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0


长孙蛮乐了,“你不怕我爹再揍你一回。”

“他揍他的,我追我的。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洗碗水哗哗作响。

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有些意味不明,“最多再让他揍两次。”

迎上她疑惑目光,魏山扶挑了挑眉:“提亲一次,成亲一次。”

长孙蛮脸有点点发热。

她抿抿唇,试图找回场子,“谁说要嫁你了?”

“你不嫁?”

“不嫁。”

他擦干净手,“真不嫁?”

“就不嫁。”

“行。”

棉布“啪”地一声丢进水里,长孙蛮眨眨眼,扭头就要往外跑。

却被大步跨来的青年一手捉住。

“等会儿!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哈哈……”

长孙蛮痒得蜷起身子,怎么也抓不住他作乱的手。“我再也不敢了。”她缩在他怀里低求道:“阿胥,我错了。”

那副嗓子软下来,比浸了蜜的果儿还甜。

青年忽地扣紧她腰窝,将人抱起来。

“开春你就十八了。”他认真说道。

“我知道呀。”

“十八岁,可以嫁人了。”

她笑而不语望着他。

魏山扶下颚一紧。他突然低下头,亲了亲她嘴角,“阿蛮,咱们说好的,等你十八岁成亲。谁都不能变卦。”

“要是我爹娘、或许你祖父也不同意,那怎么办?”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长孙蛮笑累了,这会儿倚在他怀里,揉去眼角的泪。

“你脾气真大。”

“嗯。”

显然,对于这句不满他坦然接受。

今天有些冷,一出灶房冷风就呼呼吹过来。长孙蛮又往他衣襟下躲了躲,眼睛却不安分地瞟向冬枣树下的马儿。大包小包堆了一地,看起来今晚的羊肉锅有着落了。

“你买锅子了吗?”

“什么?”

“羊肉锅呀,没锅子我们怎么涮。”

他脚步一顿,勉强出了个主意,“用铁锅,一样好吃。”

……又不是炖大鹅,这哪儿能一样呀。

长孙蛮打算跟他好好掰扯两句,后者却半点机会也不留,直接抱她进了屋。

“诶,你进屋做什么。”

“给你检查。”

“我有什么好检查的,不是,咱们今晚没锅吃不上肉——呀!”

力道一松,她顺势扑进柔软床褥。藕荷色的裙摆散开来,像三月里盛放的桃花儿。再一偏头,青年握着她脚踝,雪白的亵裤被推至腿弯。

“放心,吃得上肉。”

“不过先让我看一看,你有没有被荆刺扎着。”

他语调轻轻慢慢,一边说着,骨节分明的手一边细细摩挲。

似真一丝不苟地检查。

第109章 进击的小学鸡

小雪悠悠落下。

远处,哒哒的马蹄响渐渐传来,洛阳城内灯火初上,大街小巷纷纷归于沉寂,人群四散中,一匹矫健奔驰的白马破开夜色,一骑绝尘。

有好事者停在小摊前,直起脖子望了望。

长街尽头,白马上的郎君鸦鬓星目,英姿飒爽,一身玄氅挡住了飞雪。其后紧跟着一匹无人骑乘的黑马,眼见拐弯进了玉犀巷。

来往驻足者不少,皆交耳感慨是谁家郎君英姿。

想起前几日光景的摊主恍然大悟了一句:“怪说是哪儿来的白玉郎,原来是往玉犀巷梅坞去的。那儿喜宴将近,几日来贵客盈门。不过我看了这两天,谁都比不上这位郎君风采出众!”

“玉犀巷不是只有块荒园?哪儿来的梅坞。”

“说是原宅的主人薛郎君回来了。他年少离家,近日才回来修葺宅院。这次是要娶新妇过门呢!”

“诶,这我可知道,听说这位新妇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御前行走的文大人。你说说,这等娇人儿成亲大喜,哪里不来富贵客!”

……

东都洛阳里的风声虽比不上政权中心的长安,但诸如此类风流韵事还是传了几耳朵。

比如文家那位嫡长女的亲事,东挑西看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三年,最后以“投身为国”的名头断然拒嫁,再把她家老太爷气狠了一次。

当全长安的人都知道文娘子立志报国时,某年某月某日花前月下,这位一心不嫁的文大人却看上了一名姓薛的落魄游士。

这下全长安的人又都知道了,文府闹得鸡飞狗跳,文大人誓言非他不嫁,一心想凭闺女婚事迈入顶级士族行列的文夫人哭天抹泪,却不得不接受白日梦碎的现实——打今儿起,破败士族文家就要跟落魄游士挂一根绳上了,可不就是破落户!

文府羞于行宴,薛游士挂念洛阳旧宅,两相合计,婚事很快敲定在洛阳举行。

……

一声清脆马叫,四蹄踏夜的白马止步。

青年松了几分力道,手心缰绳落下来,白马摇晃着辔头革带,发出微微响动。

雪下得密了。小门前乌底素匾,梅坞二字龙飞凤舞。阶前扫过一遍雪,露出灰青色的石地。挨着门檐处,腊梅枝探过院墙,疏影横斜。

“唔。”玄氅下传来声儿动静。

他淡淡垂睫,那几根莹白细指搭在衣襟,透了条缝儿。

梅香混着她的气息,丝丝缕缕爬上来。

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醒了?”

“嗯。”

冷风卷起细雪,飘入他怀。长孙蛮禁不住打了个摆子。她动了动腰,细细的胳膊收紧几分,本能地往温暖腹地靠去。

她问:“好冷,下雪了吗?”

魏山扶吸了口凉气,压下身体里的火热。

他闷闷应了声:“没下多久。南崤道下来时落的小雪。”

“幸好走得早,不然今晚要睡小树林了。”

“不会的。”

长孙蛮感觉到他那只手臂收了收,试图把衣裳拢紧些。才睡醒起来吹不得冷风,要是着了凉可就难办了。

她听话极了。

蜷在他怀里小声问:“为什么?”

“因为你可以睡我怀里。”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我可以像这样,继续带你赶路。等赶到一处留人的店家,咱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睡屋里了。”

呆子。

长孙蛮直起腰,从严严实实的玄氅下露出脑袋。

霜天雰雰,他的脸却无一丝狼狈,依旧是锋芒毕露的美丽。目光所及之处,是那颗尖尖喉结,青年垂睫,那道下颚线流畅分明,似不觉眉目上驻足的雪。

她又心疼又好笑,遂问他:“我睡了多久?”

“不久,两盏茶的时间。”

“哦——”她拉长语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下一息笑盈盈说了句:“怎么两盏茶的功夫没见,阿胥就老了呀。”

魏山扶愣。

却见她伸出一根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