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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了下。

夏黎漾神经一紧,倏地松开了他的手,慌忙抽了两张纸巾。

“对不起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道歉,一边窘迫蹲下身,慌里慌张地帮他擦起了裤子上的奶油。

然而那奶油渍一来很难被抹去,二来在的位置稍微有些尴尬。

几乎要碰到了他的大腿根。

但在慌乱的情绪下,夏黎漾也顾不上思考太多,只想赶紧给他弄干净了。

她手指绵软,难以言喻的触感隔着轻薄的棉麻布料,传递到了他大腿的皮肤。

微痒,轻刺。

来回摩挲挑逗着他的神经。

陆淮承不禁肌肉绷紧了几分,喉结滚动,眼底闪过了几丝隐忍。

大掌快速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桎梏住了她的动作。

“不用擦了。”他低沉嗓音微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快要溢出的情绪。

他微砺指腹下的力度有点重,温度也灼人。

夏黎漾不由呼吸一滞,以为他已经到了愠怒的边缘,登时更觉惶恐。

甚至都不敢再抬头看他一眼,长睫低垂,红着小脸不断同他道歉:“真的很对不起,陆先生……我可以负责帮您弄干净的……”

“不需要。”陆淮承垂眸看了眼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克制嗓音恢复轻顿了下,抬起亮晶晶的眸说:“好像插不下那么多支蜡烛,要不我就给您插这十八支吧!祝您永远十八岁,多喜乐,少忧愁!”

陆淮承动作跟着一滞,深邃眉骨低垂,浓密长睫落下阴影隐去了他眼底微动的情绪。

短暂地沉默过后。

他修长手指掐灭了手中的火烛,淡淡拿掉了蛋糕边缘的两根蜡烛:“那还是插十六支吧。”

“……”夏黎漾微微愣了下,想问他是不是十八岁时过得并不开心。

但目光触碰到他古井般沉暗的眸底时,她一下子失去探究的勇气。

转而生硬又磕巴地献上了新的祝福:“那,那就祝您永远十六岁!开心快乐每一天……”

陆淮承将手上承温淡笑了笑。

“您那时候应该在读高二吧?”夏黎漾问。

“嗯,高二下学期。”陆淮承眼帘轻垂。

他还记得那一天。

原本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晚自习。

他坐在教室里刷着题,温语臣在他隔壁桌下偷摸玩着手机。

时不时地还要戳他下,让他帮忙看眼窗外走廊有没有教导主任在巡查。

“教导主任没有。”陆淮承轻声说。

他穿着夏季校服,少年发育时的肩宽,已经可以将衬衫撑得挺括。

“哦。”温语臣松了口气,正准备再开一盘游戏。

却又听他说:“但班主任马上要进来了。”

“……”温语臣身子一僵,手忙脚乱名分的情人,她的儿子也永远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除非,陈婉珍不存在了。

所以他始终觉得这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一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的谋杀。

见陆淮承眼神幽暗,似乎陷入了不太好的回忆。

夏黎漾也没再继续追问他母亲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她拿起袋子里的塑料刀,笑笑岔开了话题:“该来尝尝我的蛋糕口味如何了!您想要哪一块?我帮您切。”

陆淮承回过神,抬眼看了看蛋糕:“你先选吧,我不爱吃甜食。”

“我知道,我这个蛋糕特地给您减过糖了!不甜。”夏黎漾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知道?”他轻挑了下将手机塞进了桌洞里,“你小子,说话大喘气啊!”

“帮你锻炼下反应速度。”陆淮承戏谑笑了笑,敛了眉眼。

“真有你的。”温语臣无语扯了下嘴角,拿起笔的瞬间,班主任也推开了教室的门。

但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绕着教室兜一圈,而是直接点了陆淮承的名字,让他出来下。

陆淮承有点莫名地站起身。

温语臣以为他做了什么违反校规的事被抓了,还在幸灾乐祸地瞅他。

直到教室外,班主任表情有些严肃地跟他说,他母亲出了点意外,情况不太好,需要他赶紧去趟医院。

陆淮承怔愣了下,有点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消息。

“是车祸吗?”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嗓音却还是有点发颤。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家司机马上就要到校门口了,你快收拾下去吧。”班主任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陆淮承点了点头,快步回到教室,抓起了挂在椅背上的书包。

“怎么了?”

见陆淮承神色匆匆,脸色也苍白了几分,温语臣褪去唇边的笑意。

“我妈出事了。”陆淮承低声草草解释了句,就转身走人了。

“啊?”温语臣愣了愣,紧跟着拿上书包追了出去。

任凭班主任后面怎么喊他,他都没理。

“我没事,你回去自习,不然明天又要被拎去教导主任那里。”陆淮承瞥了眼追上他的温语臣。

“无所谓,我早就是那边的常客了,还是去看阿姨要紧。”温语臣耸了耸肩,坚定跟在了他身边。

陆淮承薄唇翕动了下,最终什么话也没再说。

两人抵达校门时,黑色的库里南已经停在了路边。

双闪着橙色车灯,莫名透着股不详的意味。

上车后,陆淮承只问了下司机他母亲的情况,没得到他需要的答复后,便又沉默了下来。

一路上,只有温语臣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一会儿安慰他现在医疗技术发达,肯定没事。

一会儿又跟他聊下周的篮球赛,帮他转移注意力。

头一次,陆淮承觉得聒噪不能算是温语臣性格中的缺点。

赶到医院,陆淮承在抢救室的门口看到了他的父亲陆志远,以及她母亲的好闺蜜周玉玲。

周玉玲脸色苍白地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手里攥了条沾湿的手帕,在看到陆淮承匆匆走来时。

她掩面啜泣了声,才嗓音颤抖对他说:“淮承……你来了……”

陆淮承眉头深蹙了下,只干巴巴叫了她一声“周姨”,便看向了倚在墙边的陆志远:“爸,我妈怎么了?”

“她和你周姨做完美容,可能躺太久,又犯头晕昏倒了,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陆志远倒是神色平静,语气平铺直叙。

一点都不像是妻子还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的人。

“我妈很久没犯头晕了,怎么会突然发病?”陆淮承压着心底强烈的不满,克制着发颤的嗓音,沉沉追问道。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会清楚。”陆志远声调毫无起伏,甚至还透了几分对他质问的不满。

“但你是她的丈夫,难道不清楚她只有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昏倒么?她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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