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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憋红了脸的怒视下,虞灼乖巧地换了称呼:“媳妇。”
纪明纱:“闭嘴!”
也不准用这个称呼!
*
哒啦。
那根棒球棍,在葛目辉越瞪越大的眼睛中,悄然滑落了。
他的呼吸,一下子加快了,额角的冷汗蜿蜒爬下。
他得承认,他有点怕了。
只有两次抓取机会,而他已经浪费了一次,只剩下最后一次。
系统甚至裁定他是先抓取的那一个,在电.击枪的威胁下,葛目辉百般不情愿,也只能上前。
然后,就浪费了一次机会。
这是他预想中的画面,谁都知道,抓娃娃百发百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当这个事实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失望。
……等下?
“抓娃娃的概率几乎不可能是百分之百”——概率?
他突然手脚冰冷。
他意识到,娃娃机是个巨大的骗局。
因为……他妈的,这概率,根本就是后台自己设定的!
爪子的松紧,能不能把东西抓起来,其实都取决于设置好的“程序”。
如果,这个系统是诚心想找乐子,它完全可以设定,让葛目辉抓起来的概率0%,而孙傲则是100%。
到时候,拿着18件凶器的孙傲,他拿头去打啊?
咕——他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紧张声音。
在抓取娃娃的时候,另一人是不能上前打扰的,否则就会被“电击警告”。
但葛目辉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孙傲一直在看着自己。
以那种他已经很熟悉的怨毒眼神,冷冷地、久久地凝视着。
仿佛,对方正在一遍遍地思考,倘若有了机会,该如何将他生吞活剥,肢解成碎片。
选什么?
他该选什么?
他的眼神飞快地在橱窗里的每一样东西身上扫过。
匕首,带打火机的汽油桶,藤条,指虎……
每看一样,他的心中都会浮现出,这东西落在身上,他该是什么凄惨的模样。
牙齿咯咯地打战起来。
他刚才应该忍一忍的,对孙傲客气点,又能损失什么呢?
如果早知道……
“葛目辉先生,请抓取。”音响提示道。
汗水越流越多,汇聚在脸上,淌成了一条小溪。
不选的话,是不是就永远不会……
“十,九,八……”
他一狠心,拍了下去。
抓夹摇晃着,向汽油桶落下去。
吧嗒。
爪子划过桶壁,空空如也地抬起,吱呀吱呀地带着一团空气,向出货口摇去。
葛目辉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孙哥,孙哥……”他像蛆虫一样在地上挪动着,去抱孙傲的腿,“我俩双赢好不好,互帮互助,互帮互助!我俩是好搭档,好兄弟!我俩齐心协力,一定能通过这个狗屎副本,我发誓,我保证……“
孙傲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音响道:“抓取期间,请勿发生肢体触碰……”
葛目辉在光洁的地板上滑行了小半米,又锲而不舍地爬了过去,却是不敢抱了:“孙哥,我道歉,我刚刚太冲动了,我脾气不好,我反思,我一定反思我自己……”
孙傲的掌心狠狠地往按钮拍去。
抓夹摇摇晃晃地坠了下去。
*
“心跃。”
尤兰双一字一句道:“我们约定好,谁都不去抓,让抓夹连续跑空,好吗?”
如今二人已像是笼中的困兽,警惕、恐惧,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动手,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动手。
沉重的氛围仿佛一个亟待被引爆的火药桶,连空气都像是在不断地闪烁着火星子。
面对这个提议,宋心跃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她是渴望答应下来的,但她不敢点头。
谁知道这是不是尤兰双的疑兵之计?
毕竟,先抽的人,是她啊!
她遵守了诺言,那就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压在尤兰双身上了。
她怎么敢?
更何况……
不知为何,她们二人的抽取次数相当悬殊,她5次,尤兰双呢?
15次!
两个女生的体力差距本来就不大,武器的作用不言而喻,几乎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她怎么敢!!
别说她跟尤兰双只认识了三天,就算认识了三年、三十年,在她骂对方“脑子有问题”、“精神病发作”的那一刻,“信任”这个选项就宣告彻底破产了。
她甚至觉得,“杀死尤兰双”成为了一个不错的选项,至少,如此一来,她不用提心吊胆,连睡觉都要担心在梦里被对方闷死。
“我不会听你的。”她终于一口拒绝。
“……人、我知道了。”
在宋心跃说“一口一个‘人家’真的很恶心”以后,尤兰双就把自称改成了“我”。
宋心跃站到了娃娃机前头。
正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心跃,不管你愿不愿意遵守,我都会遵守的。我不会从这个娃娃机里夹任何东西出来,我……发誓。”
宋心跃想,尤兰双最后那个可疑的停顿,八成原本是想说“我以母星的名义发誓”。
她想笑的,但最终,肌肉僵硬得一动不动。
她没能笑出来。
*
纪明纱松开摇杆。
六次抓取机会,全部走空。
不过,纪明纱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她不爱抓娃娃就是因为她是大黑手,从来没在这个项目上获得哪怕一丁点的成就感。
要不是系统不让,她真想把所有次数都转让给虞灼。
果然,她还是这么讨厌“概率”。
音响又开始放歌了:“他的心不曾给过谁/你是他掌心的发条人偶/无所事事才会来捉弄你……”
纪明纱充耳不闻。
好直白、好阴怪气的内涵。
不过,无所谓,她可以把它当单纯的金曲串烧,还能跟着哼两句。
……不,还是别哼了。
她唱歌不好听,还跑调。
大概是见她无动于衷,音响遂换了一种方式。
“他……
“不……
“爱……
“你……”
它居然找了四首歌出来,只放一个字就切歌。
你是罪犯写勒索信吗,是不是还打算在报纸上剪下各种大大小小的字,再把它们拼贴成一封信啊?
纪明纱有点烦了。
“他不爱她”这件事,她知道归知道,但也没必要一直跟叫魂一样说个没完吧?
能不能闭嘴啊?
很、吵、啊——!
于是,她转过身,对一脸泫然欲泣、仿佛在控诉“它污蔑我、它欺负我、它说我坏话”的青年命令道:“过来,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