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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下去。

姜月握了握剑鞘,上面沾着血,湿滑黏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使她呼吸不适,这是她第一次打人见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盯向霍停云:“放人!”

霍停云先是一怔,继而觉得更有意思了,挥手让剩下的侍卫们都上,自己则是抓起李宝音的头发,揽着她,笑嘻嘻地贴着她脸颊:“好好看着。”

几个侍卫先前大意,如今不敢放松,布阵一股脑涌上前,要将她擒住,姜月再有手段,到底没与这么多人对打过,也缺少实战经验,仗着骑在马上,打翻了三个侍卫后,自己也被拖下马。

其中一人眼疾手快,按住姜月左手,只听到“嘎嘣”一声脆响,姜月闷哼一声,大抵是骨折了,只是再疼她也绝不肯喊一声。

另一人要夺她的剑,顺带折断她的右手,姜月见状,反手将长剑斜握,拇指扣住剑鞘暗扣,只听“噌”一声,寒光乍现,她那把一直用着剑鞘的剑终于出窍。

剑光借着太阳折射到对方眼睛,他疼得下意识捂住眼睛,姜月左手无力垂落,右手持剑,剑柄一转,反身从左肋斜下自上捅去,一剑贯穿对方心脏。

剩下的最后那个侍卫见此愣住,姜月借机,也将他击杀在地。

方巡见状,抓着一匹马翻身上去便跑了,留下在马车上,什么都不知道,还强压着李宝音亲狎的霍明爱。

霍明爱猛然意识到周围竟然静得吓人,抬头一看,预想美人被擒拿住的场景没有发生,反而是地上一片零落尸体,美人持剑,剑尖一路滴血,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我——!!”他一句话都未说完,美人已经举剑,眼神麻木,从背后狠狠穿入他的心口。

他低下头,茫然地看到血液粘稠,像小河似地流淌,接着倒在李宝音身上。

姜月踩着他的小腿,用力把剑从他背后拔出,接着将人一脚踢下去。

她像是从血海里捞出来似的,裙角上滴滴答答都在淌血,是别人的。

白皙的脸颊上也沾着嫣红,随手一抹,就晕开一片星星点点,她却麻木的,呆愣的,浑然不在意。

这是姜月第一次杀人,除了一开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三人,剩下的,都是用聂照教她的方法,一剑一剑穿进了他们的心脏。

她的剑还没开刃,原是聂照觉得她还没练好,不开刃安全一些,却没料到她今日,要用这把没开刃的剑杀人,且凭借蛮力,捅穿四个人。

霍明爱死的时候,倒在李宝音身上,因此她也被浇上了滚烫的血,如今她脱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苍白。

姜月握着剑倒在地上,血干了,黏得她的掌心和剑分不开,她也不愿意松开。

难得晴朗的天空湛蓝,云高天也高,有呼啸而过的雄鹰,身下是荒草和黄沙,天地颠倒,旋转不休,好似宇宙新生时的星河移转,天地陈列,她闭了闭眼睛,良久再睁开,旋转渐渐停止,鼻息间萦绕的腥味不散,才有种现实的感觉。

姜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走去自己的马前,把食盒取下来,蹲在李宝音面前揭开,从里面一一拿了筷子,碗,塞给她,又将她扶起身,说:“吃午饭。”

她还记得,一开始是要给宝音送午饭的。

李宝音攒着的眼泪,终于汹涌地流下,一把重重抱住她。

“他碰你哪儿了?”

姜月问完,李宝音嚎啕大哭地指指自己的脸颊,脖子,说恶心。

她哭着哭着,感觉脸颊贴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是姜月凑过来,轻轻亲了一下她指过的,被霍明爱亲吻过的地方。

李宝音抱着碗,坐在尸山血海里,披头散发,一口一口就着泪吃下了姜月给她带来的,已经冰凉的饭菜。

作者有话说:

完蛋咯,霍明爱死咯~好渴啊,大家给一点点营养液喝喝好咩~

问,假设马车1个小时能行进15里,逐城距离抚西共40里,霍明爱已经提前出发1个小时,姜月骑马时的行进速度是马车行使的2倍,她大概多久能截停霍明爱的马车?

第34章 第 34 章

◎孺子可教◎

聂照回城后先向军中述职, 堤坝被炸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军中自然有所耳闻,他借着公子引的旗号行事, 让逐城半点干系不沾,处理的十分妙,让更多的百姓免于受灾,也给逐城留下了退路。

虽然百姓如今感激的只是公子引, 但此时黄贤屹立不倒, 这份功劳担得住, 也得有命享不是。

刘方志念着几人车马劳顿,允了三日假期, 令他们好好休息。

“你既然已经安然回来,那此物就该物归原主了, ”他将令牌交回聂照掌心, “三日回来后, 再给你铸一枚新的。东营玄鸟阵三千步兵,正好缺一个偏将。”

军中分东西南北四营,其中又按阵法命名, 玄鸟阵是东营第一大阵,训练有素无比强干,历来统领玄鸟阵的无不是主将亲信。

聂照听到是偏将, 心中一震。

军中五人之长为伍长, 二十人之长为什长, 百人之长为百夫长,五百人之长为小都统, 一千人之长为大都统, 三千人之长为正偏将, 五千人之长为正偏牙将,一万人设正副将军。

他如今是百户,也就是百夫长,原以为刘将军再慷慨,也不过给一个千户,也就是大都统之职,没想到直接越过两阶,晋为偏将。

他领命出去,军中知道内情的将军们见到他,无不拱手道喜。

聂照自己也没想到会晋升如此之快,客气地一一回应了对方,一派喜气洋洋。

不少人见状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东营那个聂照就出去一趟,又要升了?这难以服众吧。”有人不解,议论。

“谁知道呢,将军可真器重他,大抵这次又是派了什么了不得的任务给他,你没瞧见牛力将军都没意见吗?”

“牛力将军可是军中最刚直不阿的人,他怎会允许一个没有功劳的人连续擢升。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要是也有百步外一箭射穿敌军的本事,将军也器重咱们不是?”

“说别的都是假的,散了散了,认真练骑射去吧。”

聂照牵了马,出营房,小瓦揣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牛肉饼,边走边吃,幸福地眯起眼睛,见到他,也招手问好:“哥要回家去吗?那牛肉饼就不给你带了。”

伙房的牛肉饼半个月才会做一次,好珍贵呢,比外面摊贩卖得都好吃。

上次聂照回去的时候,没赶上伙房做牛肉饼,他眯起眼睛,向小瓦招了招手,小瓦不明就里走过去,再回过神的时候,聂照已经抢了他的牛肉饼纵马跑了。

“哥!!!”小瓦在身后叫得嘶声力竭,却唤不回聂照的一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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