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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眼花。
文鸢十分诧异,“不是奴婢!”
清冷疏离的男人哑声道:“是我自己进来的,与旁人无关。”
这会儿睡意全无的谢柔嘉沉默片刻,对文鸢道:“你先回去睡吧。”
文鸢虽担忧,可也只能退下。
待门关上,谢柔嘉盯着裴季泽瞧了好一会儿,嫣然一笑,“驸马今夜洞房花烛,不好好地在屋子里安慰新娘子,怎跑到本宫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逼近一步,一把将她打横抱到榻上,压在身下。
谢柔嘉挣了几下没挣脱,反倒是头上本就不大牢固的发簪“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满头青丝应声散落下来,愈发衬得她一张小脸莹白若玉。
明艳夺目的女子眼神里蕴含着怒意,“放手!”
一向涵养极好的男子今夜不知吃错什么药,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低下头在她颈窝嗅了嗅,哑声问:“今晚同谁饮酒?”
谢柔嘉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
怪不得跑到自己这儿发疯来了。
不过她知晓他绝不会碰自己。
从前都不曾,更何况眼下她还十分好心地将人送到他枕边。
想来是因为今日她在众人面前摆了他一道,揭穿了他那副伪善的嘴脸,他才这样气急败坏地来找自己算账。
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的谢柔嘉抬起腿,脚趾抵在他结实的胸膛,“驸马娶了我,可以得到权势,而我又为驸马纳了心仪之人为妾,算是享尽齐人之福,怎好端端反倒不高兴起来。”
不待他回答,她道:“啊,我懂了,驸马在替她做了妾室而心疼。可是她说了,为了裴郎,她甘愿做妾。”
身子紧绷的男人不答,一把捉住她的脚踝,脱掉她的罗袜,露出一只雪白纤细的脚。
谢柔嘉压根没想到他会如此,吓得忙收回,却被他牢牢握住。
他用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脚心,动作十分地暧昧。
谢柔嘉痒得厉害,想要挣脱,他却将她的腿圈在自己腰上。
两人腰腹紧贴在一块,感受到他变化的少女到底没经过事,羞恼,“裴季泽,你敢犯上!”
充耳不闻的男人将她贴得更紧,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嗓音沙哑,“若殿下今日嫁的是心仪之人,还会不会这般大度为他纳妾,祝他享尽齐人之福?”
作者有话说:
前两天哮喘发作,导致更新乱七八糟,很抱歉。
如果允许,今晚尽量再更一章,不过不确定,所以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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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叫你小泽好不好?◎
谢柔嘉闻言愣住。
他这是何意?
随即她明白过来, 他这是觉得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也不知他从哪里得出结论的少女气极反笑,“若是我心仪之人纳妾,我便杀了他!”
顿了顿, 又补了一句, “驸马既明知我如今瞧上旁人, 为何要没脸没皮地死赖着不肯和离,也害得我无法与我心仪之人在一起!”
裴季泽闻言,眼尾渐渐地洇出一抹薄红来。
他哑声道:“微臣说过,微臣想要的更多, 在目得未达成前,殿下就死了和离的心!”
“本宫也说过,和不和离的, 倒也无所谓, ”
谢柔嘉直视着他的眼睛,“裴季泽,你今夜究竟来做什么!”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与殿下圆房!”
言罢, 眸光落在她唇上, 缓缓低下头。
可就在他的唇即将落在谢柔嘉唇上时, 她偏过脸去。
她冷冷道:“别人碰过的东西, 本宫嫌脏。”
他身子一僵, 唇堪堪停在她的耳畔。
半晌, 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嗓音沙哑,“裴季泽, 从未有过旁人。”
骗子……
榻上的少女眼神空洞地望着暗沉沉的屋顶。
她一向夜不能视物, 此刻却好像却见屋顶上方聚集着各种魑魅魍魉。
它们盘旋在裴季泽的上方, 呲着沾血的獠牙,伸出枯黑的利爪,不知是想要吃掉这个满口谎言的男人,还是想要吃掉她这个总是轻易被他蛊惑的女人。
他接着蛊惑她,“有些事情,我无法解释,可我同她之间,绝没有半点私情。我待她,心中有愧。”
话音刚落,那些实在听不下去的魑魅魍魉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朝他扑下来。
不忍见血的谢柔嘉立刻闭上眼睛。
可丝毫无损的男人在她身边躺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修长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穿过她乌黑浓密的青丝,替她轻轻揉捏着头皮。
他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也不知是不是酒劲儿上来,她舒服得想要犯困。
突然,一柔软湿润的的物什落在她眼睛上。
灼热滚烫,几乎要将她的眼睛灼伤,正欲睁眼,他将一串冰冰凉凉的珠串套在她左手手腕上。
“我的柔柔殿下十八岁生辰快乐。”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大骗子!
谢柔嘉甚至都懒得睁眼瞧他。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入内室,将她小心搁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好方出门去。
一直守在外头的文鸢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去,问:“驸马今夜不留宿?”
公主心里还伤心,若是驸马今夜留下来,岂不是能证明与那花魁并无瓜葛?
可是驸马却道:“我今夜还有事要处理。她身子不好,莫要总是任由她同人出去吃酒。”
文鸢只好应了声“是”,将他送出院子。
她本以为公主已经睡下,谁知才回到院子,就瞧见自家公主倚门而立,把玩着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缠了五圈的紫檀木手串。
那紫檀木成色极佳,每一颗珠子都红得似血,愈发衬得她纤细的手腕莹白若玉。
谢柔嘉眼尾微微上扬,“他走了?”
文鸢颔首,“说是有事。”
明艳夺目的少女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呵,有事?
哄完了她,怕不是要接着回去哄他的花魁娘子。
也不知他累不累!
*
裴府。
子时已过,万籁寂静。
尤其是极偏僻的秋水馆里,偶尔听见的也不过是藏在草丛里里的虫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