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喊:“大人,我们有暗号……”

话未说完,他口中的大人就已经干脆利落的跳了进来。

韩岁岁便骤然对上了一双冷酷威严,还隐隐有些焦急的眼神——是江随舟。

她有些惊喜,名字脱口而出,眼角余光看到还有旁人,随即改口:“江——应管事,安城守住了?”

江随舟的眼神却落在她满是血迹的脖子和衣襟上,幽暗一瞬,他抿唇,道:“守住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韩岁岁觉得江随舟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如实道:“有个人摸了过来,然后我就把他杀了,还要多亏了你……”

地窖口下饺子一般又下来几个人,韩岁岁意识到什么,道:“我们出去说吧。”正好她还想问问胳膊上字诀的事。

江随舟被她拉了出去,一路上沉默不语。

韩岁岁被安城守住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兴奋又激动,一时也没察觉到什么。

直到走到院子角落的一处瓦砾旁,韩岁岁一屁股坐下,想问些细节,这才发现江随舟脸色不对。

“你是不是受伤了啊?我这里有药,诺,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给。”她从储物袋里往外掏了几瓶伤药出来,江随舟却根本不接。

韩岁岁后知后觉:“怎么了?”

此时天色已亮,晨曦透过云层,一缕光芒洒进江随舟眼睛里,映照出其中压抑的乌云。他闭了闭眼睛,道:“符篆不够强,对不对?”

韩岁岁没想到他纠结的竟是这个:“不是啊,我刚刚还想和你说呢,多亏了你给的符篆,不然这次我又凉了。”

江随舟低头盯着她,道:“既然管用,为什么还会生死一线?”

韩岁岁脸一红:“我对敌经验太少,那人速度又太快,符篆根本没扔到他身上。”

她扯了扯江随舟袖子,环顾了一圈,做贼一样悄声道:“你之前在我胳膊上画的那道字诀,是不是它救了我一命?当时我感觉胳膊上烫了一下,灵光一闪,才打赢了那个人。”

她实在好奇,什么样的字诀有这样的功效,那她让江随舟在身上多画几道,岂不是等于有免死金牌了?

江随舟任由她扯着袖子,道:“并不是字诀,那只是一个破障诀,因为字诀为我所画,所以我对它有一些微弱的感应,若你身死,字诀便会消失,并不能保你不死。”

韩岁岁:……?

“可是我明明……”

江随舟:“是你的天赋,或者说身体的本能,”他看了眼她现在的幻象,补充了一句:“以及神魂的本能。”

韩岁岁明白过来,一时说不清是沮丧的多,还是茫然的多。

微风吹过,医馆后院的防风法罩已破,风沙中掺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味,一齐盖了过来。

江随舟抬抬袖子,不动声色地把她的脖子挡住,道:“接下来暂时没事了,你先休息一天,剩下的事我再寻你说。”

他说完便要转身。

韩岁岁跟在后面问:“战事结束了,安城也保住了,幻境不应该已经破掉了吗?”

江随舟叹了一口气,仿佛心里的气也随着这口气散掉了,他站定,温声道:“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夫人之前带兵,原本是受了埋伏,后来夫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三倍于己方的风羽部大军剿灭干净,又率军杀了回来夺回安城,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再战。

但风羽部一部之力,却还有十万大军陈兵待发,后面少则还会有一战。”

他往韩岁岁身上虚虚一拂,把她身上的袍子和血迹清理干净,道:“今天不会有事的,先回去休息。”

两人说话的时间不短,有人来寻江随舟,躬身道:“应管事……”

韩岁岁立即道:“那我先回去了。”

之后事情果然如江随舟所言,城中安然一天之后,再次爆发了巷战。

韩岁岁仍如之前一样与医馆众人呆在一起,局势比之前更加危急,她却丝毫没受到波及。

一问才知,原来医馆附近加派了许多人手,这一片作战的中心区域也放在了别处。

又是一夜月色降临,她坐在地窖口守着隔板,手里却拿了一本剑谱用手比划。

她叹了口气:怎么她做起来就和广播体操差不多,江随舟比划起来却那么好看。

又是半个月过去,城中局势完全稳住,风羽部大军全部被灭,安城之围已解。

韩岁岁松了一口气,每日在医馆中摸鱼帮忙。

这日傍晚,她回家时照例去找江随舟问剑诀,刚迈过那道黑色雕花的门槛,却听到一个雍容威严的声音道:“她便是大名鼎鼎的翠花婶?”

韩岁岁:?

第16章 亲事

江随舟仍是在原来的厢房里办公,说不上逼仄,却也并不宽敞。

至少韩岁岁进门之后就觉得房间有些太小了,放不下这么多人——连同夫人的副将和随从,大约来了十余人,俱都挤在房间里。

韩岁岁在翠花婶的回忆中见过夫人,所以对这位英姿飒爽、颇为威严的夫人并不陌生。

因为夫人虽然提到了她的名字,问题却不是问她,所以便没有回答,只是往江随舟身边靠了靠。

一人见江随舟也不回答,便出言道:“回夫人,正是。”

夫人挑了挑眉毛,韩岁岁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却有些不明所以,便悄声问江随舟:“怎么回事?”

江随舟摇了摇头,示意她听夫人说话。

夫人道:“来与应林交代一下事情,后面这些都是自己跟上来的尾巴,不必理会。”她对着韩岁岁道:“听闻翠花婶前些天在医馆地窖中击杀了一名身经百战的风羽部战士,可有此事?”

韩·翠花婶·岁岁点了点头。

这件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夫人脸上露出笑容:“如此英勇行为,堪为我安城表率,有功当赏,你可有何心愿?”



心愿?

有点奇怪。

韩岁岁心道。

若是要赏,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不见有人提起,反而是她来找江随舟,便莫名其妙成了安城表率。

是不是有诈啊?

她回头去看江随舟:怎么回事?

江随舟眼中神色深邃,但并未多言,只是向她点了点头。

韩岁岁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可以说。

她微微思索了一会儿,道:“前些日子我孙子死后,我把家中唯一的储物袋交给了夫人;之前为了杀敌,亡夫的长刀也被我损毁。若夫人怜惜,两件择一人赏赐于我即可。”

这话虽然看上去客气,实际上却锋芒毕露,直指家中军功与惨状。

其实真要算起来,夫人对属下与烈士确实算得宽厚,又是翠花婶敬重之人,韩岁岁本不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