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萝卜丝肉饼。”
“或者想吃什么,都给你买,别哭了。”聂照皱着眉,用手在她脸上呼噜了一把,这怎么还哭?
哄到最后,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只能无奈威胁:“你要什么你说啊?一个劲儿的哭什么?你再哭就什么都吃不到了。”
姜月哭得嗓子都哑了,她忍不住干咳几声,跑去喝了碗冷水,回来继续蹲在他面前嚎。
聂照算是看出来了,她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单纯要蹲在他面前哭而已,他干脆不管了,去厨房洗了桃子,一边啃一边欣赏她的表演。
“哭大声点,听不见。”他完全不心疼,甚至还能适时点评一下。
孩子不能一味地惯,要惯坏了。
但她嗓子都哭哑了,要是再哭下去,他就,他就继续哄算了。
姜月抱着碗又咳嗽了两声,终于知道自己干嚎是没有效果的,落寞地坐在地上,泪眼巴巴地望着他:“三哥,我要是不哭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没关系,你现在不喜欢我哭的话,那我们说说话吧。”
聂照的心突的就像被一排钢针扎了似的,又疼又辣,恨不得打死刚才的自己 ,他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一直哭个不停,是以为只要一直哭,他就会哄她,能晚些走,姜月是太害怕他走了,才会如此,她如此乖巧懂事,嗓子已经哭哑了,他的心肠难道是铁石做的吗?
姜月有什么错?
姜月没有错,有错的是他,他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才令她如此悲伤。
他连忙把手里的桃子没啃过的部分递过去:“吃桃子尖尖,最甜了。”
姜月不吃:“三哥你吃,你最辛苦。”
聂照眼眶一红,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三哥,你还走吗?”姜月问。
聂照摇头:“最近几天都不走了,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姜月高高兴兴牵起他的手,她就知道,只要自己一示弱装可怜,三哥便不会不要她。
聂照这次回来,是因为升上百户,有三日假期,三日之后,他还要重新回军营。
不过升到百户之后,便不如做大头兵时候累了,来去也更自如些,晚上他若是不当值,就不必留在营中,可以回家。
他带姜月出门吃了一圈儿,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家,抱了一整个西瓜扔进井里,先是检查了她练武有没有偷懒,随后再查她的作业。
武功很有进步,看起来没怎么偷懒,但算学还是依旧一塌糊涂。
“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为什么是二十四只兔子?”
“因为兔子有四只脚,二十四乘四正好是九十四。”姜月掰着手指头告诉他。
聂照深深地闭了下眼睛,杀了他,真的。
他打不得姜月,一刀把从井里捞出来的西瓜劈成两半,压抑住想骂人的冲动:“可是有三十五只头,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那就是十一只鸡和二十四只兔子……”姜月又算了算,信誓旦旦。
“到底多少只脚???”聂照狠狠挖了一勺西瓜芯,塞进姜月嘴里,敲着桌子质问她。
姜月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感觉好像是不对,低下头重新扒拉手指。
三十五只头,三十五只头,九十四只脚,九十四只脚……
多少只兔子多少只鸡……
多少……
……
西瓜真甜,她忍不住想。
聂照扶额,给她扇扇子的手不由得烦躁地加快,往她嘴里又塞了一块西瓜芯。他宁愿回军营这个时候编无聊的稻草人,都不想给姜月讲题。
以前还想着有机会给她讲河图洛书,如今这算学都学不明白,学什么河图洛书啊?
他心火升起来,扇子别过来拼命给自己扇了扇。
在营中见不到想,见到了还生气,自打开始给姜月补习算学,他和姜月的关系,只能维持短暂的和睦了。
“三哥,我是不是太笨了?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你别生气……”姜月拖着长音,把西瓜递到他腮边。
冰凉甘甜的西瓜碰到他嘴唇的那一刻,聂照什么心火都消了。
也不怪她,原本算学就难,她开蒙晚,这些个劳什子东西学来就是难为她,学不会又不是她的错。
他低低地叹气,重新给她讲这道鸡兔同笼。
他叹气,就说明不生气了,姜月暗自松了口气,果然百试百灵。
第二日清晨,聂照把姜月送去上学,太守府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李护在去远城收缴欠粮的时候和人家起了冲突,被打得满头是血抬回来了。
原本就是前几年远城收成不好,逐城慷慨借了新粮过去,前年就该还,只可惜李护这个老好人一容再容,到今年眼瞧着局势不好,才铁了心肠收粮。
远城开始还了一部分,打开一瞧竟然是生虫的陈年旧粮,李护不服,跑去理论重收,没想到挨了打。
逐城偏远孱弱,难怪他们不把李护放在眼里。
聂照到的时候,李护头破血流地躺在床上,北四坊的胡玉娘,西九坊的龙腾,南八坊的孙大刀都已经在了,孙大刀义愤填膺,要带人直接去抢,被胡玉娘拦着。
李护轻咳几声,慢慢道:“不可啊,如今新上任的抚西都督霍停云是黄贤的人,远城太守方回又是抚西都督的走狗,实在不能硬碰硬。”
“难不成咱们就要白白挨了这狗娘养的杂碎的欺负?看老子不把他的头拧下来插□□里告诉他太阳为什么从东方升!”孙大刀喊上聂照,“你去不去?”
“方回骨头没有二两沉的狗东西,真以为给二郎神当了哮天犬就不是狗了……”聂照脏的还没骂出来,李宝音已经哭着从学院跑回来了。
“爹啊!您没事吧?”
李宝音身后还跟着怕她出事的姜月。
聂照一下子就把嘴闭上了。
姜月问他:“三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此事还需智取。”聂照干笑两声。
孙大刀往日就听说聂照有个妹妹,格外疼爱,为她金盆洗手,为她义勇投军,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骂个人都要避讳着点儿了。
聂照担心姜月跟他学了阴毒心思,他盼着她用得上,更盼着她用不上,最后还是将她留下旁听。
“我们如果强要粮草,方回此人脸皮极厚,必然哭穷上吊,到时候逐城反倒落得个不仁不义的名声,让霍停云有由头对逐城发作,方回有一独子方巡,是个纨绔子弟,好赌博美色,自诩赌圣,凡贿赂方回者,皆会刻意在赌桌上输给他,他父亲既然欠了逐城银钱,那就让儿子送回来……”
孙大刀挠挠头:“好绕,直接绑架了他儿子要不就行了?”
姜月这次听懂了,举手:“因为赌博是方巡一人之事,不干系两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