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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厨房里男人拿玻璃杯倒蜂蜜,说:“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温霁一愣,所以刚才他说让她醒酒,又让她去洗澡,是因为她身上有酒味吗?
她忍不住闻了一下衣领……
烧烤油味混着酒精的臭。
平复下去的醉意又想吐了。
她脱鞋的时候张初越刚好出来,温霁特意强调:“我是脱鞋,不是妥协!”
张初越眉梢微挑,醒了,但没完全清醒。
倒是可爱。
他把蜂蜜水喂到她唇边,温霁自力更生,自己端过来喝,听见他落来一句:“要跟我谈精神交流的温霁,不算无理取闹。”
张初越就一直看着她喝掉蜂蜜水,温霁感觉自己像路边的一朵野花,从白天到夜晚,被路过的车尾气落满灰,被张初越捡回了家。
他倒是有耐心,给她拿了睡衣,温霁抱在怀里,往浴室过去时忽然步子一顿,见张初越要跟进来,眉尖一蹙,“你……”
“我在门口,有什么事叫我。”
温霁那股气捶在了棉花上。
浴室门掩下,她在门内,他在门外,水声怎么流的,从高到低,从开始到暂停,然后又开始,他听得一清二楚。
四十分钟,张初越仰头吐了口气,烟瘾冒出了尖。
他往阳台过去,刚要从兜里摸出烟盒,就看到温霁用毛巾盘着头发出来,一身雪白色的连衣裙,风一鼓,像十七八岁的少女。
不过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奇怪,到了一定年纪后就看不出变化。
他仔细端详过她给他的小照片,发觉她现在眉目更舒展和灵动。
不知到二十五岁,三十岁,温霁会变成什么样。
“不准在阳台抽烟,会熏到衣服!”
她单手叉腰,张初越手里的烟转了一下,只是盘着打火机在玩,轻声落:“好凶。”
温霁张了张唇,声音不自觉软了一些:“恶人先告状。”
“衣服穿得合适吗?”
温霁要穿的时候才发现张初越给她拿的睡裙是新的,她眼皮微挑,晕染过水蒸气的眼尾缀了零星夜光,说:“你什么时候买的?”
“那次你在沙发上给我热完身,我回来的路上买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温霁把手里的衣架往他身上拍了下,联想到他刚才说自己“好凶”,手又缩了下,小声道:“我这算什么凶。”
虽然缺点很多,但温霁又不想受他的批评改正,整个人别别扭扭。
张初越嗓音转哑:“这还不算?”
温霁“嗯”了声:“你才是凶,刚认识没多久,就被你大得吓到了。”
张初越忽然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领,眉心微凝:“那我去减减?”
“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温霁脑子一懵,回过神来的瞬间,手里的撑衣杆没抓稳,张初越下意识抬手拢住,一把抓到了她刚洗好的粉胸罩。
“张初越你神经病啊!”
他身高腿长,手一抬就把衣架挂上了。
视线一落,毫无意外对上她冲来的沟壑,听见她咬牙切齿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末了提着裙子进客厅,忽然似想到什么,扭头强调一句:“我是说你脾气凶,不是那个胸!”
张初越见她往房里进去,追问了句:“那我还要减吗?”
温霁“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一屁股坐到床尾的梳妆台前,双手环胸敛下燥火,忽地看见清晰的镜面前倒映一片雪白。
温霁眼睛一睁,猛地低头看自己的胸口,这睡裙是自带胸垫的,张初越应该是见过她之前的款式,所以参考着来买,宿舍也有好几件他送的,只是他新买的这件前胸有系带,她刚才在浴室里看不清被水蒸气弥漫的镜面,所以也没注意到——它领口是敞开着的!
又因为思绪乱七八糟,哪里会注意到这两小片系上还是没系上,此刻她慌忙把系带绕入孔洞,像系鞋带似的,终于把两边的小白片封好了。
这时张初越进来,他冲澡快,水都没擦干净,腰上裹了条毛巾就进来,温霁吓得猛背过身去。
张初越在她身后站定,拖动衣柜,说:“我穿衣服。”
温霁咬牙,又多了条罪状数落:“以前没发现,你倒是挺下流的,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正经人,才不会当你说的好凶是……”
张初越此刻上上下下连带着灵魂都被嫌弃了。
他套了条睡裤和背心,是温霁送给的,此刻闻言有回有应:“我就不能欣赏和夸赞自己的妻子么,喜欢就是喜欢,好看就是好看,就好比养一朵花,你日日说她娇艳,她也会开得更饱满,藏在心里不说,谁知道你怎么想?”
温霁一怔,抬眸看到镜子的一角,起鹅裙更新一巫耳而七雾尔巴易张初越穿戴好走了过来,坐到床尾处看她。
她回了下身,看到他理所当然地双手枕在脑后躺下,她又慌忙背过身去,总觉得他这句话在映射她。
温霁其实挺受教的,只要对方说得对,而且言传身教,她就会反省并改正:“你坐起来。”
她转过身去,坐在化妆椅上,张初越仰卧起坐不错,都不需要支撑,腰一挺就坐直了,一双刚染过水蒸气的黝黑瞳仁凝视着她。
温霁后背靠在梳妆台前,脚心踩到椅子上,双手环着双腿问:“你以后是不是会经常这样,就是一有工作就失踪?可能一周,可能一个月?而我需要配合,等待你的传召?”
这是他们婚前婚后都没有讨论过的问题,张初越没说过,而温霁在这一周的冷落里,心里的酸一层叠着一层,像不透气的水球,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仿佛找到了发泄口,眼眶不自觉就湿了。
从前在村里,他们日对夜对,她还挺烦看见他的,后来回了学校,也不是见不上,距离又不远,有空想见面也很方便。
可是自从那次她发了“晚安”后,他就失踪了。
女孩子嘛,不可以太放低姿态,否则就是任人拿捏,一整天都想着他,发过去的消息就像那竹篮子丢进水里,捞上来一场空。
等她说完,张初越就一直看着她,其实一开始结婚的时候,他就想没多少感情最好,大家云淡风轻各取所需,不会像那些浓情蜜意的情侣一样为了感情吵架,不在乎自然就不会约束对方。
他此刻沉落了声:“我不能出着任务的时候想着你,否则掏枪太慢,输的就是我了。”
温霁低着头,嘴巴瘪着,半张脸埋进膝盖里,说:“我没让你想着我。”
“但你想我了。”
温霁心头让他一戳,潮水瞬间埋上来。
张初越又说:“我们是不是该允许计划内的事情发生偏移,譬如你开始想我了?”
“张初越,我现在是讨论你的工作问题!”