暗的布莱克老宅……凯蒂和罗恩躺在病床上,脸色发青,了无生气……

不应该这样!

一阵难以控制的怒火突然从她心中迸发,一下烧去了她看见的所有回忆,眼前重回黑暗,只剩下一道道愤怒的热浪,将空气烫得扭曲。

她挣扎着朝后倒去,连着椅子一起掀翻在地。

米凯莉亚□□一声,睁开了眼睛。

满屋子的画像正好奇地打量着她,一边小声与身边人交谈。见她看向了他们,那些画像中的历代校长一个个移开目光,没事人般活动起来,假装在忙自己的事。

她张开双臂,仰面躺在地上,大脑转动得异常缓慢。

“你还好吗,孩子?”邓布利多走向她,弯下腰,朝她伸出左手,“第一次抵御摄神取念,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米凯莉亚愣愣地看着他,眼泪一点点从眼角溢出。

“为什么,教授……马尔福的命是命,罗恩和凯蒂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在回过神以前,她已经问出了这个问题。

邓布利多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握住米凯莉亚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我必须承认,我没有处理好这些事。”他诚恳地说,“从得知德拉科的任务以来,我始终天真地认为他激不起什么水花……你看,他不够勇敢,也不够坚定,每一次计划的执行都由恐惧驱使,我以为他什么也做不到。可事实上,他险些害死了两名同学,还差点把食死徒引入学校,我却依旧把他当小孩看待。”

他闭了闭眼睛,有些疲惫地说:“这一学年我有太多事要做,你可能会发现我时常从学校里消失,礼堂里那张属于我的椅子长久地空着,凯蒂和罗恩受伤的时候,我甚至不在霍格沃茨。”

“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德拉科,害他们受到严重的伤害,我感到很抱歉。”他用真诚的、令人动容的声音说,“我以为我能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孩子,可是我没有。在这一点上,我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校长……我应当正视我的错误。”

米凯莉亚抬起头,惊讶地发现邓布利多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此刻同她的双眼一样湿润,闪着泪光。

“我还有太多需要做的事……”他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第156章 |

日子似乎突然变得平静,没有了对马尔福的跟踪,剩下的只有作业、幻影显形课和大脑封闭术的训练。

米凯莉亚每周三都会上邓布利多那儿去,接受他的大脑封闭术指导。

她的进展还算不错,尽管总是会不小心被邓布利多看见一些无伤大雅的记忆。

上一次被邓布利多的摄神取念咒击中,她的一段记忆——是圣诞假期时和唐克斯的对话——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在两人之间旋转,散发出点点银光。

米凯莉亚一直知道邓布利多是名强大的巫师,或许正因为这样,他的摄神取念并不让人难以忍受,像一只粗糙的、不耐烦的手那样在你的脑海中搅来搅去。相反,他的咒语像一道细流,在大片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温和地流淌,让被触及到的记忆悬浮起来,包裹在水流之中,像水晶球里的预言般上下转动。

“……有想见的人,那就应该去见。他不会突然变成野狼吃掉你的。”回忆中的她看不清脸,只有声音模模糊糊地传递了出来。

米凯莉亚的脸有些红了。她摇摇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坐在校长办公室中央一把柔软的扶手椅里,手上捏着魔杖,面前站着邓布利多。

“对不起,教授。”她说,“我还是没能封住自己的大脑。”

邓布利多微笑着,若有所思地背过手去。

“不用灰心,孩子,这很正常。”他绕过书桌,慢吞吞地走到办公室角落的一排架子前,望着上面米凯莉亚叫不出名字的魔法器具们。

“你才上了四次课,就已经能隐藏住大部分记忆,这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巫师来说是很难得的。”他说,“你得明白,有时候使用大脑封闭术并不是要让自己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而是要捏造出足以骗过摄神取念者的记忆,让他们相信你所说的即是事实。”

米凯莉亚认真地看着他,等待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也就是说,留下无关紧要的记忆,只将最重要的部分进行篡改,直到连你自己都相信那是真实的,这才是使用大脑封闭术的最终目的。”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拭去了器具上的灰尘,转过头来重新看向米凯莉亚。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校长办公室温暖而明亮,历代校长的画像安静地挂在墙上,没有人会出声打扰他们。

米凯莉亚坐在那儿,仰视着邓布利多,不禁想到或许在不远的未来,她将不得不像校长所说的那样直面以折磨他人为乐的食死徒们,想尽办法隐瞒他们想要得到的真相。

如果真有那样的时刻,邓布利多想必已经不在了。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认真地观察过邓布利多,她发现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鼻梁歪向一边,似乎被人打断过。

他的袍子很漂亮,是用某种光滑、微微发亮的面料做的,长及地面,没有褶皱。那双亮蓝色的眼睛像往常那样深邃、沉稳、充满智慧。不知是否出于心理原因,米凯莉亚隐约觉得邓布利多比她刚入学时更加苍老、疲惫,似乎总有事令他一刻不停地操劳,但——毫无疑问地——他始终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邓布利多身旁古铜色的座钟在此时敲响了九下,这意味着她今晚的课程即将结束。

“教授,”她下意识地出声,“您……真的会死吗?”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地眨眨眼睛,随即露出笑容。

“你总是在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米凯莉亚。”他说,“我喜欢你这一点,要知道,我见过太多麻木的人,他们和常人无异,却乏于思考,脑内的所有想法都由别人来灌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和那一类脑袋空空的人接触。”

面对邓布利多的夸赞,米凯莉亚感到有些羞愧——她只是实在不愿相信无所不能的邓布利多会死去,会在她毕业之前就永远地离开。

“当然,人都是会死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这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话题,只不过我提前知道了自己的死期而已。”

米凯莉亚的心又钝痛起来了,再次直面现实让她胸口发闷。

“我们都需要你。”她不抱期待地说。

“啊,是啊,我知道。”邓布利多笑着说,“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在我离开之前计划好一切。我敢保证,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没有什么困境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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