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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丝质纱袍的触感温润微凉,“你是谁?”
苏朝从袖子里掏出一粒糖,拨开,喂给她,是甜甜的草莓味,“吾死于两千两百三十年前……”
“是谁都已不重要。”苏朝将糖纸叠了叠,收回去,“吾的一切,都已作古了。”
春晓将糖果从左边顶到右边腮帮子,“原来是个公元前的老鬼,难怪这么文盲。”
苏朝敏锐地察觉到这是在骂他,“吾自小受当世佼佼者教导文武艺,随父亲政,文韬武义受天下人赞扬,后入边境守卫家园,期间谋计过人,美名远播,你可是质疑于吾。”
春晓眯了眯眼睛,“你低下头,让我细细瞧瞧你。”
苏朝眉睫微动,垂下面庞,他并不惧细瞧,虽他不重容貌,却也知自己貌美甚。
在那个因容貌便可扬名天下的时代,他丝毫不逊于那些美男子,他的母亲出生于盛产美人,孕育出宋玉的楚国,父亲更是秦国难得的俊杰,自他弱冠走于民间,美公子之名便传遍天下。
他也只以为她是想细细瞧自己的面容,却不防她忽然踮脚,吻住了他的唇。
温热的柔软唇瓣覆盖上了他的唇边,他的目中一瞬间满满是她狡黠的眼睛,仿佛砸破了坚冰,冷黑的眸中是浮出来满满的温柔。
春晓含住了他微凉的唇,薄薄的唇瓣很是顺从,被她轻易撬开。
踮脚圈住了他的脖颈,他便抬手搂住她的腰方便她动作。
唇舌交缠,苏朝起先很是生涩,但好在他不用换气,几息间便掌握了主动权,反攻入了对方口中,搅动她温软的唇舌,搔刮而过。
一吻过,她推开他。
“是什么味道?”
苏朝并没有味觉,但却觉得很是甜,他说:“有莓果的味道。”是他挑的糖点,他知道。
她坏坏地笑。
苏朝紧接着又道:“婚前此举,未免有些放荡,吾原不愿与你多碰一根手指,却未防被你如此轻薄。”
他一脸贞洁,皱紧眉头:“既你耐不住寂寞,身为丈夫,吾也只好早日上任,约束你一二。防着你由心任性,哪一日跑去,对旁人做出此等放肆之举。”
意思就是,马上负责,马上结婚。
“你为何这般喜欢我?”春晓抱着手臂,歪着脑袋。
苏朝眼睫轻颤,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吾,跟随了你许久。从你三岁那年,吾就在,他们……将你送予吾做新娘,吾同意了。”
春晓一把拉下了他的手,惊恐:“你形影不离跟了我将近二十年?”
“远远不足。原本形影不离随了你三年,你便将吾的一只眼睛摔碎了。是以只能养以精神,偶尔看顾于你。”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眶,那双漂亮的冷黑色瞳孔,在日光下有琥珀般的色彩。
春晓想起了三岁那年从山上带下来的玉佩。
她有些尴尬,那块玉佩摔碎了,最后被她奶奶扔进灶膛烧了。
苏朝毫不犹豫伸手朝自己眼眶插去,“你若喜欢,我再送你一只。”
“不不不。”春晓连忙阻止他自残,“你留着它。”
苏朝点点头。
看了眼天色,他忽然道:“吾该去买菜了,去晚了,挑不到新鲜的菜心。昨天鱼贩说,今天会来几条大鱼,吾得早去候着,否则抢不过那群妇人。”
他颇有经验感叹道:“她们是有一些本事在身。”
春晓拦不住持家有道的鬼夫,苏朝撑着窗框,一下子跳了楼,身姿如鹤跃出,消失在眼前。
是个能过日子的鬼啊。
春晓感慨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给自己奶奶打电话。
见鬼了,必须得通知奶奶。
接电话的是姑父。
自从春晓上初中,路途遥远需要住宿之后,奶奶便一个人在家,春晓一直担心她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奶奶除了春晓早逝的父亲一个儿子,其实还有一个女儿,只是母女关系并不好,春晓只知道是姑姑嫌弃出嫁的时候奶奶给的嫁妆太少,即便是嫁在一个村子里,平时也不来往。
经过多年的相处,春晓知道那个姑姑的品性,在她上高中赚到钱之后,便拿着钱回去,聘请姑姑姑父照顾奶奶,并给了邻里一点小钱,拜托他们帮忙给奶奶搭把手。
“姑父,我是春晓,奶奶在家吗?”
村子在很深的老林里,贫困得不行,电话都只有少数人家才有,手机更是少,他们一家只有姑父陈大山才有手机。
这只手机,还是春晓送给他的,方便联系。
“晓晓啊,妈在村口跟人聊天呢,现在不巧,我在山地里,一时半会回不去。”
春晓哦了一声,“姑父,我已经在市区里安顿下来了,我想下个月初请假回去,将奶奶接过来。到时候你们也来市区里面玩玩吧,大城市还是挺繁华的,我可以带你们逛逛,吃些特色美食。”
陈大山的声音很憨厚:“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不容易,就不要牵挂家里面了,你奶奶和我们都很好,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们都挺好。”
半点不提将奶奶接过来的事,春晓抿了抿唇,“嗯,我月初到家,到时候给姑父带两条好烟好酒。”
寒暄了一番,春晓挂掉了电话。
她莫名有些不安。
假已经请好了,下个月初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翻了翻手机日历,她在一号那天做好标记,然后将火车票买好。
顺便看到了二十一号,也就是后天,同学聚会。后天刚好她进夜班,参加完同学聚会,吃顿晚饭,然后去医院上班。
聚餐的地方离医院不远,她随手设定了闹钟。
是个鬼的小宝贝(8)(微微h)
晚餐是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虽然苏朝不用吃饭,但还是非常有参与感地摆了两副碗筷。
春晓接过苏朝给她盛的饭,夹了一块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还有点恰到好处的甜,味蕾被瞬间引爆。
“绝了。”春晓震惊。
连吃三碗饭,苏朝不给她盛了,春晓才停下来。
“你要将自己撑坏了。”苏朝皱着眉头。
做完饭,也许是嫌弃厨房油烟,这个男人又换了身衣裳,玄衣外罩了一层青色的纱袍,玄青二色叠着,越发显得苏朝面如冠玉,气态娴雅。
春晓慢吞吞喝着鱼汤,眯着眼睛溜缝,“你每日看我吃饭,应该也寂寞,不如我给你买些香烛香火,给你点一点。”
“我已买了。”苏朝财大气粗地从袖子里取出两只棒槌粗的红烛,淡定地放在桌上,“洞房夜,红烛不可断,这是你们的风俗,你看这两只可还中用。”
春晓差点把鱼汤吐出来,“我是指,你不需要进食吗?”
苏朝想了想,道:“我的墓中,自有人鱼膏烛长明,无需另外供奉。”
又补充了一句:“若你执意如此,我也愿意受你供奉。”
说着又取出一些香火,和一只炉鼎。
这是早有准备啊。
春晓摁了摁额头,给对面男鬼点了三根香,“如何?”
香烟袅袅,男人微微垂目,瑰姿玮态,隔烟看来,“尚可。”
春晓挺着肚皮,看着苏朝熟练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