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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游乐场、歌剧院和马戏团之类的选择。

虽然自从小丑出名之后，哥谭就没怎么出现过马戏团的巡演了，但是作为一个各种意义上都保留着老派作风的城市，哥谭的歌剧院倒是相当不错，很适合作为晚上的行程。

至于游乐场……

杰森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带艾莉卡去玩玩看。

被杰森带出来的艾莉卡并不知道杰森为了今天的行程花了多少心思准备，她略带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游乐设施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对这些没见过的东西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落在她身后半步的杰森看她这副兴奋的样子，本来还略微有些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缓和了。

他上前半步，抓住艾莉卡的手腕，以免兴奋过头的鱼崽一下子就蹿不见了，语调里透着些许笑意：“这么开心？”

早知道艾莉卡会喜欢，他就该早点带她过来的。

艾莉卡扭头看他，毫不掩饰的肆意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我没见过这种地方，杰西，很多的人、很多的笑声，嗯……所有人都很开心？”

【塞壬】的能力一直都与精神相关，艾莉卡一直以来也非常善于感知情绪，这方面的能力在一年前的同化中被进一步放大，对艾莉卡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有那么一段时间，艾莉卡几乎连门都不想出，好在她从来都不是被动的性子，很快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不过，这个能力也并不全是坏处，一年来，艾莉卡感知着家人对她的爱、杰森对她的爱和朋友对她的爱，在这些善意的浇灌下，也逐渐学会了如何去正确地回馈他们。

三个月前，在多方势力的联手之下，塞壬被送出了这个世界，离开前，沉睡在沼泽底的人鱼睁开眼，将艾莉卡拉到了她们共通的精神领域中。

【艾莉卡，我的孩子。】塞壬漂浮在半空中，垂眸注视着她，【你得到答案了吗？】

艾莉卡没有回答祂，只是平静地回视，既不愤怒也不慌张于自己骤然被拉到了这里，笃定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有人在背后支撑着她。

于是塞壬笑了笑，任由一股推力将祂推出了这个世界。

“想玩什么？”杰森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比起亲身游玩，艾莉卡其实更兴奋于观察。

她看着人群、学习人群、融入人群，直到有人把她从既融入又分离的状态中将她拉出来，告诉她她本来就属于他们，告诉她可以不用强迫自己变成人类的样子，告诉她哪怕她是个异类也会被接纳被包容。

她更喜欢观察，但是如果是和杰森一起，她做什么都会很开心。

于是艾莉卡看了眼周围，突然抱住杰森的胳膊，甜笑道：“我们去玩那个吧！”

杰森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画风十分粉嫩童趣的旋转木马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在他的眼前蹦跶。

杰森：……

他就知道这小崽子突然撒娇准没好事！

但是他还能怎么样呢？

于是，杰森只能被不情不愿地拖上了旋转木马，在艾莉卡的精挑细选下，坐上了一众木马间唯一一只有着彩虹马尾和洁白大翅膀、拉着一辆南瓜车的天马，而艾莉卡则坐到了后面的南瓜车上。

木马转过第一圈的时候，杰森毫不意外地发现了戴着墨镜和芭芭拉手挽着手的迪克，后者正拿着手机对着他的方向，看姿势大概是在录像。

转第二圈的时候，杰森麻木地看到了一个十分眼熟、身形高挑的一米七八“少女”和“她”旁边稍矮一点的金发“少年”，“少女”举着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重量不清的单反相机，对着他的方向猛拍。

转第三圈的时候，杰森见鬼地看到了不远处的射击摊位边，看身形跟布鲁斯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正浅笑着跟旁边某应该在大都会的记者聊天，而摊位边，不屑于做伪装的达米安正端着玩具枪攻击三米远的气球靶子，同时还似乎跟旁边的小乔争执着什么，显然已经忘记了他今天来的真实目的。

杰森不知道是看到老蝙蝠温和的样子比较见鬼还是看到恶魔崽子玩上头的样子比较见鬼。

他该庆幸至少卡珊德拉远在香港，所以没能来凑热闹吗？

这个想法等他从这死亡——社死的死亡——旋转木马上下来后，就被他打消了，因为迪克不是在拍视频，而是在跟卡珊德拉视频聊天。

没能加入家族聚会——这什么时候变成家族聚会了啊！——的卡珊有些失落，但还是认真地在电话另一头祝他们玩得开心。

“没关系，卡珊，下次你回来了，我们再一起来玩。”这句话响起的时候，芭芭拉和杰森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是迪克说的话，但当他们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艾莉卡的时候，才发现说这句话的是艾莉卡。

电话另一头的卡珊并不惊讶，她不说，但她总是家里看得最清楚的那一个。

于是她认真地点头：“好，姐姐。”

杰森不想去跟那两只鬼碰面，但是提姆？好吧，他不是幸灾乐祸，但是显然今天倒霉的不止他一个。

跟两个凑在一起像是非常亲昵的小年轻碰面的时候，杰森先是非常迅速地拿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后赞扬道：“很帅气，斯黛。”

“嗯哼，你也是，杰伊~”金发“少年”做了个俏皮的wink。

“所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小红？”杰森挤出一抹狞笑，他敢肯定今天这场“家族聚会”与红罗宾脱不了干系。

“听上去像是交代遗言。”艾莉卡补刀。

“呵！”黑发蓝眼的“少女”冷笑，瞪着杰森的表情可以说是幽怨，“都怪你。”

杰森挑眉。

斯蒂芬妮笑嘻嘻地补充：“我跟他打赌，赌你们约会会去游乐场还是歌剧院，我赢了！”

杰森的表情古怪起来。

提姆立刻领悟到了什么：“可恶！我没输！但是我没查到你和你的三个假身份以及三十一个虚拟身份中的任何一个订歌剧院的票！”

杰森：“很好，谢谢你提醒我我的那些假身份都作废了。”

杰森又道：“但是假如你再查查，说不定可以查到一个属于弗纳尔的假身份订了票。”

提姆气急败坏：“这是作弊！那家伙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假身份！”

杰森耸了耸肩，拉着艾莉卡走了。

被他拉走的艾莉卡若有所思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没花多久就翻到了一堆垃圾短信里的订票提醒，她抬头，对上杰森毫不掩饰的恶趣味。

虽然喜欢看网络上的消息，但是艾莉卡自己并不喜欢在网络上发表什么言论，因为方方面面都被阿尔弗雷德、杰森和弗纳尔照顾得很好，所以也从来不在网络上购买什么。

于是显然，小红鸟忽略了她这边的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