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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去医馆倒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韩岁岁看着江随舟往储物袋里打包东西。

被褥、床单、抱枕、小桌板、杯子、花露、零食、剑诀……

?剑诀?

“江随舟,我生病了。”

“会好起来的,练剑不可懈怠。”

好吧。

“我还想要那株花。”韩岁岁指着小花园里的一株淡黄色鲜花,她独爱淡黄色,这株花像是开在了她的心头上,想到要走,便有些舍不得。

虽然平日里浇花都是江随舟的活计。

江随舟确认是哪一株,走过去问道:“要活的还是死的?”

韩岁岁:“……当然是要活的。”

江随舟便找出一个素白花盆,将那株花好好的移植到了盆里,然后装到了储物袋中。

他清点了一番,没什么遗漏了,便将韩岁岁放在轮椅上,推她去了医馆。

方老大夫在药方里研究改良的药方,是崎生过来接诊。

他一见韩岁岁过来,脸色霎时一变,快步走上前,道:“翠花婶,您也感染了?”

韩岁岁点了点头。

崎生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他向韩岁岁身后的江随舟点头致意,随后道:“先把把脉,许是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把脉的过程是很快的,韩岁岁的注意力都没有在这件事上,她看着旁边空下来的几张床位,问道:“这里的人呢?”

崎生顿了一下,才道:“夫人下令把隔壁的院子也腾了出来,作安置病人之用。”

韩岁岁“哦”一声:“这样啊。把脉结果怎么样?我是不是没什么事?”

崎生声音艰涩:“对,只是常见的白翳之症,之后可能会有些昏睡,感染程度不深,吃几服药就没事了。”

韩岁岁点头,心道:原来崎生也是会撒谎的啊。

她对崎生笑了笑。

崎生没敢再看她,与江随舟道:“我给翠花婶安排个床位,随我来吧。”

韩岁岁就被安置到了一张空床上。

江随舟把储物袋里的小桌板拿出来支好,然后把剑诀拿出来摆在桌子上,道:“这一式冥想五十次,等会儿我来检查。”

韩岁岁不太乐意,但每次江随舟这样对她说话,她总是不太敢反驳,像是对着老师一样,下意识听话。

这次也是,她乖乖点了点头。

江随舟就出去和崎生说话:“到底如何?”

崎生摇了摇头,道:“是此次瘟疫感染的最初反应,之后会逐渐感觉头疼乏力,像是得了寻常风寒,但随后就会咳血,逐渐陷入昏迷。”

他的脸色有些灰败,道:“空出来的那几张床位是已经去世的病人所用。”

一段长长的沉默,他闭了闭眼睛,道:“这个病,我治不了。”

他不擅长撒谎,但师父说:“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 鹅裙依五而尔期无二吧椅这样可不行啊崎生,一个好的医者不能时时处处都说实话。”于是他便学会了避重就轻。

夫人确实安排了旁边的院子安置病人,却是出于划分轻重的目的:最初送进来的、情况比较严重的病人在医馆安置;而轻一些、晚一些来的病人则放在旁边的院子。

翠花婶问时,他心里咯噔一声,全然不敢说实话,幸好应管事应当是明白的。

江随舟确实对情况有所了解:“药还够吗?”

现在安城最大的难题除了病症难以根除,便是需要的药材大量缺乏。而且说来奇怪,知州信上说启程来安城的名医也一直没有见到。

州府城中有大量的传送法阵,按理说今晨就能到的。

崎生摇头:“正是因为药不够,所以师父才钻研改方之事,但目前只能让病人多陷入沉睡,放缓咳疾发作,却根本无法根除。”

江随舟点头。

一封来信在手边浮现,他展开看了看,道:“……我妻子那边你多照看一下,夫人寻我有事,我一会儿再过来。”

崎生欠身拱手道:“应该的。”不只是因为应管事,还是因为翠花婶。

韩岁岁冥想完就打了个呵欠,索性没事,就美美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打量了一阵,医馆里依然灯火通明,人声不绝,原来是床头贴了一张隔音符,她揭开,直接喊:“崎生。”

却是江随舟从转角处走了过来,他温声道:“醒了?”

韩岁岁:“?你怎么还在这儿?”

江随舟眼睛一眯:“你希望我在哪?”

韩岁岁:……

“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你饿不饿?”

江随舟于是回家做了饭,又端了回来。

吃完饭,韩岁岁被抽查完剑诀,冷不丁开口:“旁边的空床是已经死了人吧。”

语气肯定。

江随舟静默一会儿,道:“再坚持几天,幻境可以破解的。”

韩岁岁不言,只是点点头,道:“我还可以活几天?”

江随舟心里骤然有一角疼痛得厉害,他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幻境可解。”

好吧。

韩岁岁就没有再问。

其实她清楚,江随舟亦清楚,安城陷入了一场难以化解的死局之中。

只要一天研制不出解药,安城便时时刻刻处于覆亡的风险之下。

她到底还抱有一点希望。

“需要的药材买回来了吗?”

江随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把储物袋里的那株花拿出来,摆在了窗台上。

他有些回避。

事实上,安城现在变作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药材自然也运不进来。

——安城外面被千山境上阶用专门的法器封禁住了。

除非同样是千山境上阶,或是更高的修为,才能强力破除封禁,离开安城。

如果说之前安城外的结界是因为幻境,那这次的封禁就完全是幻境中人所为了。

韩岁岁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她吃过饭,喝了药,便重新昏昏欲睡起来。

等到再醒来时,发现眼睛已经好了,却浑身疼痛难忍。

她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上面顿时留下了一道血印,似乎皮肤下面不是血管,而是一堆血淋淋的肉块。

疼痛却没有加剧几分。

知觉也在慢慢丧失吗?

她一抬头,却发现已经回了家。

?怎么回事?

江随舟从旁边桌案旁起身,兑了一杯花露递给她:“病人太多,医馆的位置不够,所以命人将病人接回家。”

韩岁岁喝了一口,口中的苦涩感顿时消弭了许多,她又猛灌了一大口。

“药方有进展吗?”

江随舟:“方大夫那边已经改到了第八版,病人咳血的时间往后延长了五天。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用手背试了试韩岁岁额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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