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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和极天城的环境天差地别,她一点都不想去巡视。
想也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云令柔一来,以前和仙尊有过关系的女子,都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排挤出了极天城。
真是岂有此理!
以前就算应怜在的时候,都没这么针对她们!
她冷冷道:“谢谢你提醒我,我正要去找仙尊,让他收回成命。我看你挺适合的,不如我跟他说一说,让你去吧。”
云令柔“啊”了一声,惊异地掩住唇,“原来郑姐姐是要去找仙尊吗?不巧,仙尊刚说过,他要闭关,谁也不能来打扰他。”
郑鸢脸色一沉,见不得她这副假装无辜的模样,“你——”
就在僵持不下时,应怜走过来,明知故问,“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见她出现,所有修士纷纷行礼,包括郑鸢和云令柔。
那个站在她那边的修士率先开口,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告郑鸢的状。
应怜一扫郑鸢。
她灵核尽碎以前,一向以温柔平和的形象示人,没什么脾气,故郑鸢不怕她。
然而这看过来的一眼却蕴含着……威胁?
是威胁吗?
郑鸢感觉到了危机感。她微微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
“魔君素来暴戾,却能把神女你完好无损地送回来,想必很多人都想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应怜微微一笑,“方法?哪里有什么方法。天道的庇佑罢了。”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修士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想必是天道从中插手,才迫使魔君把神女送了回来。
在修士们心中,天道一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种说法自然能让他们信服。
郑鸢却不死心,还想再质疑,应怜却对她道:“仙尊派你去逍遥派巡视,你是不是不想去?”
她语气轻飘飘的,“既然如此,也不必去了。”
“——和妖界的战争还在继续,前线缺少飞升境修士。郑鸢,今日起,你就去支援前线战场吧。”
郑鸢的面色立刻变得苍白。
她这个飞升境有名无实,完全是靠着秦宸给她的天材地宝堆上去的,实战经验约等于零。
现在,应怜居然要把她派去战场。
虽然目前极天城占上风,但想到战场可能会有的危险,还是让她忍不住打颤,“……我不想去!”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么?”
应怜微微眯起眸子,一扫其他修士,“把她带走。”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修士行动起来,无视郑鸢的抗议,把她拖走了。
“放开我!”
郑鸢挣扎半天,发现无法挣脱,不免心下慌乱,转头向应怜喊。
“神女,你不能这么做,仙尊不会同意的!仙尊,仙尊救我……”
她的恳求声越来越远。
拿郑鸢立威的效果立竿见影,在场修士立刻开始站队,历数郑鸢的种种恶行。
应怜不太想听,挥挥手,令他们都散了。
修士散去,云令柔却没有动。
相反的,她望着应怜,“神女真是杀伐果断。我还以为,以你的风格,不会理会郑鸢呢。”
应怜把视线移到她面上,轻轻微笑一下。
“那是以前。极天城的风气需要拨正,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很多。”
她这是在委婉地警告云令柔。
目前,云令柔还没给她找麻烦,希望以后也不会。
这桩婚约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听了她这话,云令柔垂下眸子。
她的手指捉着裙面,扭来扭去,一副局促又不安的模样。
应怜耐心地等了一会,不见她开口,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云令柔迟疑道:“……有。”
她低着头,又是好一阵沉默,终于道:“神女,你这是要去哪里?”
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个问题。应怜好脾气道:“观星台。”
她要去觐见天道。
细雨纷纷,雨丝飘落到应怜的油纸伞上。她瞥了一眼面前的云令柔,忽然发现,她没带伞。
好像也没施避雨术。
雨丝飘落到她的发丝上,把那乌黑的发丝浸润了些许。
应怜沉吟了下,把伞递给云令柔,“拿着它回去吧。”
她刚刚出言维护自己,这就当是回报,无论那种维护是真心还是假意。
云令柔似是没想到她会把伞给她,愣了愣,才接过,“那神女你怎么办?”
应怜指尖绽放出金光,“我有避雨术。”
云令柔一定会疑惑,为什么她灵核碎了,还能用出避雨术。
果然,云令柔面上浮现出迷惑的表情。应怜也懒得向她解释,只道:“你回去吧。我还有要事,失陪了。”
说着,她转身离开,继续向观星台的方向走去。
天机镜将刚刚的一切看在眼里,疑惑道:“你怎么不顺便把云令柔处理了?”
“处理的理由是什么?”应怜反问它。
处理郑鸢,是因为她对应怜出言不逊。
而云令柔可没有,她甚至在郑鸢编排应怜时,出声维护她。
……虽然这大概率是因为,要和郑鸢对着干。
应怜心道,不过,云令柔和郑鸢争风吃醋,本质上和她没有关系。
云令柔虽然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但和秦宸不同,云令柔和她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只要她不主动找事,应怜不想管她。
左右云令柔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觐见天道,编个故事,把天道哄过去。
然而事与愿违,在观星台,无论应怜如何感应和呼唤,天道都始终沉默,不肯给她回应。
应怜无法,只得原路返回神女宫。
◇
夜深了。
应怜坐在书案前批改公文,她许久未归,神女宫的文件积压如山,全都等待她处理。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向后靠在椅子上。
这时,她突然想起,君执天临走前,抱她的时候,似乎给了她一样东西?
她拿出来查看。
这是一个小木偶。
木偶雕刻的是君执天的模样,惟妙惟肖,甚至把他神态之中,那种若有若无的傲慢都勾画了出来。
应怜拿着木偶看了看,暗道,它刻的还挺像本尊的。
不知道君执天送她这个木偶,是什么意思。
要她睹物思人吗?
她捏着木偶,左看右看,又用天道之力探测。
无论怎么探测,这都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偶罢了。
应怜正打算把它放下,木偶的眼睛却突然眨了一眨。
随即,在应怜震惊的视线中,它开口说话了。
那声线和君执天一模一样,低沉而富有磁性,“应怜,是我。”
应怜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