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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歆走得也不是很快,但是她有风灵根,调动起灵气让手中的风车依然转个不停。
原本因独自一人而渐涌上心头的寂寞就全部被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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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疏果然又躺坐在自己的院落里。
温歆心中无奈地将新买来的风车收入乾坤囊中,道:“这个时辰点你还不回去自己的居处,一会儿华府的仆从给你送饭不见你,就该四处找你了。”
然而双手垫在脑后躺着的华月疏根本无动于衷:“我能叫思云看不见我,自然能叫那些给我送饭的仆从看见一个正睡觉的我。”
他扭曲旁人认知的手段仔细想想很是可怕,能让一个人不被他人看见听见。
那如果华月疏想,岂不是连他们存在的痕迹都可以完全操控着抹除。
即便温歆所知华月疏利用这诡异手段辅助料理的只有一个恶贯满盈的华家老祖,利用的是还他本身的恐惧,也依然觉得胆寒。
华月疏在皇城似乎已经生活了很多很多年,取代他人攫取的身份应当不少了,至少上一次程烨见他时他用的应当是其他人的身份。
否则程烨不会初见多问一句如何称呼他。
那么这些被他取代的人中,是不是也存在并非恶人的呢?
温歆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立刻打住自己的揣测。
恶意度人不是一个好习惯。
自己明明没有任何依据就因为他魔种的能力就怀疑他,就仿佛对他天生带偏见一样。
然而念及他魔种的身份,温歆就想起白日三师兄信誓旦旦说皇城不会有魔种的表情。
就算不曾发现擅于隐藏的华月疏,难道不曾有过新生的魔种降生在皇城中,难道世间已存的魔种都不曾踏足入皇城吗?
“纠结什么呢。”
华月疏见她陷入苦难,轻笑了声,道:“是在想为什么秦君幽说皇城不会有魔种吗。他说的没错,我不许,皇城就进不来魔种。
有我在,这里也不会出生新的魔种。千年来都没有,你师兄自然会以为皇城根本不会出现魔种了。”
温歆悚然一惊,向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如何知道师兄与我说的话?”
她独自去的师兄府邸,谈话时也只有自己和师兄在,华月疏难不成还会读心术。
过于惊恐,以至于她都没有仔细去想刚才华月疏说的话。
他可以依凭本事强大不放魔种进城,但是魔种托生在谁家是公认的随机不定,怎么因为华月疏的存在,皇城竟无魔种诞生了。
华月疏只觉得她大惊小怪,依然维持着懒散靠坐的姿势,道:“皇城各处皆有我的安排,或许一只鸟、一条鱼、一根草,你们忽视的所有都是向我传声的工具。”
他眺向已经星辰闪烁的天幕,明明是在自夸,听着却极悲伤,道:“知道我本事的人基本都死,遑论破解我安排的人了。”
温歆听出了些端倪,沉默片刻后问道:“魔种厌倦长生,难道不能放弃长生转入轮回中吗?”
修仙者是可以的。
即便已经踏上仙途,也能放弃多出的寿元,散尽体内灵气重归凡间,享凡人和睦家庭子孙之福的欢欣。
华月疏讥诮地扯动嘴角:“修仙者散去灵气只需要斟酌得失,过得去心里的关窍,魔种怎么可能那么轻松。
若是不能身死他人之手,想要自己了结性命,魔种就得受经脉寸寸碎裂之痛,临濒死之境也毫不因痛苦生出求生之念,方能迎来终结。”
求生欲是人的本能,但是魔种如果不能战胜本能赴死,那么身体上的伤势因魔气开始康复,不多久就会再度活蹦乱跳,
他说话的语气平静,仿佛完全事不关己,直到最后一句才带上了他自己的情感:“不过能迎来终结,总还是幸运的。”
感慨完这句,他不待温歆再仔细顺着自己的话思索,就引开话题道:“你师兄和思云的姻亲不需要你再悬心了。”
“啊?”温歆有些惊喜师兄能够得偿所愿,但不能确定华月疏的话是真是假。
毕竟今天她虽然已经尽力劝过师兄了,但是师兄到离开前也都没有明确表态。
“太子向来会管教弟妹,这回你师兄心结又是莫名栓在他身上,由他作为当事人去将你师兄骂醒,比你说什么话都好使。”
他停顿了一下,惋惜道:“这么一位未来的贤君,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夙愿,还真舍不得他死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男主就回来qwq
第44章
华月疏的神态轻描淡写, 仿佛说的不是太子的生死,而是今日的天气。
且他虽然言辞内容是舍不得未来的贤君殒命,但是目中惋惜之情浅淡, 显然说明些微的心怜并不足以影响他为达成夙愿而不择手段。
然而他说话总是真假参半,温歆不知他是否为了戏弄自己才扯出旁人生死大事来讲, 犹豫着没有立刻应声。
却是华月疏瞥见温歆欲言又止的神情,目中无半分喜意地笑着警告道:“既是夙愿,你就应当知道说什么都不可能说服我,所以就不要逼我翻脸都闹得难堪了。”
他语落, 不等温歆回应就自站起身, 素白的手一掸衣摆,缓步回去自己的居所。
之后华月疏再来, 都不曾提起相关夙愿、生死一类的话题。
却是表现出教书先生的风范, 一连几日由浅至深地教导温歆,答疑解惑毫无保留。
他并非心态发生变化,只是教导温歆是他应诺下程烨的差事, 算算时间那小子差不多就要回来了, 总得拿出认真些的态度。
做个样子也是得做的。
毕竟现今他要达成夙愿,就得央程烨完成计划。
温歆不知他忽然的热切只是为了应付将回的程烨, 因而受他的殷殷教导,渐积攒下信任。
在几个困扰她很久的瓶颈问题都得以突破后,她真心实意地感谢他。
经考虑后, 温歆取出了师父赠予的羊皮卷轴,道:“这是我师父赠予我的阵法, 只不过我学习的不够, 不解真意, 你能帮我看看吗?”
卷轴上交缠在一起的复杂图纹无法一眼看破, 难得勾起了华月疏的兴趣。
他的指腹描摹过纹理,又低头曲指算了片刻,细细思考过一番,终于道:“无怪你学不会这个,构成这个图纹的十七种纹理中,到现在还没有失传的只有五种。”
温歆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美目睁大,颇为惊喜地问道:“难道卷轴上的图纹你都认识?”
否则怎么可能清楚地说出十七这个数字。
“当然。”华月疏理所当然道。
他直接挥笔将十七种纹理各自拓印在不同的纸张上,看了看,将目前仍被使用的五种阵法图纹挑了出来,问道:“这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